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究竟是元境拳法中怎样的存在?”
房间内,陆摇盘坐凝神,双目紧闭,时而发出一声呢喃。
空闲下来,他一直试图参悟记忆中存记下来的拳势。甚至,他去请教陈默。前辈说,元境拳法中有“相。”
相者如风如云,变化莫测。若非修炼真正的元境拳法能够参悟“相,”其他行径都是多余。
“拳法、腿法、还有提升自行速度的功法,我都要修炼……”
自参悟状态中转醒,陆摇暗暗下定决心道。
待系统升级至三阶,待他开启三阶功法,修炼以上三者,对自身综合实力又莫大的好处。
自与陈默一战,陆摇深深意识到未曾修炼功法的不足。三阶功法又称玄功,玄功有灵,他可以借着记忆中参悟下来的元境拳势,减少在修炼玄功时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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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时间悄然而逝,自第二日天际呈鱼肚白色时有修者惊觉,浩气盟“人去宗空。”
偌大的宗门,仿佛一夜间人间蒸发,无影无踪。消息自清晨时分传开,竟未曾有哪怕一名亲眼目睹者。
不可谓不震撼,玄城内外修者“奔走相告,”浩气盟的“集体失踪”事件掀起一场议论热潮,传唱不绝。
随着热议,谣言渐起。无数种谣言中,有两道最让人信服。一是说,浩气盟集体使用秘密手段,自昨夜悄然离开玄城去往外界发展。二是说,浩气盟被异族一夜尽屠,尸骨无存。
而事情的真相是,陆摇演化出一种用以隐蔽的手段,自人烟稀少地段选择迁宗。
毕竟,浩气盟将近百人,浩浩荡荡。而陆摇也有心,让浩气盟自玄城一夜失踪。
日养夜行,浩气盟近百人渐渐向天极皇朝的皇都逼近。玄城那边,自浩气盟集体失踪之后,有家族接手浩气盟,将其改为用以盈利的商铺。
将近一月的时间,浩气盟近百人长途跋涉,终于告一段落。
抵达皇都之时,是深夜。从未曾关闭的城门可以窥见,里面灯火辉煌,人影交集。停留不过短短时间,陆摇捕捉到的玄境修者气息已有数十道。
皇都,果真“繁华。”
强者如云,陆摇再遮掩纯属多余。长途跋涉已久,浩气盟近百人皆是疲累不已。索性,陆摇打定主意,歇息一夜。
在陆摇的决定下,宗门近百人被分为三拨。由古剑锋老者带领一拨、孤独败与苏氏姐妹带领一拨、剩余一拨由陆摇带领。
皇都之中,住店颇多。浩气盟三拨修者分别进入互相临近的三座住店。
考虑到某些原因,凤起与夏侯采薇等修者加入孤独败那一拨,进行歇息。
陆摇一拨进入的是一座名为“广福住店”的住店,规模与内设相比玄城凤音阁更上一个档次。听说,这广福住店不过皇都中三流住店的存在。
安排众弟子歇息之后,陆摇与陈默坐进一间房。
“小辈,可有察觉?隔壁房间中有数道强者气息……”
陈默爱酒、品酒知酒。皱着眉头饮下几杯酒水后,轻声说道。
“真境修者?”
陆摇闻言摇摇头,疑问道。陈默本就强者,能够被他成为强者的修者,修为至少是真境修为吧?
“不,元境修为、罡境修为……”
陈默凝神,细细感知,逐字逐句说道。不止陆摇,他也是惊奇不已。天极皇朝不过修真界中末流之国,罡境修者竟也随处可见。
不止是一位,隔壁房间中至少有两位罡境修者、一名元境修者。
“朝我们走来了……”
随着陈默的出声,房间里顿时死寂犹如一潭死水。陆摇甚至屏住呼吸,紧紧注视着一副思索神情的陈默。
没敢多想,陆摇的心弦却莫名绷紧了些许。“咚咚咚”一段持续的敲门声后,陆摇试探性的起身、开门。
“叶遮天、何无期、谢轮回……”
视野中出现“只是认识”的三人,陆摇有些难以回过神来。他们三人,不应该在玄城范围?
惊讶一声,陆摇分别与三人对视。他们的投来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神情波动。
“陆盟主,不请我等一坐?”
紧接着何无期轻轻出声,打破了双方之间的一种“僵持。”陆摇默许着,身体一侧。
“小辈,你与三位认识?”
最过震惊的,最属陈默。他方才甚至释放出一缕杀意,不曾料想小辈竟逐一道出了他们各自的“名字?”
“认识,自然认识。战帝,久违了。”
叶遮天轻笑着随意坐下,转而回答陈默道。
“战帝?你是谁?”
战帝,那是陈默心中隐藏最深的一种称号。亿万年前,战帝的名声响彻寰宇之中,那是属于他亿万年前的风光无限。
“算起来,在下要以晚辈相称。我等的名字前辈或许不知,但前辈一定听说过天骄之墓。”
天骄之墓四字被陆摇听去,神情当即有所凝滞。望着陈默闻言后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情,陆摇顿生一种念头。
叶遮天、何无期、谢轮回三名修者,自天骄之墓中脱身而出?
“陆盟主在的地方,一定有我月宗的存在。”
氛围还算自然,并非因叶遮天等人的参与而改变它的意味。索性,陆摇不再多想。
自迁宗之时,他作过猜测。如今也只是,猜测被证实了而已。既然摆脱不掉他们,那便接受这种事实也好。
酒若分十等,修真界最次。
这是叶遮天的原话,随即他拿出数坛酒,酒味极其纯厚。据其说,这酒是他自寰宇其他星球中收获的好酒,三等酒。
屋内其他修者皆满了杯,陆摇推脱不过只好陪同。好酒有“内在,”饮者品的是其内在。入口清凉,陆摇在饮下一杯之后顿觉浑身无比舒畅,那是浑身器官被其滋养的作用。
期间,陆摇未曾察觉到,何无期朝他投来的眼神中有感慨万分。神情中,明显有一种感情在渐渐流露。只是不时的注视着,她的心神一时恍惚。
她不记得多少岁月前,有一名修者每逢神伤之时,赶至月宗与她彻夜豪饮。醉倒在她的膝下,一睡三五日。
那时,她未曾将心里的话说给那名修者听。至今,那名修者醉醺醺的一句问话仍然在耳畔清晰。
“无期,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