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那是她的爱人呢?
木医生冷静下来,寻求帮助:“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进去,我可以想办法后续给你把这个边境证补上,可以吗?”
“其实每天都有人会过来这里玩,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会不会过于担心了?”男人听过她提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准备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没想到她来了这里。
木医生摇头:“这里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
男人想了想,这附近都是山峰,旅游旺季过来这里旅游的人很多,无非就是看看风景,哪有什么危险?
不对,这里有人挑战登峰!
“是登峰。”男人皱眉。
果然,男人证实了木医生的猜测,若她不是登峰,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些话。
“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去登峰,算不算去送死?”木医生的手脚冻得麻木,唇瓣黑紫,却没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麻烦你帮帮我,可以吗?”
“我不能失去她,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而我,也只有她,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被一时的闹热,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就算是只有一点可能,我也不能。”木医生的表情变得木讷。
他从不轻易对别人表露自己的情绪,可他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多大的成年人。
他没有超能力,不是神,不能一手遮天,他有无法做到的事情。
男人想起自己死去的爱人,心有所触动,同时,他也是国家的兵,他需要遵从规定。
木医生几乎低微请求,他真的别无办法了。
男人动容,请自己的人查里面是否有一个木恬的姑娘进来过,他们是否前往山峰的方向。
他们查遍这两天的人,都没有一个叫做木恬的姑娘通行。
“抱歉,我们查不到他们的记录。”男人告知,对于木医生是来说,是一个很无情的消息。
那她呢?她人呢?
去了哪里了?
木医生坚持,双手合并,深深鞠躬:“能不能再帮我找一次,拜托了。”
几个值班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只能再查一遍。
怕他还不信,就给他看了一遍。
他把所有相近的名字都看了一遍,细细核对,那种样子是木姑娘从未见过的样子。
可惜,她这辈子都看不到他这个样子。
他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有人走了进来,问了战友才知道这位姓木的男人在找人。
他说:“彭队前两天好像带了两个人进来,你们要不要看看。”
“要,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可以吗?”木医生拿出木姑娘的照片,给他。
他不太记得样子,只记得带了一个高大的外国人和捂得严严实实的姑娘,他看了一眼男人:“陈队,需要调监控吗?”
陈队点头:“调吧,你先出去,我们找到会告诉你的。”
明知道那是战友的私事,他若在旁边看着,多有不合适。
木医生还站在原地,片刻,他离开了,站到外面去,冷风刮过,他感觉不到冷,熬过了一夜的寒冷,他早已习惯了。
等了许久,许久,甚至都忘了时间,他还在门口等着,一直看着他们的方向,手里握着那台存了许多照片的手机。
陈队看到他们的影像,用手机拍摄下来,拿出去看到木医生还挺直腰背盯着他们。
他出来,木医生疾步上前:“找到了吗?”
“你看看是不是她?”陈队记得这件衣服,她好像只带了那一件羽绒服外套,一直没有换。
木医生一眼便看到了她,还看到了旁边的男人,他认得。
这个男人是马文·库尔元,在摄影界算得上一个专业的摄影师,他所得的奖项几乎是所有拿着相机都想得到的奖项。
她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是她,就是她。”木医生只看了一眼,便一口咬定了。
日日夜夜对了这么多年的人,好像只要她一个背影,就能够一眼认出来。
陈队给还在梦中的彭队打了电话,他昨晚值夜班,估计现在刚睡下,听到陈队的阐述,他顿时清醒。
“带他过来吧。”彭队也不睡了,起来下床打电话给马文·库尔元。
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在登峰了,在山峰中是没有半点信号,一直不能接通。
彭队刚下楼没多久,就听到门铃声响起,开门,陈队带着一个男人进门。
“他们前天就出发了。”彭队请他们坐下,看到这男人时,心里一惊。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大衣,根本抵挡不了这里的寒冷,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陈队还在值班,不能久留:“你们先聊,我得先回岗了。”
彭队跟他已经认识多久了,不客气点头让他赶紧回去。
“马文他在来之前跟我提过,也把专业的装备提前寄到我这里来,请了国际知名的登山团队来带领,你不要太担心。”彭海了解到前因后果,安慰道。
木医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跟他一起登峰的姑娘,来之前并没有做过任何的准备,平时没有登过山,甚至连正常的体能都不及格。”
彭海这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登峰,登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很多人做了几年的准备,打过多少基础,但还是有不少人避免不了意外。
成为山峰上的祭品。
他只跟她见了一面,对她的情况并不了解,马文·库尔元是个理性十足的人,做事很有条理和规划,为了这次的登峰做了多少年的准备,他是知道的。
他以为这个女人跟他是同一类人,现在隐约想起她那日怕冷怕到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彭海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彭海懊悔:“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刚刚给马文打电话,已经无法接通,可能已经开始登峰之旅了。”
他暗骂这个马文·库尔元,不懂轻重。
他们长期在这里守护,怎么会不清楚,每年有多少人死在山峰上?
有意外死亡的人,有体力不支死亡的人,有被冻死到连尸体都保存完整的人,甚至还有山途中生病而死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能成功登峰的人,很少。
他怎么就不知道多问几句?
木医生沉着冷静:“你能帮我联系到登山团队的人吗?”
因为太独立了,所以失去了被保护的资格,后来变得又倔强,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