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收回手后便认真的开车,视线望向车侧的后视镜,转动方向盘间,腕骨处露出一块精致的银表,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雪白手套。
祁夏遗憾的收回视线,坐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点。
万一他用余光看自己了呢?
万一他不经意间看到她侧脸了呢?
万一他其实暗恋她呢?
不然怎么为刚才的行为做解释,一贯淡漠的人突然俯身为她系安全带,两人间的距离那么近,不是想亲她就是想打她。
打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得出结论。
他暗恋她,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
肯定了心中的答案,祁夏严肃点了点头,细细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得知他们住在一个小区,也即将参加同一个综艺节目,机会很多啊。
若他害羞不敢表白,那她就勾的他天天心痒痒,肯定有一天会忍不住的。
想着想着便笑弯了眼,她侧头看着少年侧颜,软软道:“南少爷你家住在几号楼啊?”
“叫我南司音就好。”
少年侧眸瞥了眼她右侧的后视镜,轻眯了眯眸子,纤薄唇瓣微抿。
祁夏为了不堵住少年的视线,自觉把身子往后仰了仰,随即从包里拿出手机,“那可不可以加一下微信,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好联系。”
笑眯眯等车停下,她把手机递在那人面前。
南司音低眸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好似没看到眼前的手机一样,修长手指搭在车侧把车门打开,淡漠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活落,他把车门闭上,“嘭”的一声在车内异常响亮。
“……”
祁夏眨巴眨巴眼,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方才还给她系安全带,现在又对她这么冷漠,绝对是因为害羞了。
“宿主…您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万一南司音给你系安全带只是想嘲讽你,或者只是绅士呢?”
102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蹦哒出来说了一通,祁夏之前在地下车库时装的那么不像,连它都能看出来,别说南司音了,给她系安全带说不定就是为了嘲讽她。
祁夏听了102系统的话也不生气,磨磨蹭蹭下了车,把单肩包背好,一脸自信。
“这只是暂时的,我会让他后悔的。”
听到祁夏在脑中说的话,102系统莫名觉得有些害怕,“宿主,您不会要做什么事吧?”
“他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不会,等他喜欢上我了后我再对他冷淡,让他也体会体会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
祁夏说着,挑了挑精致眉梢,小跑着跟在南司音身后,用指尖戳了戳他衣袖,黑白分明的圆眸轻弯,声线温软:“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号楼住着。”
女孩身材纤细,雪白连衣裙很好的勾勒出了腰间优美的弧线,每次弯了眉眼后脸颊处都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乖巧漂亮。
就是不知道笑容是不是真心的。
南司音收回视线,雪白长指轻捏了下鼻梁,淡漠垂下长睫,“和你同一楼。”
“真的吗?”
祁夏惊喜的扬了下眉梢,抓住自己的肩带,因为个头娇小,小跑着才能跟上少年的步伐,她探头看了眼少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号楼住着?”
太阳穴微胀,南司音停下步子,浅淡阳光把纤长眼睫染漂亮的浅金色,眸光冷淡的盯着女孩,他声线没有什么起伏,“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我下午还有一场表演,没空在这里陪你。”
“……”
少年说完便面无表情的转身把口罩戴上,单手抄兜迈步走开,颀长身影被阳光拉的越来越长,映照出精致轮廓,仿佛天生身上就有聚光灯照射,周边隐隐约约被染成金色,身形笔直修长。
祁夏看着,也停下了步子。
是不是攻略的方法不对,他已经对她厌烦了。
头有些发晕,她抬手随意揉了揉,额边的碎发凌乱了些,叹气迈开步子慢吞吞跟了上去。
直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身后都没有出现女孩的身影,南司音蹙起眉梢回眸望了一眼,脑海中想起女孩被他说完后怔愣的模样,好像从未想过他会对这样对她,微微睁大了眼眸,脸颊边的酒窝也消失不见。
那一瞬间,她好像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
“……”
晃神间,门口窜出一道纤细身影,女孩微喘着气跑了过来,及时按住快要关了的电梯,丸子头在头顶晃了一下,她转身看着他,乖巧的露出一个笑容,并不真切。
也没有说话,示意他进去。
指尖微顿,他垂眸进了电梯,女孩却没有再进来,在门口对着他挥了挥小手,面上依旧是乖巧的模样,小声道:“刚才很抱歉让你感到厌烦,以后我都不会再烦你了。”
说罢,电梯门缓缓关上,女孩瓷白小脸在缝隙间消失。
南司音错愕了一瞬,女孩的行为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再烦他,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太阳穴越发胀的发疼,他面无表情垂眸拿出一粒药放进口中,除去微甜的外皮,药甘苦的滋味在口间蔓延开来,他半垂着眼睫,怔然良久,长指低着唇角轻咳了一声,纤薄唇瓣微白了些,精致美貌显得有些脆弱。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他慢慢迈开步子,路过“1601”号房间时,停顿了下,视线掠过紧闭的门,接着缓缓收回眸光,抿起唇瓣,他拿出钥匙打开了“1602”号房。
房间里很敞亮,是黑白相间的简单装修,一架巨大的白色钢琴落在客厅旁边,旁边的窗子没有关,风吹起了蓝色窗帘。
他走过去倚在窗口,望着楼底花花绿绿的植被,微风吹过拂起了额间的碎发,精致眉眼完全露了出来,剔透的浅茶色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冷淡的望了一会路过的行人,便伸手关上了窗。
额角的疼痛在药的作用下减轻了些,他按下按钮,厚重的窗帘一层层盖住,直到最后房间里没有了一丝光线。
缓缓坐在地上,他沉默的倚在钢琴旁,修长双腿微屈,雪白长指搭在膝盖处微微朝下,半晌,他抬手解开了一颗衣扣,露出半截白皙锁骨。
面无表情的合上眼,浓密眼睫完全盖住了漂亮眼瞳,他轻咳了一声,嗓音略有些哑,似乎压抑着丝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