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们是我的客人,又不是手下和政客。还是让他们像客人一样自由的行动吧。”
“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多玩玩也好。跟着我们多无趣呀。”
伊东剑巧妙化解了这场尴尬。他既然留下轻羽几个,那么就不会给他们制造压力。他要让轻羽知道,自己是个有气量的一言九鼎的男人!
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伊东剑离开的十分爽快,甚至都没有多看轻羽一眼。这个男人对待轻羽的态度,不得不说拿捏的非常好——他不仅是个倾慕轻羽的男人,也是澜湾辖域的组织首领!
这时候莼忽然喊道:“等等!”
“他们不方便去,我去吧!反正爱德华又不认识我!”莼追了上去,跑到伊东剑面前:
“伊东先生,既然你不计前嫌让我们留下,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既然能留在组织里面,我们也应该为组织做些事情。”
“不管我们来组织是为了什么,但我看的出来,伊东先生是希望我们能成为组织的一份子的!”
“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莼诚挚而真切的鞠躬恳求。他这么做,是想替顾南一扳回一城。否则这些人还真觉得他们害怕爱德华。
说白了,莼就是去当眼线的,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伊东剑细细打量着这个孩子,那是非常严厉的审视,和对待轻羽的时候截然不同。
想想。
伊东剑还是答应了他。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既然敢把他们三个留下,就表示自己没什么是玩不起的!
一行人带着莼离开,其中,系着头巾的伊东剑的背影格外显眼。看着那个背影,顾南一心里非常不爽,但同时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确实值得佩服——
这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游戏,稍稍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
“呵呵。”顾南一不由得笑了,狡猾而锋锐的眼中闪耀着某种兴奋,转而发现轻羽在一株花树下发呆。
这女人确实有些心不在焉,起初以为是为了回避伊东剑,然而现在看来应该并不是。
“我记得那水芯的任务就是在边境一带活动吧。多半也是和粮食有关。你是不是在想他的事?”
顾南一的第六感一直都很敏锐,而在酒馆试探过彼此的秘密之后,轻羽现在对顾南一也不会再有更多的隐瞒:
“水芯的任务是杀了黑行商、取而代之,然后和组织的人接上头,要拿某个负责人的人头。”
“我昨天就在想了,那个负责人会不会就是山口秀真。”轻羽看着顾南一,希望他帮自己分析一下。
而顾南一想想便点了头:“应该不会差。从昨天听到的那些可以判断,山口秀真在这边就是最大的负责人,而且他们也有提到过黑行商的事情。”
“对啊,就是这样。”轻羽认可道,“山口秀真说他并有让黑行商接触到组织的人,说明他很可能知道有人想杀他,或者是明白自己仇家很多,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水芯跟禾馥之前的部署就都白费了。照以往的情况,水芯离开这么久,应该早就已经在目标身边埋伏好了,甚至已经完成了任务。可现在山口还好好的,水芯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我倒不担心水芯会有危险,我是怕他任务遇到了难处。”
虽然这是一场暗杀,但身为佣兵,这是他们生存的需求和必要。何况若无仇恨,便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老天是公平的,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即便是佣兵也是一样。在替人取命的同时,代表着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别人取走性命!
