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深也不敢抬头去看君玦的表情,径直等了半晌,君玦抱着南予径直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君玦头也不回地冲花渐深吩咐了一句,“半刻钟后带着你那个妹妹一起来隔壁。旷幽谷的事情,务必在这和半刻钟内想组织好语言,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以前殿下虽然不会让人汇报消息的时候多说废话,可是也从来没有专门要求过手下长话短说的,这样很大一部分可能会交代不清楚事情,纵而遗漏什么消息。
花渐深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能留在这儿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走真是谢天谢地。
思绪一顿,花渐深将视线落在了床榻,轻声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又是谁说得清楚?他这样挑拨离间殿下和南予姑娘却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有这个字在,再如何挑拨也是枉然。
害怕言城歌再多受罪,花渐深便不再多想,走到床榻边准备将药给言城歌喂下。
不过这会儿言城歌由于疼得太厉害已经晕了过去,花渐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的嘴撬开,正准备把药给他喂下去,猝不及防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
花渐深一骇,“你……”
还没说话,言城歌已经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用一根手指抵住唇,轻声道,“嘘——”
花渐深皱眉点头,言城歌现在这个神情和掐住他脖子抑制他说话的力道,哪里有方才疼得死去活来虚弱不堪的样子?!
言城歌放开掐在他脖子的手,对他礼貌地微微一笑,眸有晦暗不明的光泽潋滟,“多谢。”
没等花渐深反应过来言城歌是在谢什么,手心一空,刚刚炼好的药被夺入了他的手,继而揣进了自己的袖。
花渐深也没与他计较这些,原本这药是给他炼的,不过花渐深没有想到的是,言城歌方才那一系列的头疼欲裂都是装出来的,不得不说,他真的是……装得像极。
不晓得殿下有没有被他所骗,毕竟能装犯头疾装到真的痛不欲生一般用后脑勺去撞地板的没几个人!
言城歌对他自己从来都下得了狠手。
方才他不留余力地撞击地板的场面花渐深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撞破的头流出的热血顺着地板缝隙流出来,撞击的响声在整间房子里回荡,实在是太真了!
此时他也无暇去管言城歌的演技为何这么高超,满脑子都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在何,思及此,他忍不住皱眉,轻声道,“你这么做,是想要干什么?”
言城歌嘴角微微勾起,眸有掩不住的悲伤,这样看起来像是在苦笑,但他依旧平稳着声音风轻云淡道,“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你不是还要去回话吗?走罢。”
花渐深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抿唇道,“这种事,强求不来……你不必为此伤怀,南姑娘不喜欢你,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应该谁都清楚。”
言城歌嘴角的笑意更深,“嗯。”
“你……我还是觉得你不大对,”花渐深狐疑地皱紧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言城歌淡淡看着他,“想知道?”
花渐深斟酌了一下,点头。
“拿消息与我换。”言城歌礼貌笑道,“我告诉你,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