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将目光转向她,柳无痕也把头向后靠去,轻声的问:“谁?”
雪言嘴角抹出一丝淡笑,低声的说了三个字:“白秋水!”
二人听言皆是一愣,目光朝着招式凌厉的女子看去,朱唇皓齿,婉风流转,没有了之前的浓妆倒像白面小生了,只是这张面孔还是和白秋水不大相似。
雪言看着女子,缓缓说道:“无论是身形还是动作上来看,都和她很相像,只是脸长得不一样。”
此女容光焕发,眉眼梢间皆是妩媚风情,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和白秋水有几分相似,雪言和她待的时间较长,一时间忽然想到了她。
柳无痕眉头皱了起来,对身后的离陌问道:“她不是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待着吗?”
“这……”离陌有些怔住,讷讷的说:“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当时确实是把她送到了六扇门去了,还是属下亲自把她押到大牢的。”
“傅辰堂堂一个王爷,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把犯人弄出来并非难事。”雪言在一旁补充道。
柳无痕扭头看着雪言,正对她清亮的双眼,问道:“你确定是她吗?”
雪言再次看了那女子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低沉的说道:“有些像,我也不太确定。”
台上力量与力量硬对硬对砍,那搅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分开了,大汗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扔掉手中被砍出了一个豁口的大刀,转身在武器架上抽了一把铁戟,铁戟重达八十斤,大汉单手提着却像提着一根树枝。
女子却不急不慌,冷冷一下,一副不屑的样子,凌空跃起,一脚提上前去。大汉见状,大刀横档胸前,女子一脚猛踢在大刀上,身形笨拙的大汗连连后退。
台上比斗激烈,台下的人看得十分精彩。离陌面色冷静的说:“看样子,这武状元之位非这女子莫属了。”
柳无痕面色一沉,眸色冰冷,冷淡的说:“决不能让她得到状元之位。”
“如果能证实这女子的身份就是白秋水,即便她今天赢得了比赛也难以坐上状元之位,”离陌看着台上出手凌厉的女子声音低沉的说道。
雪言微微皱眉,突然说道:“我记得她胸口有一颗朱砂痣。”
曾经在酔妃阁的时候,白秋水在她面前换过衣服,雪言当时看到了她胸口上有颗朱砂痣。
这一言,二人都静默了,雪言淡笑着说:“我来就好。”
台上的女子脸上的媚笑全无,冷眼一立,两步起跳,倾斜着身子凌空腾起,一脚猛踢在大汉脖子上,大汉身上肥肉抖动起来,脸上的汗水被瞬间抖落。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震起一地尘雾,大汉紧紧地踩实在地上,令他起身不得。台下的人无不惊讶,眼睛瞪得老大,如此威猛的一个彪猛大汉就这样被这个弱女子给驯服了。
皇帝严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光,仿佛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也愣住了。
傅辰得意一笑,满脸骄傲的神色,好似他自己打赢了似的。
正当所有人为之惊讶的时候,一身血红之装的雪言如一团火影翻转上空,落在了擂台之上。
台下之人皆是一愣,傅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眸似冷刀死死瞪着这台上突然截杀出来的雪言,声音沉稳的说道:“这是武举擂台,楚侍卫想干什么?”
台下议论声鼎沸,好像对台上的两人都有异议。
柳无痕站起身,转对皇帝面色平静的说道:“浔国百年来从未遇到过女子参加武试,既然今年打破惯例,出现了首位女子参加武试,臣也深感欣慰,楚侍卫虽为女子,可丝毫不必男儿逊色,请皇上能够给她这一个机会。”
傅辰脸色突然变得阴冷,站起来用手指着台上的雪言说道:“武举自来都是要经过童试、乡试、会试,这三试都通过之后才能参加殿试,她这三试全都没参加,就像参加殿试,柳将军,莫非你的人都有这样的特权吗?”
“这……”皇帝显得有些为难,讷讷的说。
柳无痕淡笑着说道:“先前也并不知晓今年开辟了女子入试的先例,若是早些知道,微臣早就让楚侍卫参加了,何必等到今日,怕有特例是傅王爷的人吧。”
傅辰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好像害怕被人揭穿一般,快速看了一眼皇上,又瞪着柳无痕,恶狠狠的说:“你含血喷人。”
“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动怒呢!”柳无痕冷冷一笑。
傅辰压住心中怒火,面色渐渐恢复平常,眼睛转来转去,诡辩的说:“本王只是觉得这样不符合规矩,如此一来,每个人都有特权,都不用遵守国法,那置皇上威严何在!”
好你个傅辰,居然反将我一军。
柳无痕嘴角划出一丝冷笑,面对皇帝沉沉的说道:“皇上,既然这女子已经从三试中脱颖而出,如果楚侍卫打败了她,证明三试她也可以通过,但如果楚侍卫输了,那状元之位还是这女子的,权当一次切磋而已,难道我国堂堂一个武状元还接受不了别人的挑战吗?那日后上战场如何杀敌。”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似有赞同之意。
“皇上……”傅辰情绪有些升起,对皇帝谦礼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这有损龙威啊!”
气氛有些凝重,场上变得十分安静,无人再敢多说一句,全都怔怔的看着威严的皇帝。皇帝脸色愈发难看,微冷的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在旁的埃米尔低下眼眸,沉思了一会儿,半响之后抬起眼眸,平心静气的说:“在天方的时候一直听闻贵国人才济济,今天确实大开眼界,连女子都这般厉害,既然今日人才云集,何不让她们二人比试一下,状元之位总是留给有能力的人,中原有句古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结果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都是为了国家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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