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千寻冷冷睨着封平墨,看来太子还是不死心的。
此时,玄澈突地走到麝月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封平墨看他一眼,他轻轻触着她的身,见她没有激烈的反抗,方才将她抱起来。
熟悉的温暖,渴望的胸膛,麝月心内一片波澜汹涌,她哭着强忍身上的痛,依偎在他的怀中,他将她放好在床上,却发现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肩上衣襟,他顺势坐下来,将她抱在自己胸前,麝月剧烈的喘息,却在他的怀里渐渐平息、安静,那剧痛显然仍让她身子颤抖,可她却似乎不那么难熬、难过了……
封平墨不解的看着,心里有一点嫉妒。
他看着麝月在玄澈怀抱里安然的样子,再看玄澈如此完美的侧脸,莫非,果然天下女子都逃不过这王子妖颜吗?
就连,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药人,而不是女人的她,也不例外……
晴萱亦有点失落,轻轻垂首,百千寻冷笑道:“王子,虽然她只是一个药人,但王子不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你才答应了娶晴萱公主,却这样抱着别人,呵……很难不让我怀疑你的真心。”
玄澈亦不明白这种感觉,他不懂,为何一向冷漠无心的他,除了麝月还可以对别人有这样怜惜心疼的感觉,为何这个女子会如此牵动他的情绪,这不是第一次了……
抱着她,他感到熟悉而安心。
就如,她被他抱着,可以如此安静……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解药痛死过去。”玄澈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功亏一篑。
他轻轻放好麝月,麝月亦已冷静,剧痛过去,她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轻轻躺好在床上,她承认,她很贪心,很希望他可以多抱她一会,可……他终究起身离去……
她闭眼,泪水咽下,玄澈,我有多爱你,我现在才知道,我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百千寻并不信他,毕竟,玄澈风流之名传言天下,晴萱连忙说一句:“百千寻,这姑娘太可怜了,连我也看不下去,何况是玄澈?”
晴萱出口维护他,百千寻无话可说,他不再言语。
………………
之后几日,每次都是如此,每一天取血,麝月都会毒发,每一次都在玄澈的怀中安静。
如此一日又一日,玄澈早该回樊域的,却一再耽搁。
月夜下,他缓步徘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暖香楼下,他仰头一望,自嘲的笑笑,一个可以说素未谋面的女子,竟让他这般上了心。
他玄澈,是越来越多情了吗?
他转身正要走,忽的,耳边似有风声急迫,玄澈一惊,侧身望去,月夜寒光,一柄长剑向他胸口而来,玄澈立即避开,那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眼露杀气。
“什么人?”玄澈冷声质问。
那人冷哼一声:“要你命的人。”
玄澈白袍如云,左右闪避,这人剑法极快,一招一式,稳且准。
此时,自树上、草丛中,齐齐跃下四名黑衣人,将玄澈团团围住,玄澈冷眸睨看他们手中长剑,该是一模一样,是哪里来的杀手?竟是如此高手?适才与那人过招,想必那人武功自己要战胜他,需要大战几百回合才行,若是这四人武功相当,只怕自己无法应付。
他想着,五人已一起袭来,更让玄澈措手不及的是,他们五人各有站位,似站成了某种阵法,玄澈猛然后退两步,向后飞身而去,玄澈手无兵器,更显得吃力。
暖香楼打斗之声,似惊动了太子府护院,他们跑上来,那五名黑衣人却一起举剑,正对月光,月光如暗器,晃得人眼光花白,无法看清他们。
正在这时,只听惨叫连连,月光落,剑急收,拥上来的护院,已血流不止,倒地死去。
玄澈大为震撼,如此高的武功,如此诡异的五把剑,他从未听说过,是谁?雇佣了如此可怕的杀手?
“玄月五剑,祁月剑阵,五剑可映日月,没想到五月杀手还有传人!”一个女子嘶哑的声音,自楼上而来。
楼下之人皆是大惊,抬头朝暖香楼望去,只见一女子,秋香色素衣,薄纱蒙面,美眸如星,俯望楼下。
“秦姑娘。”玄澈轻声唤道。
麝月却没有看他,她已经意识到她对玄澈越来越贪心了。
她记得,藏书阁江湖集中所记,二十年前,五月杀手所向披靡,却在一次刺杀商贾柳明的行动中失手,从此销声匿迹,听说十年前,被人在中原唐家山下发现了他们的坟墓。
却想不到他们竟有传人。
那五人为首者大喝一声:“你这丫头是何人?怎知道玄月五剑?”
麝月不答,而是对玄澈说:“玄月五剑,最怕人剑分离,祁月剑阵不过是幻术,映月生光,你闭眼只凭听觉,便可分辨出他们的行动,剑阵自破。”
麝月虽如此说,却知道凭借玄澈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不能突破这祁月剑阵的,毕竟对方五个人,以多打少,现在只能在心理上给对方震慑。
那五人面面相觑,这姑娘为何知道这么多?为首的忽的一跃而起,朝楼上而去:“先杀了你!”
麝月直视着他,并不闪躲,她知道闪也是闪躲不开,更知道玄澈一定会跃上楼来,这样,只要他们是在楼上打斗起来,不给五人一同布阵的空间,玄澈还有胜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