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只觉眼前一晃,清醒过来之时,自己已经翩然落地,再看时,眼前的景象熟悉而温暖,竟是执事堂的后院。
胡言顿时对绿依这阴神飞行,既是惊奇又是羡慕,只叹奈何自己不会。也不知道自己学会阴神飞行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似乎看出了胡言的沮丧,绿依笑着安慰道;“大哥,放心吧,以你的资质定然要不了多久就会达到元婴境界,到时候别说是阴神飞行了,就是阳神出窍也是手到擒来。”
胡言自然看出了这不过是绿依的安慰之言,只是笑了笑道:“这修行之事哪有那么容易,得了吧,我还是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的好。这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绿依见胡言说的坚定,只是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这时却见无求探头探脑的从墙角探出头来,绿依嘴角一扬,娇笑道:“无求,出来吧,我可看见你了。”
本来无求听到屋外有细微的声响,以为是执法堂巡逻的人,故而前来探查,却不料回来的竟是胡言和绿依,赶忙从墙角跳了出来,快步走到绿依和胡言的跟前道:“怎么样,可查明师傅和众师兄的行踪?”
胡言点点头,却向四周张望一番后,拉着无求道:“先回屋再说。”
无求自然明白胡言的意思,点点头,便引着胡言和绿依向他们藏身之所走了去。
没想到众人竟然藏在师傅的静室之中,只不过让胡言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平平常常的静室竟别有洞天。推开墙角的书架,里面却有一个暗门,暗门之后,竟是一个石室。
石室之中一应俱全,大到石床石桌,小到杯碗笔墨。不过最让胡言稀奇的是,暗门正对的石墙上,竟悬挂着一副有些泛黄的画儿。
等到胡言和绿依进得石室,无求却赶紧把暗门关好,扭动机关,石室外面的书架也归于原位,仿佛一切都不曾变化一般。
“小哥哥,绿依姐你们回来了!”紫菱见胡言和紫菱安然无恙的回来,顿时大喜,欢喜雀跃的跳上前来拉着胡言坐到石床之上,自己却跑去给胡言和绿依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胡言见紫菱如此乖巧,心中越发怜爱,伸手接过茶水,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瓜子笑道:“紫菱,我走后没发生什么事吧?”
紫菱歪着头,思忖片刻道:“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老有执法堂巡逻的弟子经过,可把我们吓得不轻,好在无求知道师傅的静室竟有这么一间石室。不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呢!”
胡言点点头,看了一眼无求道:“无求,我怎么不知道师傅这静室之中竟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无求咧嘴一笑道:“你才入门多久,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要知道我入门四年之后,一时贪玩才无意间发现了这间石室,我可以说整个执事堂,除了师傅和我,恐怕连其他师兄也不知道这间石室呢。”
胡言打量着四周,最后却将目光定格在墙上悬挂着的那幅画纸上,他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片刻,越看胡言心中却越发的惊奇,忽的转头看向无求道:“无求,你来看这副画!”
无求见胡言面色怪异,狐疑的走上前道:“这幅怎么了?”
挂在墙上的这幅画虽然纸张有些泛黄,但笔墨却依旧清晰,这是一幅美女摘花图,画功优良,用料考究,虽然这幅画的纸张都已泛黄,但这画却丝毫不受岁月的侵蚀。画中假山石亭,鲜花浪蝶,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这群花之中,一个女人手持鲜花,巧笑嫣然,仙姿卓越,不可方物。其容貌放眼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之媲美的了,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胡言讶异的并非她的美貌,而是胡言觉得这女人看着竟有一丝熟悉之感。
于是指着那画中的女人道:“无求,这女人是谁啊?”
无求拿起石桌上的油灯踮起脚借着昏暗的火光,仔细的看了一番那画中女人,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跟着师傅这么久,我也没听说过这个女人。嘿,胡言,我怎么看着这画中女人有点眼熟啊?咦,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听到无求这么说,其他人也靠了过来,一个个摇头晃脑评头论足起来。
不过她们大多都是惊羡于这个画中女人的美貌,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于是胡言提醒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画中女人和我们之前在胡记成衣店见过的胡家姐妹有几分神似么?”
