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太后那边,那宸王府一旦颠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如果投靠了宸王,万一宸王失败,那就是乱臣贼子,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等瞿惠华来到书房时,她依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行事。
不过她脸上,还是保持温婉的笑意道:“妾身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是有何事,要见妾身?”
“你今日见过太后?”
宸王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冷冷矜持的看着瞿惠华。
“是,太后懿旨,妾身不敢不从。”
瞿惠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时偷看宸王的神情。
宸王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她,盯到她冷汗直流,强自镇定的站在书房中央。
“你既然做了我宸王妃,只要不犯大错,本王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自然让你富贵终老。今儿,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
瞿惠华摇摇欲坠,怎么办?怎么办?
她还怔仲间,宸王的声音又响起。
“你今儿,果真见过太后?”
瞿惠华耳边,突然响起祖父曾说过,摄政王才是大周无冕之皇,她“扑通”一下跪下去,磕头道。
“回王爷。妾身并没有见过太后,不光今日,就是以往九次,除第一次外,均没有见过太后娘娘!”
宸王震惊的豁然而起,心里的最不愿的猜测,竟然变成了事实!
太后竟然离开了皇宫,去了益州!难怪益州城守胆子那样足,居然敢封城!居然敢害他的儿子!
半响,宸王才冷静下来,轻声道:“既然宸王妃已病,你就在院子里歇息吧。”
“是,妾身感谢王爷不杀之恩。妾身还有一句话要说,二夫人虽然霸道,可胡月娇才是皇后的杀手锏。请王爷务必小心。”
瞿惠华也算聪明,她既然这样说来投诚,就说明胡月娇果然有问题。宸王再想到自己那次蹊跷的中毒,心中有了猜测,点点头,领了瞿惠华的情。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瞿惠华退下,宸王正沉思时,褚虎也回来禀报道:“王爷,果然月前韦夜楼就离京,很有可能去了益州。而且千机山上的凤卫,已经消失很久,应该是分批离京。属下怕大公子吃亏,需不需要支援?”
宸王曲指缓缓敲敲书桌桌面,然后道:“现在调兵也晚了,不过谁又没儿子?褚虎,你去通知二少爷,让他收拾行囊,明日离京去雁门关。然后把暗中传信之人,都给我揪出来!”
“是,属下领命!”
褚虎高高兴兴去了,自从王爷自甘从摄政王,降为宸王,又被逼娶了惠华县主,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看王爷的意思,终于要动手了!
消息传到后院,苏轻海都炸了,直接来到胡月娇的院子。
胡月娇也收到消息了,正考虑如何传消息出去,苏轻海就来了。
“娇娇!怎么办?父王要把我送去雁门关!你快去求求皇后娘娘,让皇上把我留下来。”
苏轻海那害怕的窝囊样,胡月娇一看就生气,不过她还是柔情似水的迎上去:“轻海,怎么会这样,父王不是打消主意了吗?”
“我怎么知道?父王就是个疯子,当个太平王爷不好吗?居然想要造反!我不想去雁门关,我不想离开京城,我不要死!”
苏轻海觉得,这肯定是父王要起事了,所以才会把自己送走!
可自己已经在,岳父岳母和皇后娘娘面前,拍了胸脯说要劝父王不起兵,那怎么办?要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吗?她对娇娇可是真心疼爱,也看好自己做宸王世子之位。
“轻海,别急。父王也许只是想磨砺你一下,不是要起兵造反。不如你和父王,开诚布公谈一谈?你毕竟已经成家立业,又是嫡子,有些事父王也该和你商量商量。”
胡月娇轻言细语的劝说,和话语里的鼓励,让苏轻海充满了勇气。
他将胡月娇好好疼爱一番后,准备去书房见见父王。
“等一下,轻海,你就这样空着手去?如何和父王说话?这里有一方端砚,是我祖父的私藏,你拿去孝敬父王,再好好和父王聊聊。父子哪有隔夜仇?”
胡月娇的善解人意,让苏轻海愁绪尽消,笑道:“娇娇可真是我的解语花,那好,为夫就借花献佛了。”
“我的,就是夫君你的,妾身的一生荣辱,都系夫君一身,自然希望夫君平安如意,将来也好夫荣妻贵。”
胡月娇痴缠的目光,让苏轻海豪气顿生,他接过端砚就准备出发,结果又被胡月娇握住手。
“夫君,我这里还有把苗绣扇,你就一起拿去,假装请父王赐字。这样父王比较好说话,记住,为表心诚,你一定要当场用这方砚台磨墨,这样才诚心。”
听胡月娇如此说,苏轻海更是高兴,兴冲冲拿起扇子和砚台就往宸王书房而去。
等苏轻海走后,胡月娇沉下脸,吩咐道:“马上将桃树上,系上黄丝带,再把话传出去,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也得离开王府。”
“可小姐,我们怎么出这王府?”
胡月娇淡淡道:“我家里死了人,还不能回去奔丧吗?”
这边苏轻海刚来到书房外,就被褚虎拦下:“二少爷,王爷说了,不见客。”
“褚虎,本少爷是客人吗?我是父王的儿子,难道还不能拿点东西孝敬父王?”
苏轻海不高兴的说道,手上还拿着端砚和扇面,对着褚虎道。
有了上次王爷,突然中毒的先例,所以现在任何人想送东西给王爷,都得交给御医查看。
御医分别检查,确定无误之后,褚虎这才让苏轻海带进去。
进去之后,原本豪气万千的苏轻海,突然拘谨起来。他偷瞄到宸王的脸色不佳,有点结巴道:“儿子见过父王。”
“坐吧,明日就要出发,怎么?还有什么要告诉为父?”
这冷淡的话语,一下就让本就紧张的苏轻海,更是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