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只是这样而已啊”
墨苏寒说话的声音很小,若是没有夏至安从前那般能够敏锐察觉的听力的话,怕是不能够完全听清墨苏寒这时候说了什么。
宁采儿问“不是说找到突破口了吗,既然都找到了,为什么不进去啊,你们,难不成还打算站在这墙边探讨一下如何恢复记忆吗?”
就算是真有喜欢探讨这种事情的人,那也绝对不会是他们俩。
阿语否认道“说什么呢,要走就走,废话这么多,小心,你待会有危险了,我们就直接丢下你不管了啊”
“...”宁采儿知道,要是阿语心里愿意,那肯定是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这些憋屈大不了等到回去的时候,再找个机会好好的跟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女人算账。
宁采儿说“念在你已经记起自己是我师姐的这一件事上,今天,我就勉强听你说话一回,但,这只是尊敬啊,你可别误会”
阿语只觉得头大,“你放心,我就算是误会你家夫君看上我了,也绝对不会误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的,所以,你还是少说点废话吧,也可以节省节省体力”
“...”事实告诉她,不管是怎样好心,压低姿态来与其交流,可有些人偏偏就是不会愿意以同等的姿态来搭理你。宁采儿最终也只是选择了沉默应对,待到墨苏寒开始往里走后,宁采儿自觉性给阿语留出了一个位置,随之紧跟其后。
宁采儿时时刻刻都想告诉这个女人,自己是十分记仇的,要让她明白,接下来必须要对待自己好一点,要不然,等到回去之后,她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是,有关于宁采儿的眼神警告,阿语跟没看见一样,依旧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丝毫没有一点的顾忌在。
这黎国皇宫说大也并不是很大,说小吧,却又比墨苏寒原先住着的将军府大了两倍。而待到他们三个进来之后,却有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可又无法用理由可以解释出来的奇怪现象。宁采儿跟阿语在皇宫外灵力使用自如,在这皇宫里灵力依旧是使用自如。可到了墨苏寒身上去变得异常奇怪,不仅灵力没有了半点踪影,就连最基本的瞬行术都无法施展了,就更别说更高级别的御剑飞行了。
宁采儿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够笑,但,无奈,这诺大的反差,让她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想忍都是忍不住的,宁采儿捂嘴笑道“天呐,我怎么突然觉得这老天对我们俩还是公平的呢,瞧瞧人家,一开始不是挺厉害的吗,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现在呢,哈哈哈,就连飞都是飞不起来的。看样子,这安靖国的第二代守护神也不过如此嘛”
对于宁采儿这不知是无心还是有心的嘲笑,墨苏寒都是没有打算要放在心上的,反而,转头对着表情看上去比较正常的阿语问了句“如今我这个情况你也是看到了,你现在能帮我快速的探查一下这皇宫吗,我想要知道哪里是会有可能关押住她的”
阿语点头,随后用锐利的眼神瞪了一眼拧采儿,见她有了一点点良心,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不对便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那些情绪之后,便对墨苏寒说着“你放心吧,你所想要做的事情也正是我们俩所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就素是你不说出口,我们俩也是会拼尽全力的去寻找,并且是一定要将她给找出来的”
这时候,有关于在天心派之前跟夏至安相处的记忆,她也想起了些许,看上去虽然假了许多,可或多或少的真情实感还是有着的。没有恢复记忆的她,一开始确实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每次遇到夏至安的事情,她心里就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她原本以为,这只会是一种禁忌的喜欢,可渐渐地,通过跟宁采儿的相处,也通过这段时间脑海里所出现的记忆画面,她明白了,这些都只是自己作为一个好友为夏至安所做的一切关心而已。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两肋插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嗯”墨苏寒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宁采儿却总觉得,这话他像是在拐着弯的说她看上去还不如阿语记忆不全的阿语师姐有用,这下子,心中的那些不服气可就又全部的上来了。
展露于双颊。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有她这句话你就可以放松了啊,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李嫣然的师妹啊,你怎么能够眼里只有她而没有我呢,这样,要是被嫣然师姐知道了,你麻烦可就大了啊”
赌气成分居多的话,原是可以不用在意的。
墨苏寒带着惋惜笑道“可惜了,若是你不是个女儿身的话,那我们俩肯定是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的”
宁采儿这回总算是从墨苏寒那里听到自己有这个非干一番大事业的本事了,虽说,现在连步子都是没有半点前进的。但,仅仅只是这些话,对于拧采儿内心来说,却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宁采儿低头“对...对不起”
墨苏寒问“为什么?”
宁采儿绞尽脑汁想了一通,至于还是十分凑巧的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她拍了拍看似有些沉重的脑袋,说了句“不好意识啊,我这人吧,一但是拿了奖项的话,那就是会喜欢说对不起的,也就是愧疚的意思。”
“...”
