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到头,是随行还是回头?
柳无痕茫然了,前方就是无忧城的集市了,要跟着她一起走吗?
“路的尽头,仍然是路,”风清轩语气轻快,好似在暗示什么。
这句话却提醒了他,眼神渐渐变得肯定下来,“走吧!”深思熟虑后的声音淡平如水。
云瑶扭头看他,“你还要继续呆在无忧城吗?”无忧城现如今危机四伏,他若留下,凶险无比!
“我倒是想见证一下你们无忧城的立后大典……”
“立后大典……”风清轩听言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仿佛看到了海市蜃楼一般,“无忧城的立后大典必定精彩纷呈,这得是多美的一幅画卷!”
话里带着期盼的味道,脑海中仿佛已经勾勒出了这个画面。
风清轩故意说的话帮他找了一个留下来的合适理由,云瑶无话可说,望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心里却不禁有些欣喜。
风清轩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宽阔的道路是沙砾所铺而成,放眼望去,尘土被风吹起,仿佛在路上方的空气中凝滞住了,在温暖的阳光下,倒形成了一副黄土飞沙的景象。
风清轩看到这幅景象,感叹道:“人生短暂如瞬,道路却漫长无垠。”
仅有的一段人生里,跋涉万水千山,翻山越岭,也许到了离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路上,前方的道路没有尽头,看见的只是沿着一个方向,遥遥相去,也许不过上百里,也许远隔重洋。
这心灵鸡汤,有毒!
她在现代早就听腻这些话了,耳朵里已经长出老茧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些鸡汤从风清轩口中说出却别有一番风味,他不在故意炫耀或者劝导什么,只是出于对大自然的热爱有感而发罢了,如此恬淡适足的心境不禁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毕竟,能够在这样一个浮华的尘世里还始终保持着一颗遗世独立的赤子之心,已然能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若是出生在现代,这一身的才华估计能当之无愧的受人尊称为老艺术家了。
云瑶回到府上,见雪鸢姑娘正襟危坐在她房中,她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上前微微笑道:“雪鸢师父在等我吗?”
雪鸢姑娘脸色有些难看,稳稳的问:“你在宫中呆了数日,昨晚就该回来,怎么却到现在才回到府中。”
“昨夜临走时君上找我探讨了一下容国进攻的事,时间被耽搁住,索性就早上回来了,”她气定神闲的说。
听完她的话雪鸢姑娘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赶紧歇息吧,定是一晚上没合眼了。”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云瑶转过身看着她走远不见身影之后,房顶上的那两人跳了下来,走进她房中,她连忙把门关上。
容国经常派兵攻打无忧城,现如今他却躲到了对方将领的闺房之中,真是滑稽。
他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没想到如此狼狈,两个大老爷们无处可躲,竟躲到女孩的房中。”
“没办法,西域丝绸店铺你们不能去了,雪鸢师父知道你们混进了无忧城,第一个怀疑你们落脚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西域丝绸店铺,”云瑶说。
风清轩点头赞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又能想到令无忧城百万士兵闻风丧胆的柳无痕就躲在南宫大人的府上呢!”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低头就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住。
二人的眼神目送她离开,柳无痕心里说不上来的喜悦,躲在曾经生死对敌的人当中,心情居然这般愉悦。
风清轩坐下,一脸悠闲的轻轻扇动手中的白扇,叹了口气,语调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愿和你同床共枕啊,可今晚……”摇摇头,脸上一副无奈。
柳无痕轻哼了一声,“我也不愿跟你一起睡,本将军还没和男人一起睡过呢!”他两手搭在风清轩肩上,一脸的坏笑。
没想到一向稳重内敛的柳无痕金大将军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和他关系甚好,也很难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风清轩用扇子想要拍打他的手,他见势即可手了回去,扇子向前一推,又悠然的轻轻扇着,“你睡了叶姑娘的床,让人家往哪睡。”
他眼睛一溜,笑道:“所以今晚要辛苦你打地铺了。”
风清轩听他说这话,不由得停住了正在扇扇的手,扭头呆呆的看着他,这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让他睡地上,他俩睡床上了呗!
“你就不怕这话被她听到吗?”
他眸色自然,没有半点惊慌,可见他丝毫没有畏惧自己说的话。
云瑶走出走廊,经过后院,本想往厨房走去,一声凌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她转过头去,就见雪鸢姑娘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从这凌厉的声音可以直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有多冷。
世人都传南宫云瑶冷若冰霜,恐怕都不及她半分,从小跟着这么冷厉的人,难怪曾经的南宫云瑶也会这么冷。
云瑶强作镇定的问道:“雪鸢师父有事吗?”
雪鸢姑娘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反过来问:“你不在房中休息,来院中干嘛?”
“一早上没吃东西,想去厨房弄点吃的。”
“下次这种事招呼下人去做,堂堂一国将军,进出厨房,成什么样子,”她正色的说,声音里却夹带着几分关心。
眼睛看着云瑶,朝她抛了一物过来,云瑶顺手接住,看到是白玉令牌,故作惊讶的问:“白玉令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次我帮你找了回来,可要严加保管,若是再轻易送人,我定不饶你。”
话里透着狠劲儿,让云瑶不禁脊背发凉,手脚几乎有些哆嗦。
她将白玉令牌揣在兜里,朝厨房走去,踏进厨房的大门,各色目光顿时齐齐聚拢,各种惊讶的神色显在每个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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