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小可爱们心里有些不安又不知是何原因。
这个问题……怎么了吗?
江赦的神色亦微微一滞。
他蓦地看向南有瑜的眸子,毫无意外地瞥见一片灰淡的黯然。
他抿了抿唇,正打算说换个问题,小鱼儿开口了。
“最后悔的事……当然是一年前我,离开苏城的那次。”
害了一个人坠入深渊。
南有瑜平日上挑的眼尾不知不觉间微微往下,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用何种语气说出来的。
那是一种迟疑后怕,甚至颤抖的声线。
大家静默少顷。
他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南有瑜曾经是否真的在苏城待过,亦或者是否真不是苏城的人。
但是这种低沉抑郁的情绪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他们本就无心一问。
却未曾想到,真的勾起了人家难以面对的伤心事。
就连江赦也陷入了沉默。
有些事他们一直在回避,从来没有提起,可是,不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将它埋在心底。
不去动,不去想。
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某些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被翻出来,就算不至于被放大,心底总会有个过不去的疙瘩。
倒也不是在意,只是总该要面对的。
暖场王侯巨青适时解围:“哈哈,现在三个问题都问完了,没什么意思啊,继续继续——杰哥,这次我一定要整到你!”
邹杰回过神来,半真半假地在空中呼了他一拳:“做梦。”
有了他们开头,死气才稍稍散了开。
热闹逐步回笼。
有人还嚷嚷着让侯巨青给大家来一段脱衣舞。
被他一朵大红花正中脸心。
江赦无声地抓住的南有瑜的手腕,似亲昵,似安慰。
小鱼儿朝他眨眨眼。
江赦自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捻了一块火龙果放在她唇边:“张嘴。”
“啊。”南有瑜乖乖吞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挺轻松的。
但其实,真正令她轻松的,还是江赦此间无意的举动,足以使她心中沉沉吊起的那块大石头落地。
果然,不管哥哥为她做了什么,她都开心。
“唔……有点酸。”开心归开心,这块火龙果的味道属实不咋地。
江赦眸色玩味:“那我尝尝?”
南有瑜又乖巧地将水果盘递给他。
却发现对方盯着她似笑非笑。
“……怎么不吃了?”她还奇怪地思索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
结果细细一想。
确实会错意了。
想装一下小纯洁都不行。
小鱼儿放回水果盘,义正言辞道:“哥哥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这么多同学在这儿呢。”
江赦挑眉,意味深长道:“我脑子里想了什么?”
“你……”南有瑜卡壳。
貌似、好像、似乎他确实什么都没说。
就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关键她就还傻乎乎地跳了。
靠。
玩不过。
“哥哥你真是太狡猾了。”她一个妖都能着了他的道。
江赦不置可否。
小鱼儿还是瘪着嘴给他喂了一块火龙果。
……
直到最后大家也没有再玩击鼓传花,因为手机上多了消息。
——江家发声了。
小可爱们赶忙看手机,就连低气压的南有瑜也将心思放在了手机上。
顺便还扯过江赦一起看。
“近日来,江家一直饱受非议,不懂事的小孩子散播出去的流言蜚语,竟真令广大群众心之动摇,相信了那些无稽之谈。
今日,江家在此澄清,也希望大家可以擦亮眼睛,不要被传言蛊惑。
同时,江家亦要声明——江家家主江致,早已于去年六月二十八日去世。
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告诉大家,自然有我们的苦衷。因此,江致家主仗势杀人之言,实属空穴来风、信口开河。
但是,裴家的裴于在那之前,确实与江致家主见过面。
只不过,江致那时并不是杀人,而是在救人。被裴于无意撞见,当场便污蔑要挟家主,要将此事捅出去。
无法,家主只得给了裴于一笔钱,只望大事化了过去,毕竟,为了保护当时受害者的隐私,这件事并不适合被捅出去。
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件事竟被裴于的后人当作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放了出来,大家竟也持着信任的态度对江家进行讨伐,着实令江家寒心。
事已至此,江家也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在这儿了。
清者自清,望大家能还逝者安宁。”
与这则新闻同时发出的,还有一张票根。
时间正是一年前,江家财政向一个陌生银行卡的转账纪录。
不多不少,二十万。
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五年的开销。
只要有心人一查,便可知道这张银行卡有谁持有。
这下,裴柏林发出的帖子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同学们无声地看着这则新闻,红辣辣的火锅还在咕噜噜地沸腾着,不过也没人有心思去管了。
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
整个二楼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嗷——!!!”
“我就知道赦哥他爸是冤枉的!果然!正义只会缺席!却永远不会迟到!”
“裴柏林那龟孙!老子看他不爽很久了!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赦哥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