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绫儿察觉到被九方越避开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我知道偷偷喜欢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但凡有一点儿甜头,就会不断地回忆沉沦,甘之如饴,就算是为了那一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像小侯爷这样的,就更令人心疼了,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还愿意一直追随,心甘情愿地为了那一点儿甜头付出淋漓的鲜血……”
话锋一转,栖绫儿笃定道,“小侯爷,我能够为你挣来很多很多的甜头,虽然我无法将南姑娘送到你的手上,但是我能让你心中好受一些。绫儿在看出小侯爷看南姑娘的眼神不同的时候就很心疼了,小侯爷,也当是痴情之人。”
九方越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可靠性,他明明想一个字都不信的,他明明想要再次警告她不要兴风作浪的,但是听见她如此笃定地说能够帮他挣来很多很多甜头,听见她将自己的心剖析得如此清楚,明明越是这样能够蛊惑他,越是可疑的,但是,毫无疑问,他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挣法,这个甜头又是什么,他很想要这个甜头。
于是,他没有出声,就像是默认一样。
明知道很可疑,明知道的,可心底有个声音就是不愿意太过坚决地拒绝她。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栖绫儿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后,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担忧什么,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一行人骑马跑到锦焱国边城花都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但君玦随意进了一家酒楼客栈,却有人恭恭敬敬地接待。
“果真是殿下,方才果灵姐姐来说的时候小的还以为是在逗我们玩儿呢。”一名小二恭敬地朝君玦颔首笑道。
没有料到竟是她来传的话,君玦也轻笑道,“她寻常忙得不可开交,哪儿来的时间逗你。”
“我看果灵姐姐悠闲得很,走路都带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说话还是那股子潇洒劲儿,在七重天做事做久了都这么二世祖的吗?”那小二笑了笑,挠头看见了站在君玦身后的南予,愣了愣,然后道,“这位就是……是南公子罢?果然和果灵姐姐说的一样,生得俊俏!”
因着南予是一身白衣男装的打扮,果灵姐姐特意吩咐过要喊南公子,不能喊南姑娘,他也就记着了,恭敬行了一礼。
君玦听见小二描述唐果灵那走路带风的样子,又听及他喊南予为南公子,嘴角便勾了勾,想来也是果灵特意吩咐过的。
南予也冲他点点头,心中思忖着这个被称为果灵姐姐的究竟是谁。
“果灵她可还有留下什么话?”君玦一边随手指了人将顾紫琛他们都带去房间,一边问那小二道。
小二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用力一点头,“有的,果灵姐姐说明天就会来客栈见殿下,今日因为还有一些七重天的事宜没有处理完,须得熬夜处理了,汇总好后明日一大早就给殿下过目。”
君玦轻声一笑,眉眼都带着戏谑调侃,“骗你的罢,她向来不曾熬夜公干,多半是哪儿玩儿去了。”
听到此处,南予不得不抬起眼皮看了君玦一眼,然后又抿紧唇什么都没说。
别的没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听着不舒服,概因这么几句对话下来,君玦已经因着那个果灵姐姐笑了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