瑜儿久久震惊,盯着李稻香一动不动。
李稻香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坐下来轻笑一声,说道:“瑜儿,不瞒你说,我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若是你愿意,以后就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于你,只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
良久,瑜儿才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眼下的状况。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夫人也救了自己数次。
瑜儿把原先的情意收回,眸子也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声音虽小,可是铿锵有力。
“瑜儿既是夫人的人,那么自会愿为夫人上刀山,下油锅,夫人尽管吩咐。”
“好!”李稻香唇角勾起一抹笑,看着她甚是欣慰。
次日,将军府大摆宴席,说要宴请兵部尚书季鹏海,以答谢他对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青莲却是在房中踱来踱去,心中不安。
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要是让田越和季鹏海见面,二人之间把酒言欢的样子。
田夏把她的举动看在心里,问道:“娘,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青莲摇摇头,可一颗心还是没法放下去,她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娘,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是你女儿,会替你分忧的。”
这事哪能跟田夏说?
青莲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家里要来客人,我有些不自在罢了。”
她手里紧紧握着一帕手绢,放到哪儿也不合适。
闻言,田夏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娘你从前可没有这样扭捏过,再说那人是爹的同僚,他们几个男人去吃吃酒,咱们就在一旁聊聊天,有什么不自在的。”
田夏不明真相,越是这样劝,她心里反倒越烦躁。
青莲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回去歇着罢,我也拾掇拾掇,免得等客人来了,我也不能丢了咱们将军府的面子。”
“娘所言甚是,那夏儿先回去了。”
田夏说完,就退了出去。
青莲把门合上,心里更是忐忑,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想到他们之前的种种,青莲烦躁地将台面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扫了下去。
这里的声音惊到了外面守着伺候的丫鬟,连忙推开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禁惊道:“二夫人……”
“滚!没有我的吩咐,谁让你们进来的!”
青莲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进来的丫鬟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丫鬟不敢搭话,忙不迭地又合上门重新退了出去。
酉时,宴会已设好,就连那舞姬,田越也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可见他对这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而这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也都在背地里窃窃私语。
原以为这不过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自家将军定不会放在眼里,没想到竟会为了他们二公子,做出如此排场,只为替二公子报答季大人的救命之恩。
这样看来,自家将军难不成是对二公子重视起来了?
原本府里风向几乎一边倒向青莲的下人,也不禁在盘算着,要不要去向二公子示好。
他们议论的声音被李稻香听到,李稻香顿时皱起眉头,重重咳嗽两声,那窃窃私语的下人连忙噤了声。
田杵今日换了一身华服,腰上系了流苏玉坠,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俊美无双。
他远远就看到了李稻香,脚下生风,快步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拉起她道:“快走吧,听说季大人已经在路上了,想必一会儿就到了。”
“好。”
李稻香挽着他的胳膊,向宴会走了过去,自始至终,田杵脸上都带着一抹笑意。
这人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却是跟自己在一起之时,喜怒全写在脸上。
“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田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李稻香说着。
李稻香点点头:“瑜儿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好,那今晚,我们就等着看场好戏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狡黠。
哒哒的马蹄声在门口响起,不一会儿,外面看门的守卫高喊一声:“季大人来了!”
田越连忙带着一干众人前去门口迎接。
季鹏海此次前来,就带了几个随从,他与田越互道了礼数,目光不由飘向田越身后的青莲,青莲只是乍一触到他的目光,不由低下头去。
“救二公子一命,实属举手之劳,田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季鹏海收回目光,笑着打了个哈哈。
“季大人谦虚,若不是季大人出手相救,只怕本将就失去了一个儿子,季大人对我田家的大恩大德,本将是没齿难忘啊,来来来,快请上座。”
田越一边说,一边把季鹏海迎上座。
直到所有人全部落座,田越抬抬手,舞姬便鱼贯而出,饭菜也陆陆续续上来。
随着乐声,舞姬翩翩起舞。
酒桌上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
田律站起身对着季鹏海的位置举起酒杯,说道:“末将班师回朝,以后在朝堂,还请季大人多多提携。”
“哎呦,大公子抬举了。”季鹏海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大公子年少英才,可谓是我朝中栋梁,日后定会平步青云,说起来,我还要请大公子以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呢。”
二人互相推辞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稻香感觉到从田律的方向时不时射来几道目光,这目光让她心生反感,索性装作不知,跟田杵更为亲昵。
此时田杵也起身敬酒,谢了季鹏海对他的救命之恩。
几杯酒下肚,季鹏海已经微微有些上了头,脸色逐渐红润。
“以前啊,咱们两家来往甚少,经过此事,看来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多多走动为好啊,嗝。”
季鹏海开始口齿不清。
酒过三巡,除了季鹏海,田越和田律也有些微醺。
田杵和李稻香互视一眼,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