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九章得罪不起的人
霁月直言不讳,“你的性子太过优柔寡断,太过轻易别人,不适合尔虞我诈的生活。”
吴桐愣了一下,神情不怎么好看,“你是说,不希望我掺和进去?”
他有那么糟糕吗?
霁月微微摇头,没有经历过的,永远不知道后宫有多黑暗,朝堂有多复杂。
“如果想参与进去,你手里要有牌,一要有权,二要有军队,你有吗?”
她间接的表明,她是不会帮他的!
吴桐不傻,心里很失望,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霁月很直白的说道,“一无所有的你,拿什么跟人斗?我敢保证,你一踏进局,就是个必死的结局,母后当年拼死将你送出去,要的是你好好活着。”
吴桐轻轻一声叹气,她说的好有道理,但内心总有一丝不甘。
他是皇子啊,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霁月在心里无声的叹息,皇室中人对权势的热爱刻在基因里,哪怕流落在外面的吴桐也是。
“除非宗室都死绝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寒熙开了金口,“就算死绝了,压不住手下的话,照样会被臣子推翻,改朝换代。”
关键是那个上位的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
“那……”吴桐挣扎了半响,索性一次性的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不肯帮我?我可以全听你们的。”
霁月微怔,他这是野心?还是执念?
“你是说,为了登上皇位,你可以当傀儡?”
这话太直接了,吴桐满面通红,有些难堪,“你懂的多,可以慢慢教我。”
霁月很无语,又不是他父亲,没有这个义务,她不止一次拒绝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就因为她愿意坐下来跟他一起吃顿早饭?
还是因为她昨晚随手救了他,让他看到了希望?
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我有什么好处?”
吴桐惊呆了,“我们是亲兄妹。”
她是没亲情?还是故意气她?
她太复杂了,他始终弄不懂她。
霁月云淡风轻的笑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吴桐,我说句实话吧,我不愿意扶你上位,是你这个人脑子不好,心性不稳,我不想落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那一天。”
说白了,她看不上他。
吴桐急着为自己争辩,“我不是那种人。”
霁月微微摇头,每一代开国皇帝立国后大杀功臣,一开始时也没有想过会起杀心啊。
“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成为圣君的潜质,所以,你不值得我投资。”
她说的如此冰冷,一点都不介意对方是怎么想的。
吴桐没想到她如此绝情,“你这么说,就不怕我生气吗?”
霁月奇怪的反问,“我会在乎吗?”
一点吃食就想收买她?太天真了,少年!
吴桐想了想,自嘲道,“也是,你有本事,你在乎谁呢?”
这阴阳怪气的话,霁月不爱听,“你比我买吃食,我很感激,但若是为了讨好我,想让我帮你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
她扬了扬下巴,“半秋,把银子给吴公子。”
半秋立马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吴公子,谢谢你帮我家小姐准备吃食。”
这桌上的东西顶多值上十两。
吴桐快被她气死了,“你这是故意恶心我,我没有那么不要脸,其实你不必想的那么悲观,你有本事有能力,再怎么着也不会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一天。”
霁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可她不乐意啊。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吴桐精神一震,“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霁月托着下巴,慢吞吞的喝着汤,“还是那个条件。”
吴桐愣了半响,脸色变了几变,“杀掉我师父和清泉山庄的人?你为什么对我师父有那么深的怨气?他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是不会伤他一根头发的。”
霁月早知这样,也只是拿话堵他。“那就没戏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猛的响起,“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非要我死?”
是南宫义,他风尘仆仆,满面尘霜,脸色很不好看。
他刚被沐霁月坑掉好几家钱庄,这不,又被捅了刀子。
吴桐吓了一跳,猛的弹跳起来,“师父。”
南宫义身后跟了好几位江湖人,个个两眼精光,显然是武林中人。
吴桐认出他们的身份,都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
他暗暗担心,“不不,你不要误会,霁月是跟我开玩笑呢,那不是真心话。”
他很怕两方打起来,到时他帮谁?
霁月懒懒的把玩着筷子,“是真心话,我将条件开出来了,就看你怎么解释。”
她连看一眼南宫义都懒,显然对手下败将不感兴趣。
“我明白了,你就是嫌我对桐儿太好了,怕离间了你们的兄妹感情,沐小姐,你想的太多了,对我来说,桐儿有如我的亲生儿子,如果可以,我愿意收你为义女……”
“哈哈哈。”南宫寒熙笑喷了,妈呀,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让堂堂公主当你的义女,你的脸也太大了,哪天你成了皇帝,再来说这种话吧。”
他愿意?妈呀,他算什么东西?
霁月凉凉的瞥了一眼,抽过半秋腰间的长剑,将桌上一放,“一家子没规矩,又野心勃勃的人,想占我的便宜,下辈子吧。”
这是威胁,也是示威,南宫义的脸黑了。
输在她手里的羞辱,至今难忘!
这是他一生的痛,不好意思跟人说,但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是我的不是,向沐小姐赔个不是,我老忘记你的真实身份,总把你当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啊。”
长剑在他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淋漓,看着很是可怕。
霁月笑的甜蜜,轻拭沾血的长剑,“现在还觉得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慕容义抚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脸色难看极了。
那些跟来的江湖人都傻眼了,什么情况?这女人是谁呀?怎么这么凶残?
盟主为什么不躲闪?为什么任由她伤人?
难道是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