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门口等我。”段墨留下一句话,便将门关上。
少年推了下门,犹豫一下还是哆哆嗦嗦地趴在门上,一双精明的眼四处瞅着,谨防从阴暗的角落里钻出只无脸怪来。
“喂,你快点啊。”少年夹紧双腿,像在憋尿,满脸狰狞。
段墨重重拍了下门,粗暴地吼道,“别吵!”
“见到我就这么激动?”鬼魅伫立在窗边,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轻柔抚摸他那光滑轮廓,月光蹁跹,少年低吟。
段墨看着这张欠扁的脸牙龈咯咯作响,他还好意思出现,说着没羞没臊的话,这人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她呢。”段墨咬牙问道。
“死了。”鬼魅拉起段墨的手,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小手。
活着的还能叫鬼吗!
“我问那女鬼你藏哪儿了!”段墨按住躁动的怒火,尽量忽视手中的诡异触感。
“金屋藏娇,她不配。”鬼魅勾勒着段墨粉嫩的指甲,小巧椭圆的指甲盖粉嫩可爱,让他爱不释手地一遍又一遍仔细勾勒。
段墨深吸口气,结果没憋住怒意,“我问你女鬼!女鬼!进屋的那只鬼!你还有完没完了,这是手,不是你的玩具,捏来捏去你以为是橡皮泥啊!”
“给我解开!玩什么下三滥,有本事跟我比划一场啊!输了任你处置,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偷袭,只有赖皮蛇才会干的事!”
“说了这么久的话累了吗?要不请你……喝牛奶?”鬼魅温柔一笑,突然想看她捧着牛奶杯,靠在他怀里乖巧地喝牛奶,喝完嘴上还留有一圈的白胡子,然后自己亲自给她舔干净……
“放—开—我!”
鬼魅叹了口气,想让她乖巧喝牛奶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啊……
“开。”鬼魅打了个响指。
千斤坠的压力从身上消失,段墨身子一松,先是动了下腿脚,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臂。
突然——
砰——
段墨收回拳头,微勾红唇,“这只是利息,其他的我会一点一点找你讨回来!”
鬼魅捂住眼眶,委屈地看着段墨,“我解开你的咒,这就是你的回报?”
“呵!你暗算我在先,这笔账又该怎么算!”段墨刚刚推开门,只见一黑影子一晃,下一秒身子一沉,腿上,背上像是放了千斤坠,丝毫不得动弹。
鬼魅哭笑不得,“这不是我干的,我刚想提醒你来着,你一进门就对我大打出手,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结果下一秒你就一脚踩进陷阱里。”
“你的意思是事先这一切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我入瓮。”段墨冷静下来,细细会想着刚才,那个黑影并没有看清楚,直觉以为是他,莫名失去冷静,接着就中局。
“空气里有东西。”鬼魅提醒道。
空气!
“这屋子事先布置好了,门处放置了某种粉末,当你推开门时,粉末融入空气,无色无味,你一时不察,所以才会中了他们的局。”鬼魅解释道。
虽然看似通顺有理,但段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迷局像是一个巨大的洋葱,徒手掰,是激动,是煎熬,更是无尽的等待。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段墨看向他,细细回想,几乎每一次遇事都有他在场,段墨不得不怀疑他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敌是友,是善是恶,还是这一切皆为假象?
“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鬼魅靠近段墨,长臂摊开,像是要将段墨拢入怀里一般。
段墨后退一步,这极具侵略性的手势让她不喜,冷声道,“你跟踪我。”
鬼魅轻笑,“跟踪太难听了,换个词,比如说——保护。”
“好好说话!”段墨撇眉又退了一步,伸手搓了搓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上面又热又痒,这种感觉像是被芦花轻轻荡过一般。
“好吧。”鬼魅眼里闪着笑意,这次小丫头居然没有炸毛,她似乎忘了。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段墨顿了一秒,“或者鬼?”
“我来时她已经跑了。”鬼魅指了指通风窗。
段墨从窗户上往下眺望,此处位于拐角,每一层都有墙梁支撑,成三角形状,是人是鬼都能从这儿快速逃跑。
“要不要下去看看?”鬼魅不知什么时候又靠过来了。
段墨蹙眉将他推开,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熄灯。”
“好吧。”鬼魅叹了口气,天时地利人和他只占其二。
“回去了。”段墨拉开门对着少年说道。
“里面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女鬼,她长什么样,是不是七窍流血,瞳孔是红的,嘴巴上抹着人血……”少年伸着脖子往里瞅,只看到一堆箱子凳子。
咦!刚刚窗台上是不是有一影子!
她好像在冲着他发笑!
他不会被女鬼给盯上了吧!
少年脸色刷白,双手一把搂住段墨的手臂,颤栗着腿,“我,我刚刚,好像,看到她了,她,冲我,我,笑……”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马上熄灯了,你居然还笑!神经病啊你!卧槽!还有五分钟!”
“啊啊啊啊!”
寂静的校园里,只见两条黑影快速滑过——
“阿姨,等一下!”
段墨和少年在关门前一分钟,进了宿舍楼。
“你也住木华!好巧啊!”少年挥着爪子,下一秒脸上的笑僵硬了,“卧槽!”
段墨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禁笑了,跑的真快啊!
少年是骚年,外表再怎么男性,终究藏不住她的娘气,只不过段墨没有说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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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奉上!
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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