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泰会意,随后失望的看着地上呆愕的一大一小,痛心疾首,“你们实在……唉,好自为之。”
他说着向周围的人歉意拱手,“今日一场闹剧,让各位看笑话了,没事便散了吧。”
说着便让人关门。
伙计纷纷上来把最后几扇门关了。
母子两还呆在原地。
周围的人却都若有所思的交换眼神,开始进行另一轮讨论,只是这次的讨论矛头却不是对着一味阁。
安宁最后一句话给他们提醒,这是不是有人使手段故意抹黑一味阁的。
也是,一味阁新开张,生意又这么好,难免遭人眼红,再者潜在竞争者肯定很多,不说天府,就是流云镇最大的珍点阁荣福楼就是劲敌。
接着话题便跟跑马似的,又变成幕后指使和一味阁后面的人。
当然,猜测得最多的是刚刚说话的人是谁。
安宁并没有出现,只是站在另一扇门后说的。
所以众人开始猜测这人是谁,为什么不露面,却出奇的没有往一味阁东家猜。
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便渐渐散开,回过神来的陈翠脸色极为难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本按照相公说的,杜有泰一定会对他们母子起怜悯之心,又因为脸面定然不会把事情透露出去,只要他们成功进了店,就可以那后边因为误会造成的各种谣言说事,说不得还能从一味阁敲一笔。
当然,如果能成功探到一味阁的底细,还能另外拿到一大笔钱。
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杜有才却不明白,见人群都要散去,而且爹爹说的结果似乎都没达到,连忙起来跑去砸门,一边砸一边骂。
“死老头,臭女人,生儿子没**的龟儿子,下贱的浪荡货,千人操万人骑的小蹄子,婊子养……唔唔。”
他还没骂完,就被脸色青黑的陈翠捂着嘴巴半拖半抱的给带走。
而周围的人看他们两人的眼光可谓鄙夷至极。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懂什么,但能骂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平时耳濡目染的,可见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且能骂出这样不堪的话来的人又会是什么好人。
“看吧,我就说不用你。”对面天府三楼的厢房内,北堂钧看着楼下散开的人群和关了门恢复安静的一味阁,笑着边摇扇子,边对旁边一脸阴郁的卫斯辰调侃。
卫斯辰没回他,只是双目沉沉的盯着那渐渐没入人群的母子两。
北堂钧顺着他的视线看,眉峰微挑,“这些不过只是小虾米而已,这次的事情应该只是一次试探。”
卫斯辰收回目光,斜眼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睨着北堂钧,嘴角掀起一丝凉意,“看热闹也要代价的。”
北堂钧嘴角一抽,抬扇子遮住嘴,讪笑道,“以安宁的能力,目前看来没有我出面的机会啊,我也没办法。”
卫斯辰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斜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可是知道那女人的,懒得不行。
倒不是说她懒惰,而是除了做菜和照顾儿子外,其余的事情都懒得去分心,能不管就不管。
不然以一味阁现在的名气和糕点的优势,一旦她站到人前,肯定会受到许多大家族的招揽,说不定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名动天下。
但她偏偏就只想安安心心的躲在厨房那方寸之地,默默的站在幕后做一个无名者,而这一切全因为她太懒,懒得去应付各种人和事。
此时,一味阁后院中,众人围桌坐在院中的凉亭内,讨论刚刚的事情。
经过安宁的一番分析加猜测,听完的众人都沉着脸。
杜勇一拍桌面,气怒交加,“忘恩负义的小人!”
杜有泰脸颊绷紧,嘴唇动了动,最后长叹一声,眼底满是失望和愤怒。
杜李氏怒瞪他一眼,“你啊收起你的老好人心思,那些都是白眼狼,就算你给他们掏心掏肺他们也不会记着你的好,那一家子你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清楚?你说你怎么……”
“婶子,人心向善并无错,错的是某些人的贪婪无度,不过以后我们还是要多防着,如今一味阁名气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会更多,大家都小心一些。杜大哥,流云镇内有没有买卖护卫的?”
“有的,你要买?”杜勇点点头。
安宁颔首,“其实现在这些试探性的手段我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有些人会铤而走险,对一味阁的人下手来夺取糕点配方,多买些护卫有备无患,你们出门也要随时带着护卫。”
“这……会不会太严重了些?”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习惯了小老百姓的模式,要身边随时带个护卫,感觉有些别扭。
“防范于未然,总归不会错的,一切安全为上,钱财没了不要紧,人安全才是最重要。”安宁摇头。
商战不逊色军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多是卑劣手段层出不穷,多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按照一味阁现在的情况,名动天下是早晚的,一个小小的流云镇就已经是这样了,完全可以预见未来的境况。
即便他们背后还有天府,但天府只是北堂钧的产业,北堂钧也只是北堂家一员而已。
再者她虽然相信北堂钧的品行,但也不会把自己的命压在别人身上,何况对方也受家族限制,如果北堂家也打一味阁的主意,他会帮谁?
这点根本不需要猜想。
不是她看低北堂钧,而是身在家族身不由己,这点她是最能理解的。
“我赞同安宁的。”陈媛突然开口。
“安宁的手艺如何看现在的生意就知道,这才第三天就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后边会越来越频繁,虽然我们可以拿天府做幌子,安宁也可以因此拒绝招揽,可难保别人就会愿意站在一边看着我们发展上去,到时候为了配方会做出什么,谁也不敢保证,我们的安危如今也关系到安宁,若有人抓了我们来威胁安宁,又该如何?”
陈媛毕竟是从小在流云镇长大,而且家中以前是做师爷,虽然现在家道中落,但传习下来的许多习惯和东西却没变。
所以对于流云镇内的暗波汹涌她虽不完全了解,但也比普通人要知道得多一些。
加上杜峰也是个有野心的,早在他进天府工作开始,对这行也关注很深,因此夫妻两看的要比杜家其他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