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连忙‘摸’出手机,她记得她应该存过杨琪睿的电话号码。。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哪知她将通讯录翻了个来回也没有找到,似乎真的没存,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初诊时小护士给她的那张杨琪睿的名片。
辛亏她最近因为工作太忙也没有时间清理包里的杂物,在包的最底下她翻出了那张已经皱皱巴巴的名片,然后赶紧拨了过去,电话在响了两三声之后接通了。
“你走了?”苏暖暖焦急的问。
电话那边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苏暖暖?”她没存他的电话号,他亦然。
“是我,你一个人走回去吗?”
“嗯。”
“没事吗?”
“没事,走一截就可以开车了。”他说
“下雨路很滑的,而且下山更危险,你又发烧了。”
“继续走也不算太远。”
听到他的回答,苏暖暖沉默了起来,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将那句话有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电话挂断后,苏暖暖重新走回了酒吧去找沈碧天和落寒烟。一掀开酒吧的玻璃‘门’,就听见了里面舒缓的音乐,淡紫‘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看着远处坐着的二人,慢慢悠悠的走过去。
“怎么了?离开帅哥不开心了?”沈碧天调侃道。
“还是…..帅哥早就把你的魂勾去了!”落寒烟在一旁添油加醋。
看着她们俩满是期待的眼神,以及早就应经出卖了真心的猥琐表情,苏暖暖决定打消两人的无聊想象,无奈地说:“是杨琪睿送我回来的。”
“啊!!!”这两人异口同声,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苏暖暖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没想到这个杨琪睿还‘挺’有义气的。”
“暖暖,我也开始觉得这人不错了,至少是个善良的人。”落寒烟说。
苏暖暖又何尝不这样想,他之前根本不认识她,而她和他也不算是认识,他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可是他却帮她这么多忙。
苏暖暖做了一个决定,她慢慢站起来,坚定的说:“我去送送杨琪睿。”她拿起手边的外套,向‘门’外走去。
杨琪睿是在刚走出景区酒店没多久接到苏暖暖电话的,苏暖暖最后的那句真挚的感谢,让他顿了顿,答道:“举手之劳。”
他没有等她回来就走了,确实是因为他这人在面对真挚的感谢时,有点不知所措。
但,确实是举手之劳。
她说她要去景区酒店的时候,他就估计车开不到目的地。但是在那样的地方,这样一个地方,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总不能把她一个小姑娘扔下不管了吧。谁知道中途突然发起高烧,这样的状况的确不适合继续在开车,没办法只能步行。
大概是一个人行走没有了顾虑,他走的有些。但是快速的行走让杨琪睿觉得有些头晕,于是他有放缓了脚步。
走了一会儿他看见傍边有一条石凳,也不管凳子上湿不湿就做了下来。
他手电的电源关掉,放在石凳上。然后拿出上衣口袋里的一包烟和打火机,缓缓点燃,火光照亮了石凳周围的地方,有渐渐地暗淡下去。
‘抽’烟是他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和老外们学的,当时工作量很大,压力也很重,常常要通宵工作,尼古丁就是最好的提神醒脑的良‘药’。
他猛的吸了一口,熏得嗓子难受。如果不是为了驱寒醒脑,感冒时‘抽’烟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夜,很沉,很静。
独自一人在深夜里,坐在石凳上休息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好奇重新将手电打开,向声源处照去,发现原来是一只松鼠。光线一照到它,那小东西就马上蹿回了树林里。
手电收回来时看见道路上有大片的青苔,这是刚刚苏暖暖要摔倒的地方。杨琪睿回想起被自己扶住的苏暖暖脸上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嘴角轻轻地上扬。
他摇了摇头,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将手中大半只烟掐掉,没有在继续‘抽’。他静静地在黑暗中歇了歇,正准备重新想出发时听见远处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从他来的地方传出来,但和刚才的松鼠不同。这是很有节奏的嘎吱声,似乎是人的脚步声。而后,他看见一束摇晃的光线渐渐地接近,大约是和他一样,赶夜路的人。
对方走的很急,似乎是一路小跑来的,所以不一会就赶了上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光线也越来越明朗,拐过最末的弯角时,杨琪睿终于发现来者的真面目。
借着对方的光亮,看清楚这张脸的时候杨琪睿有些惊讶,然后情不自禁的将三个字脱口而出:
“苏暖暖!”
他本来一个人坐在那,没有开手电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如其来在黑暗中发出声音,还是自己的名字,把一心一意小跑着赶路的苏暖暖吓破了胆。她尖叫了一声,然后扔下了手电筒,本能的撒‘腿’就跑。
杨琪睿见状,马上上去拽住她
哪知越是制止她,她就越是挣得厉害。
“是我。”杨琪睿大声的说。
“走开!走开!别抓我!”苏暖暖带着哭腔哀求着。
“是我暖暖,我是杨琪睿。”他紧紧扣住她的双手,丝毫不敢松懈,他怕她一个不小心从旁边的山崖陡坡上摔下去。
这句话终于被苏暖暖听了进去,她冷静一点,然后颤抖着问:“杨琪睿?”
“对,是我。”
“不是鬼?”苏暖暖在进行最后的确认。
这句话让杨琪睿简直故笑不得。
他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说:“我保证,是真人。”
苏暖暖慌忙的用手‘摸’了‘摸’他,脸颊是热的,下巴、额头都是热的。渐渐地她镇定下来,从兜里‘摸’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看清楚了杨琪睿的脸,她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开了,这才哭出来。
“杨琪睿,你吓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她哭诉道。
“是我不对,对不起。”他道歉。
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不该直接叫她。
带确认她平静如常后,他才敢放开她,然后回头取他的手电筒以及她掉的东西。
她抹了抹眼泪,不想再哭了,可是扔心有余悸,‘抽’泣声不断。
他将她的手电筒还给她,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
“找我?”杨琪睿反问。
“你发着高烧还送我回来,如果就让你这么回去的话我也太不够义气了。我给你带了厚点的外套,可能有点大不过你先将就穿着吧。然后这包里还有点感冒‘药’和矿泉水。”说着苏暖暖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把包从身后卸下来,递给杨琪睿。
杨琪睿愣了好几秒才将包接过去。
她居然为了送这些东西一个人走了这么长又这么黑的夜路。
刚来时她绝口不提自己怕黑的事,但是她恐惧的表情,听到一点声音就迟疑的不敢走,还有找自己说话分散注意了,这些举动和神‘色’都被他看在眼里。就是这样一个胆小又怕黑的小‘女’生,惊人为了给自己送点东西走了这么长的夜路。
她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这里来的,以至于他叫了她一声都吓得她魂不附体。
真是个傻姑娘。
她给他送东西到这里来,那他还不是要在送她回去。
杨琪睿看着手里的包,又看看苏暖暖,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苏暖暖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摆手说:“我没事的,能走过来自然也能走回去,而且我还有手电筒,实在不行也可以叫她们来接我。只要你到华严寺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行了。”
他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我真的不害怕,真的,比珍珠还真!”她说这些时勉强的笑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语罢就转身往回走。
杨琪睿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血液都汇集在了心脏,如同暖流一般流向了身体各处。
杨琪睿站在原地,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苏暖暖。”他叫住她。
她闻声转过身去,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现在酒店里,应该还有空房吧?”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