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山子的凶器被你扔在哪了?”
“我没扔,就埋到了我家的后花园里去了。”高天昊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陈铁生。
陈铁生听完,继续问道:“说一下你杀害王琳的作案过程吧?”
“还是警官先说说吧,我看看你们查到什么程度了,值不值得我托盘而出。”说完,高天昊就靠向了椅背,双手抱凶,一脸悠闲的看着陈铁生。
“我们在你的车轮胎上发现了清平路边上的汽车制造厂的泥土成分,它那的泥土成分很特别,在本市的其他地方并没有那样的泥土。所以,这足以证明你开车去过那里。我们还在你车里的驾驶座下面发现了王琳所在的平民窟的土质。而就在王琳死的那天,监控录像里拍到你将车子驶到了清平路附近,然后车子就在那里离奇消失了,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你的车子却又在清平路附近出现了。就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你开车去王琳家将她杀害,再开车回来。而且,在现场,我们也发现了一份关于不法领养协议的账本,而上面缺失的那一页,就是记录的关于你的领养协议的内容。这很可能就是你的作案动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或是说你还想要补充什么?”
高天昊听完,直接就给陈铁生鼓起掌来,“陈警官,真是厉害,这想象力,都能与小说家相媲美了,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极了,就像是看着我作案了似的。”
“你说得全对,只不过她也该死。那天你们走后,我打电话给她,本意是想让她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她竟然以此要挟我,我怎么能让她要挟,于是我就直接开车去她家了。那个傻女人,见我去,还以为我要给她钱,高兴得不行。于是,我就趁她不备,直接拿刀子捅死了她。是她太贪心了,还不讲信用,而我就只能替天行道了。”
“你以为你是替天行道?其实你是在草菅人命。你的眼里还有法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
“我是法学博士,比谁都懂法。”此时的高天昊完全魔怔了,发出的一言一语,都能颠覆别人的认知。
“高天昊,你真是个疯子。”陈铁生说完后,闭了闭眼睛,再次开口道:“闻言的案子,你参与多少?”
“闻言是谁?我不认识?”
陈铁生看着高天昊,他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你认识韩青吧。”陈铁生说话的语气很肯定,没有半点询问的意味。
“陈警官真是厉害,连这个都能查到啊。”
“认识,不仅认识,关系还很好呢。”
“你让他帮你处理林妍妍的造型师木天了吧。”
“陈警官厉害。”高天昊不禁对着陈铁生竖起大拇指来,“你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确实,我跟他说了,让他看着办好了。”
“他为什么会听你的?”
“为什么?钱啊,那东西谁不爱。”
“当你爱钱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了钱的奴隶了。”
“陈警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你面对那么多钱时,难道不会眨眼。”
“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们一样的。”陈铁生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来后,他便看着刘亮,“走,抓韩青回来。”
“好。”刘亮说完,就跟着陈铁生向外走去。
去到二队,却听到韩青今日请假没来的消息。
回去后,陈铁生便要陆天朗留在警局查各路监控,而他与刘亮带着其他人去了韩青的家。但是去了后,才发现他家里并没有人。
出来后,陈铁生便接到了陆天朗的电话,“陈队,在去往市郊的路上发现了韩青的踪迹。”
“把定位发给我。”
“好。”
随后,陈铁生便将手机立在眼前,将车里的警灯放置在车顶上,随后,跟一旁的刘亮说了一声,“老刘,抓好了。”说完,他的脚下就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顿时就像是飞出去了一般。
车子急速行驶着,每当车子与前面的车子要撞上时,陈铁生总会一扭方向盘,便拐进了旁边的车道,又继续向前奔驰着。
一旁的刘亮吓得额头上都开始冒出汗来,他紧闭着眼睛,却又因想体验刺激而睁开了一一条缝,看着前面。
车子开了有十分钟,陈铁生便看到前面韩青的车子了。
前面的韩青没有料到陈铁生会这么快就追上他,立马加起速来。
随后,一场生死较量的飙车就在刘亮的眼前上演了。
那种刺激,那种速度,那种激情,本以为只会在电影里才能看到,却没想到,它竟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
全程,刘亮都不舍得眨眼,虽说心底怕得要死,但他还是极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虽说他脸上的表情早就垮掉了,松弛下来,但他还是在极力的绷着,而在这时,他的整张脸都僵硬的像是刚做完了整容手术似的。
最终,陈铁生的车子还是追上了韩青的车子。
抓到韩青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生如死灰。
警局的审讯室里,陈铁生看着眼前的韩青,心底一直在为他可惜着。
“值得吗?”
“现在觉得不值了。可当你真正拥有的那一刻,你会觉得死了都值得。”
“那些钱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连鞋子都穿不上。你知道一个孩子在大冬天还穿着草鞋的感觉吗?不仅是肉体上的冷,更多的是来自心灵上的冷。他们看我,都是一种鄙视的眼神,仿佛我穿着草鞋就是有多么十恶不赦似的。当我真正的穿上一双棉鞋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棉鞋有多暖和,我才知道钱有多么重要,它竟能买到那么暖和的棉鞋。上学时,我一直在想,工作时就会有钱了,可真到工作后,我才知道,是有钱了,可那些钱却根本就不能救人的命。我爸妈因为我操劳过度,相继死去。其实他们的病是可以治的。但就是因为我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给他们治病的,以至于延误了他们的病情。那时,我才知道,有钱还是不行,得有很多很多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