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端了一盆热水上了前来,小心的让林平擦拭着林虎身上的伤口,心中不免担忧。
这老匹夫身体伤的实在是太厉害了,需要静养,不能够长途跋涉,路上搞不好就嗝屁了,自家可是答应过林涵要将林虎安安稳稳的带到她的面前,好不容易救了出来,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小心的为林虎包扎着伤口,徐华心中忧愁,见林虎还在昏迷,退了出去,对守在门外的众人道:“大当家的没事,只不过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众人这才散了。
徐华忙将林平和二张拉倒了一边道:“咱们弟兄有不少受了伤,再加上大当家伤成了这样,需要好好的静养,要是想现在退出大泽,恐怕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不走的话,到处都是瞎老大的人。”
一听林虎需要静养,不能到处乱走,林平等人急了,张贵,张顺的面色更是担忧,面庞中露出了狠色道:“瞎老大算个球,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别想让林叔受到意外。”
林平也是连连点头,看来是要留在这大泽之中了,徐华心中叹了口气,看来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年节恐怕只能在这大泽中过了。
粮食什么的也缺少,也坚持不了几天了,事情一桩桩的来到,让他心烦不已。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一夜没睡,徐华有些困了,让王宝布好探子,众人前去休息。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徐华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林虎的身边,林平一直在旁边照料者,这个憨货确实是个孝子,看他眼角的血丝,分明到现在都没有睡。
“白天的时候醒来了一次,刚刚才睡着。”林平压低了声音对徐华说道。
徐华用手摸了摸林虎的额头,还好,不烫,受伤过后,最怕生病,这样的环境下,也只能祈求老天的保佑了。
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华出了去,唤来了王宝,交待了二张和林平守着营地,带着十来人出了去。
粮食快没有,他要想着办法弄点粮食去。
漫无目的在大泽中晃荡,徐华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无处不在的敌人。希望能够出现什么野兽,也能让弟兄们开开荤。
漫步可大半个时辰,毛都没有见到一根,徐华这才想起,如今快要到冬至了,哪里还有野兽在这大冷天的出来乱晃。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浑了,问着身边的王宝,“你们冬天一般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抢呗,往年这条汉水上商船可多的是?”王宝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徐华捂着脑袋,自己也是傻了,这群人是土匪,肯定是抢啦。
叹了口气又道:“这地方有没有哪里有粮食,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要是不多备点,这个冬天很难熬。”
王宝理解了徐华的意思,忙道:“这两年越来越差了,自从蒙古人这两年隔三差五的来,商路也断了,现在要抢只有抢着大泽中的同行了,不过要真是没吃的话,姑爷,咱们在前面随便找个水道,张个网就行了,一夜下来都是大鱼。”
徐华面色一喜,忙带着王宝等人去找水道,这地方靠近汉水,又是大泽,不仅有鱼,肯定还有泥鳅之类的,徐华笑了起来,终于能够开荤了,这两天光啃干巴巴的干粮,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汉水边的一条水道之中,也不嫌冷,赤着脚就下了水中。
这七百年前的大河中,鱼确实很多,刚一下去,河里的鱼不停的跳动了起来,徐华的面色有些欣喜,这下不愁没有吃的了,有了这些鱼,这个冬天也能好好的渡过了。
众人却没有发现,在这夜色中的汉水水道上,从北方慢悠悠的飘来了一艘大船,船不大,却是南宋军中制式的马船(运兵船)。甲板上有人在不断的查探着汉水两岸。
徐华等人并没有发觉这一切,现在他的目光已经被眼前的火光所吸引,一边烤着火,一边流着哈喇子,死死的盯着正在烤着的鱼,他是真的馋了,好久没有闻到荤腥味了。看着面前的烤鱼滋滋冒油,心中无比的兴奋。
周围的弟兄们也被徐华吸引了过来,蹲在一边,等待着烤鱼大宴。
就在众人大意之间,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吼声:“什么人?”
徐华等人面色突变,拿起了手边的武器,慌张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瞪着前方,前面的汉水水道中不知何时来了一艘大船,上面不断的有人下来,刚才的呼声正是由他们发出的。
对方不下三十人,自己一方还有五六人,那战船上借着月色可以看见的元军大旗,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跑?”徐华一瞬间想到了这个词,可是看到他们腰间悬挂的弓箭,徐华对王宝摇了摇头,跑是跑不了的了。
营地中还有伤员,林虎等人还在修养,对方乃是蒙古鞑子,绝对不能讲危险带过去。
想到此处,徐华眼珠子一转,给王宝等人使了个眼色,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堆起了笑脸迎了上去道:“官爷,我们是阳平寨的兄弟啊,瞎老大的手下,自己人,自己人啊!”
徐华觉得自己的姿态可以媲美那些胖翻译了,就差说皇军了。
对方听说徐华一干人等是瞎老大的手下,面色也放松了下来,放下了警惕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还点起火,不知道老子等人晚上要巡水道吗?”
“官爷,我是真不知道啊!”徐华一脸的委屈。
看着身边还木纳的站着的王宝几人,怒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军爷坐下!”
徐华腆着脸,无比的狗腿从旁搬来了一块石头,用袖袍擦了擦,放在了火堆前,让为首的元军军官坐了下来。
王宝等人看见了,也是一脸狗腿子的模样,不停的忙碌着,伺候这其他的官军坐了下来。
“官爷,天冷,您烤烤火,暖和暖和!”徐华谄媚的道,往火堆中舔着柴火。
“不错,是个会来事的!”为首的军官笑着拍了拍徐华的肩膀,坐了下来,烤着火,在这汉水上飘了一夜也确实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