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小沙弥跪到主持身边,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看见主持慢慢起身,朝佛像行了礼之后往众人走来。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寻得是何人?”那主持面如沟壑,满面白须,看得出来上了年纪,可是说话却中气十足。
“还请方丈过目,可曾见过这画中高僧。”叶尘曦又将画卷打开。
“阿弥陀佛,这不是本寺中人,老衲也未曾见过。”主持端详了那幅画许久后才缓缓说道。
“如此,打扰诸位师父清修了,阿弥陀佛,我等告辞。”
“阿弥陀佛,静元,送客。”
“是,师父,诸位请随我来。”那小沙弥朝众人行礼,伸出手臂朝着大门方向。
众人再次行李谢过主持之后,便下了台阶而去。
主持没有立即回到大殿,而是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许久后摇头叹息。
“阿弥陀佛,作孽啊。”
一无所获的众人只得悻悻然下山而去,临行前温心在马上回头望向寺院之中,此时可以看见那台阶之上的大殿,而她看见主持竟然还在原地,好像在望着他们似的。
“小姐,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回了。”紫鸢朝她说道,闻言温心只得转身,驱使马儿跟着众人离去。
另一边,去往香山寺的众人也一无所得,甚至在路上,严婉芝还被人偷了钱包。
而当她准备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众人一番检查,只有严婉芝被偷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这个笨蛋!”白墨寒一边嫌弃严婉芝,一边又帮她把看中的东西付了帐。
“等一下回客栈就还给你。”严婉芝有些不开心的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盒子。
“不用还,又没有丢多少银子,别那么不开心了,来,我的荷包给你,你要买什么买就是。”白墨寒直接将荷包递到严婉芝手上。
“严姐姐喜欢什么样的钱包,我送你一个好不好?”嘉措觉得是陪自己出来严婉芝才丢了钱包,有些过意不去,便想做些什么。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也不是缺荷包,只不过那个荷包是我从小用到大的,爹爹说,那是我娘生前给我做的呢,那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从没有弄丢过,没想到今天丢了。”严婉芝越说越委屈。
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别难过了,我派人去找找。”白墨寒接着安慰道。
“怎么找啊,什么时候在哪儿丢的都不知道。”
“这不用你管,反正今天我们就走这么一条路,去的也不过几个地方而已。”
“算了,别白费力气了。”说完严婉芝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温心一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就快要黑完了,白墨寒他们正等着他们回来吃晚饭。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休息一下吃饭。”嘉措到门口来迎接他们。
一个小二将马儿的缰绳都接了过去,一个小二递过来几条热毛巾,几个人擦过脸洗过手后,便也落了座。
“你们那边怎么样?”叶尘曦朝李尘渊问道。
“并没有消息,红叶寺那边呢?”
叶尘曦摇头,一桌人都沉默着吃饭,没一会儿嘉措站起身来。
“各位辛苦了,这杯酒我敬各位,各位帮忙,嘉措感激不尽!”说罢扬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因为嘉措的举动,大家也开始互相敬酒,饭桌上也热闹起来,这时温心发现平时最闹腾最活跃的严婉芝,此刻正无精打采地翻动着自己碗中的饭菜。
温心和旁边的紫鸢换了换座位,坐到严婉芝旁边,往她碗中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师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温心关切地问道。
“小师妹,是你啊,没什么。”嘴上说着没什么,严婉芝整个人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焉的,满脸的不开心。
“婉芝的荷包丢了。”付颖柔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是婉芝娘亲留给她的。”
温心一下子懂了严婉芝的心情,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同时心里却又有些无奈,嘉措那头还没有半点线索,这头严婉芝又丢了娘亲的遗物,他们这个“小草联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温心在心里给他们三人起了个团名,也就是“小草联盟”,毕竟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大声又粗犷的男子说话声,引得客栈中人纷纷侧目。
“小二,来半斤牛肉一壶酒!”
门口有三四个人,个个牛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俨然一副商贩模样。
虽然穿着与北诏国当地人一般,可是一眼看过去也知道那些人是外国人。
当然温心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那些人有些粗鲁。
倒是嘉措和努达玛有些紧张起来,嘉措直接低下头去。
“嘉措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白墨寒问道。
“嘘!白大哥你小声一点!”
看见嘉措这般举动,众人又看了看刚才那桌人。
“忘记你是偷偷跑出来的了。”白墨寒仰头一笑,不再说话,只是招手叫过来了小二,于是后面来的客人便都被安排在了两桌只见的位置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挡住了刚才那伙人。
嘉措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谢过白墨寒。
“刚才那些商贩怎么了?”温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些人应该是大宇国人。”嘉措开口道。
“什么?”温心赶紧朝那些人的方向看过去,奈何被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我偷偷跑出来,家里肯定四处找我,所以遇见大宇国人我得小心一些,我可不想就这样被抓回去。”嘉措无奈地说道。
“有了,我有一个好办法!保准让你大宇国人找不到你!”白墨寒突然拍着桌子说道。
“真的?”嘉措闻言大喜!
“真的,我一会儿安排人,明天你就知道了!”
夜幕中,一个小破屋内,几个人围成一圈,地上摆着一堆荷包和首饰,一群人正在合计着今天的收获。
“这个荷包挺精致啊,这里布这颜色还没有见过呢,我要拿回去给我媳妇儿!”一年轻男子对着众人说道,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荷包。
“拿吧拿吧,区区荷包值几个钱。”一年长的老头光顾着数地上的银钱,连头都没有抬。
年轻人则是欢欢喜喜地在烛火下打量那个荷包,不断感叹那荷包颜色真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