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蓉猛然一抬头,满眼的戾气。
“哎呀!”韦惜月故作吃惊,眨巴着眼睛:“怎么掉进暖炉里了?芙蓉小姐,惜月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一旁瞧着的谢敏内心得意一笑,嘴角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渐渐扬起。
但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只听谢芙蓉的声音悠悠道:“芙蓉知道惜月不是故意的,芙蓉也并没有要怪罪惜月的意思,只要惜月把它从暖炉里头捞出来便可!”
什么?
韦惜月和谢敏顿时没有了表情。
“谢芙蓉,你……你说什么?”韦惜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芙蓉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身旁被吓坏了的谢芷箬,又抚了抚她的头发,表示安慰。
“怎么?堂堂相爷府上的二小姐,此刻难道连人话都听不懂了么?还是如何从火种将那盘子捞出来还要我找人给你教教不成?”
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素寰和素心二人。
素心和素寰满身的杀气,缓缓靠近韦惜月。
韦惜月顿时大惊,她虽不懂武功,但也非眼拙之人,自然看得出素寰和素心二人是身怀武功之人,顿时有些见手足无措。
“谢芙蓉,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敏忽然扬声道。
谢芙蓉眸光犀利的地看向了谢敏,淡笑道:“看来敏妹妹还是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更不懂什么叫胳膊肘往里拐。素寰、素心,给敏小姐好好教教!”
“是!”素寰和素心又缓缓走向谢敏。
“谢芙蓉,你……你要干什么?”谢敏有些紧张。
但她的话音刚落,素寰和素心二人已经到了眼前,一人按住了她的身子,一人擒住了她的胳膊。
只听“喀嚓”一声,随着谢敏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她的胳膊被素心往里头一拧,竟然生生地拧断了。
谢芙蓉只顾埋头喝着茶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韦惜月吓的面色苍白,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惜月如何做,难道也需要我让人教教么?”
韦惜月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忽然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恩?”谢芙蓉一挑眉,逼视着的韦惜月的眼神有些阴狠。
韦惜月竟然在谢芙蓉冰冷的眼神下鬼使神差地缓缓上前,将手往暖炉的炭火里伸了过去。
但就在韦惜月满脸的梨花带雨,将一双素白的柔胰快要伸向火苗之时,一个墨色的身影忽然掠了过来,一把阻止了韦惜月:“惜月,你干什么?”
是韦晏云!
“哥哥!”韦惜月满脸委屈地扑进了韦晏云的怀里。
“芙蓉小姐,你这是做作什么?”韦晏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道。
谢芙蓉看了一眼韦晏云,又看了看被谢敏方才的一声尖叫引来的楚萧然、九歌、皇甫漠寒、谢靖岚、谢江沅等人。
谢江沅和谢靖岚正扶着被拧断了一直胳膊,面色惨白,额头微微冒着细汗的谢敏。
谢芙蓉面色淡然,起身拽着谢芷箬道:“芷箬我们回去!”
“慢着!”谢江沅冷声阻止。
谢芙蓉顿住脚步。
“芙蓉妹妹,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么?”
“哦?”谢芙蓉缓缓回头:“交代?谢氏钱庄的大公子!你觉得芙蓉应该给你一个什么交代?”
谢江沅没有想到谢芙蓉竟然会如此称呼他,一时有一些愣怔:“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让人拧断敏敏的胳膊?”
谢芙蓉面色淡然:“如果是给你或者谢敏一个说法,那就不必了!作为荣国府嫡女,芙蓉觉得,江沅哥哥你还没有质问我的权利。不过是给众人一个说法的话,芙蓉倒乐意解释!”
谢芙蓉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轻巧道:“芙蓉是想教教敏妹妹,让让她知道什么是宗,什么是亲;什么是家丑不可外扬;什么是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什么叫义门谢氏;什么是谢氏风骨。”
说完带着谢芷箬转身离开了。素寰和素心二人粗略地收拾了谢芙蓉的一些东西,跟在身后。
众人还没有想清楚谢芙蓉方才一席话的意思,半晌素寰又转身回来了,对谢江沅和谢靖岚道:“小姐说让两位公子带着敏小姐到她的帐房去!”
“我……我都已经成这样了,她还想做什么?”谢敏道。
“小姐的账房隔壁住着从宫里带来的医官孟大人,小姐说要让孟大人替敏小姐治伤。”素寰故意拔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打一巴掌还给个甜枣儿吃,她想的可真美。不去!”谢江沅有些赌气。
不过谢江沅的态度似乎在素寰的意料之中。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高:“小姐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两位公子和敏小姐莫要忘了,一笔可是写你不出两个‘谢’字来!”
“好凌厉的丫头!”秦祁烨忽然道。
谢江沅思索了半晌,虽然对于谢芙蓉向谢敏出手有些气愤,但觉得素寰说的也有道理,遂试探地向谢敏道:“敏敏,我们……”
“我不去!”谢敏扶着被拧断的胳膊,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倔强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她让人拧断了我的胳膊,还要替我治伤。是要假惺惺还是要装好人?”
谢江沅的脸色有些为难。
“其实芙蓉说的对!”谢靖岚低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咱们谢氏的家事。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有什么事,咱们先过去再说!”
“妹妹,你放心,哥哥不能让你白吃了这个亏,一定会让她给你个说法。”谢江沅又保证。
谢敏双眼中含着潋滟的泪光。半晌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委屈,如两行清泉一样溢了出来。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点了点头。
谢靖岚和谢江沅扶着谢敏朝着谢芙蓉的帐篷走去。
远远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哎,你说,他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秦祁烨用胳膊碰了碰九歌问道。
“小爷我哪里知道?”九歌没好气地走开了:“走,数鱼去!咱们的比试还没完,赌注还押着呢!”
秦祁烨又满脸疑惑地看向了皇甫漠寒。
皇甫漠寒摇了摇头:“谢氏的事情,只有他们姓谢的自己人知道。不过……我想这就是人们常赞的‘谢氏风骨’、‘义门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