水芯在道上的名气很大,因为他的异能着实相当可怕,说是杀人利器一点都不为过。为此,甚至有人专门研究过他的异能。像山口秀真这样级别的人如果被杀,怕是很难不被发现杀手的来头。
“黎明组织里能人异士不少,如果知道是水芯做的,禾馥必然会被牵连。虽然伊东剑现在还不清楚我的来历,但要留在组织里,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轻羽说的问题很现实,但无疑也很重要。伊东剑和山口秀真的关系并不一般,如果这个梁子结下了,那以后的事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们一定不能和伊东剑翻脸,至少现在绝对不行。”轻羽非常郑重,这次的事本就已经没有开个好头,之后也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此看来,水芯还没得手倒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轻羽的眉头皱的很紧,她心里确实一直在发愁:“伊东剑在这边待不了多久,这几天事情安排完了就要回岚泱的前线去,到时候我们也必须跟他一起走。”
“我知道,其实我也想过这些。目前要紧的是,必须在动身之前联系上水芯说清楚,不然就麻烦了。”顾南一接过话头,眯眼看着鹊桥小径美丽的风景。
轻羽站在他的身边,人要比这风景美上百倍。一双人,一繁华,着实是浪漫之地,可对于这样的两个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却不是烂漫本身。
鹊桥。
鹊桥——第六书吧
这凄美而富有诗意的名字,让轻羽心里想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计划……
晚些时候,伊东剑等人还没回去旅馆。顾南一捣鼓着蒙面的黑布,脸上的表情显得不太情愿:
“你确定真要这么做?”顾南一十分嫌弃,实在不明白,像他这么绅士的人、对外形象这么完美的人,为什么和这女人在一起就总要做些丢人的事。
这问题顾南一已经说了无数遍,轻羽本来不想搭理他,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怼道:
“也不想想最先是谁惹出来的祸,现在觉得丢人有意义?”轻羽打开房间的窗户,拽起顾南一就往下一推,随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赶紧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装孕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
顾南一实在语塞,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说不过这女人了。
天呐!
顾南一跟着轻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别扭。这女人是佣兵,为了任务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可他不是呀!
“行了,快点!就这家!”
轻羽拉着顾南一进了一处私宅——麦云的农民住不起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房子也只有商人或者城主手下分管仓库的粮户才有资格和能力购买。
顾南一真的很不想进来,扭扭捏捏的跟在轻羽后面,但为了水芯,轻羽非常投入。
现在这个时间,一家五口人正在吃饭,便是两个人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那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老实点,不许叫,把钱都交出来!”轻羽捏着嗓子,进去就把一个孩子拐来做了人质。
男女主人吓的浑身发抖:“好,好!我们给钱!万千别伤害我的孩子!”
人质的孩子大概六七岁,懂点事,这会儿也没有乱动。不一会儿,男主人就取来了一盒轻铢奉上。
轻羽给了顾南一一个眼神,顾南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去把盒子拿了过来,懒懒打开一看,便是几分嫌弃:
“不是吧,就这么一点儿?”
“真的只有这些了!”男主人苦不堪言,而顾南一居然就这么信了:
“好吧,他说只有这么多了。”顾南一应付般对轻羽说道,却马上被瞪了一眼。
“好好好,怕了你了。”顾南一万分无奈,转身一拳砸在了男主人的脸上:
“快点,都拿出来,赶时间呢!”
这男人看着确实毫无干劲,但这一拳头打的不轻,立马就把女主人和孩子全吓哭了。
然而谁又明白,顾南一此时只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这么一打,女主人急了,哭着冲自家男人吼道:“你这死鬼,我知道你还藏着私房钱,快拿来!我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提到私房钱,男主人吓的脸色铁青——原来自家的母老虎早就知道了么?
“快点去拿呀!你还愣着做什么!”女主人又是一吼,吓的男主人连忙就是跑到了院子里,从树下挖出一个口袋。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两根金条!
“你、你!你居然藏了这么多?!”女主人顿时炸了,“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之前别人说的我还不信,现在你……!”
“你这个挨千刀的!说!你在外面藏了多少女人?!是不是椿桦那寡妇也跟你有一腿!”
女主人现在已经疯了,也不管抢劫不抢劫,扑上去就给自家男人打成一团: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没完!”
最后劫匪都没吓哭的几个孩子们,这会儿被自己爹妈给吓哭了,连忙上去拉扯劝架。却回过神时才发觉,那两个劫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只是在院子墙上留下了几个大字:
嗜血鸳鸯!
顾南一可以对天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写过的最最智障的几个字,没有之一。
而他今天做的事,也绝对是这辈子最掉档次的。
“你发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要说出去。”顾南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死了才好,而轻羽根本没听见似的,转头已经把他拉进了下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