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生来到林局办公室前,他稍顿了一下,随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了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
陈铁生没有任何迟疑的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林少锋抬头,见是陈铁生,暗下了眸子,又看起手里的资料。
陈铁生看到林少锋的反应,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要换作以前,他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上前询问来由。可现在,因着与林顾念的关系,让他在此时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像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林少锋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抬起头,手臂撑在桌子上,看着他,“最近林妍妍的案子进展如何?你可要加快速度了,要知道,林妍妍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她粉丝给我们警局所造成的社会舆论,让上面颇为重视。所以,上面催着我,让我赶紧把案子定了。铁生,尤其是那样的名人,你不把她定瓷实了,这对我们来说会很不利的。”
“林局,放心。这件案子,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嗯。”林少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就在陈铁生认为林少锋还会跟他说点什么时,林少锋却让他离开了。
陈铁生走出林少锋的办公室,稍稍有些疑惑,林局怎么会为了那么点事就专门把他找来,而且看林局刚刚的反应,对于他的到来显然是出乎意料的。想到这,他忙再次进入林少锋的办公室。
一进去,他直接开口问道:“林局,刚刚您找我?”
“本打算找你,你这不就来了。”
“可刚刚有人去跟我说您找我。”
“谁呀,还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那个人有些面生。”刚说到这,陈铁生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了句“不好。”便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再回到审讯室,陈铁生看着眼前那神态已发生改变的小木,心下顿时感觉不好,果然,他与他接下来的对话,应证了他心底的那丝不好。
“警官,是我做的,我就是觉得那摄像头好玩,动了动而已,并没有您想的那种居心。”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林妍妍让你去弄的。”
“我刚刚吓坏了,说错话了。”小木看着陈铁生,此时的眼神里的自信显示了他知道陈铁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陈铁生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出来,看着门口的小警员,问道:“刚刚谁来过?”
“就是刚刚来找您的那个警察进去过。”
“没有别人了?”
“没有。”
“你认识他吗?”
“没见过,面生的很。”
“赶紧,调监控。”陈铁生与那个小警员一起来到监控室,开始找寻着那个面生的警察。
监控录像里显示他刚刚出现在了大门口的视频里。
陈铁生连忙走出监控室,来到警局大厅看着管理资料的一个警员开口道:“查一查,看看刚刚那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不一会儿,那小警员抬起头,看着陈铁生,“陈队,查出来了。是韩队手下的一名警员,名叫闻言。”
陈铁生听完,就去了刑侦二队。
一进去,他就看到韩青在吩咐着其他的警员。
“韩青。”陈铁生上前,直接喊出了韩队的名字。
韩青看到陈铁生,“陈队长,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刑侦二队啊。”
“你的警员闻言呢?”
“闻言?不在那……”韩青向着身后的位置指了指,在没看到人后,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刚刚明明在这的,去哪了?”随后,他看着一旁的一个警察,“刚子,看到闻言了吗?”
“不知道,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就说陈队长找他。”
“好。”那个警察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刚拨完,他就放下手机,看着韩青,“韩队,他关机了。”
“什么?”
陈铁生见状,上前,“韩队长,直接把他的地址给我。”
“奥,行。不过你找他干嘛?”
“有点事想问他。”
“奥。”韩青将闻言的地址给了陈铁生,陈铁生接过来后,就离开了,一点没多做停留。
韩青看着陈铁生离开的背影,“这陈铁生,就那股子劲让人讨厌。”
一旁的警员看了韩青一眼,随后又看着陈铁生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羡慕之情,这陈队长,就连背影看着也能那么man。
陈铁生拿着地址,直接来到了停车场,开着车子,就去了闻言的家。路上,他直接在车顶上放了警灯,一路疾驰而至。
但没想到还是晚了,等他赶到闻言的家里时,却发现闻言已死在家中,旁边是他打印好的遗书。
陈铁生看着眼前的闻言,趴在桌子上,旁边是洒落一地的药片,还有一个空瓶子,一看就是盛装安眠药的瓶子。
陈铁生忙拿出手机打给了刘亮。
挂断电话后,他便四处观察着,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从死者尸体表面上看,他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眼前的这副样子,再搭配上那份遗书,俨然就是一场自杀。
他拿起那封遗书,查看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信任。其实在侦破那个非法贩卖婴儿的案件时,我因为没抵受住金钱的诱惑,收受了来自山子的贿赂,继而故意放跑了他。但我没想到,他竟会反过头来,回来找我,还要跟我把那钱都要回去,我一时气不过就失手打死了他。随后,利用职务之便,我查到了山子曾经有个女友,也就是当红明星林妍妍,继而,我就将一切都嫁祸到了她的身上,还买通了他身边的助理与造型师。但现在,我实在是受不了来自良心的谴责了,我不想再受那种煎熬了,更不想再撑下去了,所以,只好选择以这种方式来了结。希望这一切都能随着我的离开而落幕,这也算是还了那些无关而受牵连的人的清白吧。闻言。”
看完这封遗书,陈铁生心下更觉奇怪,这封信,并没有将作案经过详细道出,如果他真的想忏悔,身为一名警察,他如何不知道作案过程是得要详细托出的,怎么会如此一带而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