经过胡言这么一说,无求猛的一拍脑门道:“对对对,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不过你却说错了,我可不认识什么胡家姐妹,我只记得那一巴掌。”说着无求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隐隐有些发疼。
胡言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无求,这时旁边的紫菱却吃吃笑道:“小哥哥,你倒是善忘。我们离开海潮镇的时候,却并未见过胡记成衣店的胡家姐妹,倒是在通远门钟鼓巷见过胡小妹!”
胡言闻言,讪讪一笑道:“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对了,好像当时我受伤了被熊嘎婆挟持,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发生?”说着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发呆的无求。
紫菱掩嘴偷笑一声道:“无求估计是对胡小妹那一耳光念念不忘吧!”
无求听得紫菱这么说,恍然惊醒,红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念念不忘了,只是那丫头下手忒狠了,一耳光打得我半边脸都肿了,过了好几天才消肿呢!”
胡言越发的好奇道:“紫菱,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菱娇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无求给熊嘎婆吓破了胆,半天回不过神来,胡小妹就打了他一耳光,才将打醒。”
胡言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无求,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可惜当时没看见你被打的模样,向来一定很精彩。”
无求憋红了脸道:“哼,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才不会那样。”
众女见无求吃瘪,尽皆笑了起来。
无求见众人笑的欢快,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但这石室之中哪有什么地缝可钻,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却指着墙上那幅画道:“你别说,这画中的女人倒和那胡小妹有几分神似,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你说这画上的女人会不会和胡小妹有什么关系?”
胡言知道无求这是故意岔开话题,不过他也不揭穿,顺着他的话道:“这画中女子虽然年轻,但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甚至是几十年前的画了,论真实年纪应该比胡家姐妹大不少,以我看来,如果她们有所关联的话,估计不是她们奶奶辈就是她们的母亲辈的了。”
无求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管她和胡小妹什么关系,只要问问师傅不就知道了。”一提及师傅,无求的神色不由得一暗,却猛地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看向胡言道:“胡言,你和绿依这次夜探执法堂,可查到师傅和师兄们的行踪?”
胡言见无求面色沉凝,知道他心中担心师傅和师兄们的安危,于是招呼众人坐下,一脸深沉的说道:“查是查到了,不过今夜却没办法行动。苟坤和天乾回来了!”
无求闻言,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直愣愣的盯着胡言道:“师傅和师兄他们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胡言伸手拍了拍无求的肩膀道:“无求你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师傅和师兄们暂时没事。师傅现在在万法宫,虽然名为守护万法宫中的灵器,实则已经被华天师伯软禁。至于师兄们,除了四师兄和八师兄,其他师兄都被关押在执法堂的刑房之中。”
“什么!?华天老儿竟然敢软禁掌门,还抓了我们执事堂的师兄们!?”无求闻言,又惊又怒,真恨不得将华天道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胡言见此,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虽然现在被困,却并无性命之虞,只不过咱们清源宫恐怕就会有一场大劫难了!”
无求一听,眉头顿时拧到了一起,他沉声道:“此话怎讲?”
于是胡言将今夜从那执法堂弟子口中得来的信息毫无保留的和众人说了一遍。
无求越听越是心惊,等到胡言讲完,方才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道:“你说什么,这一切竟然都是贲虎那小子搞出来的事情?”
胡言点点头道:“没错,不仅如此,现在就连执法堂的弟子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互有罅隙。恐怕要不了多久,执法堂也会分崩离析互相攻伐了。”
无求若有所思的坐到石凳上,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片刻之后却道:“胡言,我感觉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然凭贲虎那蠢货的脑子,怎么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胡言本来早就有这个猜测,此刻听无求也这么说,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