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笑着挥了挥帕子:“没错,赵爷说男女授受不亲,他那日碰到你家的姑娘更衣,还看到了她的胸口有小痣,这……”
这法子太过阴毒,分明就是败坏女儿的名声。
阮红豆气的手都抖了,厉喝:“你胡说什么?谁让你来的,赵鸿俊他敢污蔑我的女儿。”
“哎呀,可是让我来说亲的是姓赵字庆唯的爷,可不是你说的那个赵爷!”媒婆捂着帕子笑得格外张扬:“难不成你女儿的身子还被那位赵爷看去过?”
反正人家给了二两银子,让自己怎么过分怎么说。
阮红豆也明白自己落入她的圈套,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给我滚!”
媒婆丝毫不介意她的怒喝,反而笑声不断:“这婚事你不答应下来,我怎么能走?反正你女儿已经失了清白……”
圆圆再也忍不下去,从里间拎着鸡毛掸子就快步出来,挥手就往媒婆的身上抽:“我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哎呦,你别打,啊,有话好好说啊!”
现在四月天气暖了,身上的衣裳也不会厚,媒婆被这鸡毛掸子抽的疼痛难忍,拼命的躲闪,可是那肥胖的身子也没有圆圆灵活,忍不住的哀嚎求饶。
晓玉见圆圆出来,也赶紧随后而来,想要助她一臂之力,见她游刃有余,干脆扶着脸色难看的阮红豆坐下,嗫嗫的道:“二娘,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阮红豆摸着自己暗暗发疼的肚子,红着眼睛长长的吐气,恨恨的低语:“他们的心思实在太恶毒了。”
晓玉也很担忧:“是啊,现在出了这种事,要是宣扬出去,那……”
媒婆被圆圆打的披头散发,觉得自己疼的实在受不了了,赶紧用尽力气往外跑,一咕噜的爬上雇来的骡车,狼狈的道:“啊,快走,哎呦,疼死我了,快点离开这……”
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让赵鸿俊再给自己点银子,实在是太他妈的疼了。
圆圆看着骡车快速的离开,也没有追上去,抬头看天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里觉得自己这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憋屈了。
自己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是现在落到这地步,还管他什么皇上呢,过日子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被皇上发现的可能只有几十万分之一。
过了一会儿,余二婶匆匆赶来,看着她们母女坐在客厅脸色难看的发呆,支支吾吾的道:“红豆,那边有个媒婆在那胡言乱语,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可怎么办好?”
“多谢婶子来和我说!”阮红豆无力的苦笑:“我们是得罪镇上的人了,不仅清佑被书院劝退,连两个女孩也被牵连了。”
“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好好的孩子,就被这么欺负了,真是老天没眼啊……”
余成刚父子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外头的话,余清佑恨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道:“爹,我去外面走走,你先回家吧!”
哪怕同归于尽,自己也要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余成刚看见儿子眼里的怒火和不甘,一把拉住他的手,沉声道:“你现在去了就是自寻死路,再说我是你们爹,要去也是我去。”
他也很想去,可是想到美丽的媳妇,年幼的儿女,怎么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余清佑知道自己去闹,就是落入圈套,觉得自己暗地里和圆圆合计一下好,双手用力的握着手里的锄头,才低声道:“爹,我们先回去吧?”
一家子装做若无其事的吃了晚饭,圆圆这几天已经仔细琢磨过了,特别是今儿的事情让她下定了决心:“爹,娘,我们离开这里吧?”
“唉,背井离乡哪有那么容易!”余成刚用手抹了自己的一把脸,叹了口气:“一路的花销,还有落脚之处,都需要银子,可是我们家现在还欠着人家的债,你娘有着身孕也不适合操心。”
阮红豆却接口:“赵家这是软刀子杀人,我觉得离开这里也好,我们可以把田地都卖了,先去别的地方租个房子落脚。”
眼神扫过他们,柔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不到用命去拼搏的时候,我们现在不是赵家人的对手,何必鸡蛋碰石头呢?”
要是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的男人或者儿子就会忍不住去拼命;两个女儿会被人指指点点,难找到好的人家。
圆圆没想到还是自家娘先同意离开,赶紧道:“娘说的对,我觉得我们一家子都好好的,这才是最要紧的;人这一辈子这么长,今日的挫折就是我们的动力,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们且看以后。”
晓玉咬了咬唇,很是担忧的问:“可是要是我们去了别的地方,还是遇到这种事怎么办?现在好歹有族人在边上,他们不敢强来,要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可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其实我觉得我们落脚之地去人多又繁华的地方,反而会好一点。”圆圆看着余清佑开口:“我听说当今圣上圣明,江浙那边经常有微服私访的钦差或者官员,治安很不错!”
余清佑微微点头:“你说的对,我们书院的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余成刚叹息:“可是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那边人生地不熟,物价肯定也高,我们怕是不好生活啊!”
最主要的是媳妇有了孩子,而且家里没银子,这简直是寸步难行。
“我有五百两银子!”圆圆见大家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低声的把银子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
想了想,也把自己和余清佑去刘府捉弄人的事都交代清楚,免得他们担心自家没有自保之力。
她说完,神色阴郁的看着他们:“其实我很想再用上次那法子去赵府,可是赵府戒备太森严,我不敢冒险,免得反而连累了大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