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等事情,谢员外如同遭了晴天霹雳,大呼造孽。
谢员外接受不了,便当即将府中那些长的稍有姿色的家奴一众都遣散了出去,让谢玉跪在祖宗祠堂思过。
可自从小友被带走之后,谢玉一颗心就难再平静下来了。
即便身下压的是别人,可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小友那软弱无辜的模样。
他觉得他当真是魔怔了。
不过是个下贱东西罢了,怎还让自己日思夜想。
只是跪了半晌他就闲不住了,翻墙逃了出去,又让人打听到了小友如今的所在之地。
这日小友刚下学,如往常一样往家里走去,学堂离大伯家有半里远,他走到羊肠小道,还未防备忽然一只大手捂住嘴巴将他拖走。
一直拖到人烟稀少的树丛之后,小友才被放开,他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
“没想到你离开本公子后生活的倒是滋润。”
听到这个声音,小友浑身打了个寒颤,当初令他羞耻之事源源不断地又涌了上来。
转过头看到谢玉的模样他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后退。
他越是这个样子,反倒越是激怒了谢玉。
只见对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回,小友反抗不得,重重撞上了谢玉的胸膛。
“本公子就这么可怕?是吃人的豺狼虎豹不成?”谢玉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我告诉过你,离了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不觉手上的动作又紧了几分。
小友吃痛,可又无法将手抽出来,只能咬牙忍着。
他不愿让谢玉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垂下眼睑,狭长的睫毛遮住眸子,令人看不清喜怒,只是忍下心中颤栗,语气淡淡道:“还请你放开,我伯母还在家等我回去。”
他这种态度在谢玉看来,似是一股毫不在乎的模样,更令谢玉恼火。
“怎么,离开谢家不过数日,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还请谢公子自重,如今我已不是你谢家的家奴。”小友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他,心里忽然一痛,像是心上被人用刀划开一个口子,不住地往外流血。
“呵,得了自由身连腰板都挺直了。”谢玉冷哼一声,把他的手腕甩了下去,逼近他,脸上忽然闪出一道邪魅的笑,凑到他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那日是谁在本公子的身下婉转成欢,那一副享受的样子欲拒还迎,却是极为消魂呐!”
小友的脑子轰隆一声,忙向后退数步,心里都在发颤,谢玉的一席话像是将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血淋淋地扒开,逼着让他看。
他不住地摇头,想要拒绝脑海中的记忆涌来,可他努力许久却也是无济于事。
发生过的事情,怎能再忘?
谢玉并不打算放过他,走近几步,冷冷说道:“怎么,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羞耻?还是……恶心。”
仿佛有一座巨石压在小友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现在只想逃离。
逃的越远越好,最好,这个人不要再找到他。
小友深谙这人的脾性,若是不将话说重一些,这人便不会放过自己。
思及此,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身子偏到一旁,不让这人看到他。
“不错,我跟你在一起,既觉羞耻,更觉恶心,两个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是有违常伦,你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作呕。”
谢玉牙齿咬的咯吱响,一把将小友拽了过来,四目相对,谢玉双眼赤红。
“你说什么?!”
小友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压下心中悸动,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恶心!”
“恶心?”谢玉突然哈哈大笑,声音带着苍凉与决绝:“可你也做了让你自己恶心的事不是么?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以后让你恶心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小友猛地把身子撤开:“没有以后了,你我本不是一路人,如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
“你敢!”
谢玉还想再说,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小友……”
“小友你在哪儿?”
声音焦急,语气憨厚。
闻言,小友眸中一亮,是大伯。
“大伯,我在这儿!”
他向声音的来源挥着手,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大伯蹒跚的身影。
谢玉的手在袖中已经攥成了拳头。
大伯看到小友这才放下心来,说:“怎么都放学好久了也不回家。”
“哦,我遇上了一位故人,就……就小谈了一会儿。”
说起故人二字,他脸上起了不自然。
大伯这才发现谢玉的存在,只是看谢玉瞧着眼生,自是不知他和小友还有着这些渊源,便笑道:“既然是朋友,不如回家一起吃顿饭。”
谢玉还没说话,小友就抢先说道:“不必了,他方才还说时辰晚了该回去了,我们不必管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瞟向别处,大伯觉得小友今日实在是奇怪,看看他们二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想了想,就道:“那好吧!天快黑了,那这位公子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小友,我们回家。”
“好。”
小友冲他扬起一个笑,头都没有回,转身往家里走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谢玉心中那股怒火愈来愈烈。
总有一日,你会再重新回到我身边!
等小友回到家中,才松了口气,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原本自己平静的生活仿佛只要跟这个人沾上关系,就无法再平静下来。
伯母在家里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有一荤两素,这在平常人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而自从小友被人寄养到这里之后,伯母家的饭菜水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日子也不再像以前过的紧绷绷了,伯母逢人便道他们家遇到了贵人。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友总是心不在焉,这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饱了起身回了房间。
自从他回家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大伯是看在心里的,所以在他回屋之后就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