阿语只觉得面前这个所谓的同门师妹,没有一点志气,现在的她对于这个女人完全是欣赏不起来的了。
阿语留下了这么一句“行了,你俩就留在这里好好的聊上一聊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宁采儿在一旁补充道“没事,你晚点回来也是可以的,若是,你直接将家搬到云端上的话,那就真的变成了可以住在天上的神仙了,那时候,你怕是都已经出名了吧”
若是,阿语真的因为这些话而留下来的话,那这两个人,可能真的会因此而打起来的,到时候最头疼的莫过于墨苏寒了。
在墨苏寒看来,这宁采儿不过就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于她所说的一些不成熟话语,他也只是听上一听,随即抛之脑后。
他们二人,现在所在位置,正是黎国皇宫的前半位置,后黎国皇宫的后半位置的,一座比较隐秘的小房间里,地道的门却突然打开了,而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先是面色有些憔悴的黎安走了出来,紧接着,跟在身后的就是将夏至安绑走了的黑衣女子。
黎安透着窗户上的一个小洞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在发现什么异样之后,便转身对着那还在整理自己衣袖的黑衣女子说了句“我看,现在这外面对你来说可能会更危险,原本,我以为,他是会一个人来的,但是没想到,身边竟然还带了两个修仙者,能够在这阵法当中活动自如,看样子她们俩修为也还是蛮高的,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们未必能够占有上风”
对于这种看似关心的话语,黑衣女子眼眸之中反倒多了一些对黎安这些想法的不可思议呀,问“你确定?别忘了,他身边只是跟了两个修仙者而已,修仙者又不是真正的神仙,况且,我的地位以及修为都比她们二人高出了许多,我至于躲起来吗?你这话怕不是用来逗乐我的吧,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说罢,黑衣女子就想要出去,跟正在飞在上空观察的阿语打斗一翻,在黎安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但是,那木门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小缝,就被黎安眼疾手快的给关上了,将黑衣女子往里拉着走了几步,问“你干什么啊,就这样出去,你怕是不想活了吧”
黑衣女子对于自己的能力信心满满,所以,黎安这些警告并没有被她所放在心上,反而试着用自己的理由来劝说她“我都说了,外面只是两个普通的凡人而已,就算是会使点法术,那也就只是会一点点法术的凡人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啊,别提这么两个了,就算是再多来几个,我都是能够一举撂倒的”
面对于黑衣女子自信过了头的样子,黎安无奈,也只能够将实话说了出来,只听她道“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剑灵,你很有本事,可就算是剑灵,在外面有多么的厉害,可一旦是进入到了这阵法当中,都是没有办法施展任何灵力以及法术的。”
“什么?”黑衣女子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这怎么可能”
黎安继续说着“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是已经晚了的,可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两个麻烦的修仙者进来,若是,只是他一个人,那我们自然也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的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只要出去被她们发现了,一旦动起手了,可是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了,所以,为今之计,我们最好是躲在这里不要出去。这样的话,她们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发现我们的了,而我们也可以趁机逃离”
最后,面对于周身修为瞬间感触不到的情况下之后,黑衣女子才不得不接受了这苦命的现实,对着一旁的人抱怨了一句“都怪你,闲着没事干嘛要整出这么一个阵法来,这下好了,反倒让别人先入为主,我们这些等候许久的倒变成了别人粘板上的肥肉了,这事,不管是搁谁身上,都是没有办法轻易接受的啊”
“那你就选择习惯吧,反正,你在此之前也不是一直被封印在灵剑里,没有办法出来活动的,要不是有墨苏寒给了你一个凡人的名字,你哪里能够活的这么像一个人啊,夏若然,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吗?”黎安说道。
其实,她心里更觉得,这个名字起的有些随意,就连这个姓氏,想都没想,就直接选用夏字了,但凡是知道点事情的都能够猜出来,多少都是因为念着夏至安的缘故,这个剑灵才会得到这么一个名字的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倒不如,这几个字我送给你当新名字好不好啊,要是可以,我也是十分愿意跟你分享一下我这悲惨度过的五百年过往的,你现在要不要听啊”她的情绪看上去不大对劲,好像,这几个字触动到了最后的底线一般。
夏若然,是,这个名字,她刚开始如获珍宝,确实是认为,这个名字是墨苏寒专门为了她而特地想出来的。可当她知道,不管是自己有多努力,对他有多么的用心,最终都是比不过夏至安脸上的一个笑容的。就连,宫如萱变成夏至安之后面容上展露出来的一个微笑,都是能够让他欢喜一整天之后,她才更加的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而她更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在了夏至安一个人的头上,若不是因为有这个女人,她一个被封印在灵剑里的剑灵原本可以不用那么快面见这尘世间的繁华喧嚣,也更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着私心而费心帮助墨苏寒解决一道又一道的难关。可以说,她对他的所有事情都比那夏至安更为上心了许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跟眼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了呢。
虽然,现在她从墨苏寒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夏至安的身影,可,她所能够看到的另外一个女人却是更让她觉得心痛的。那个喜欢当人替身的宫如萱究竟有什么资格,能够获得原本是属于夏至安的全部喜欢,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可又同时为夏至安觉得可悲。
若是她们之间,都没有遇见一个墨苏寒的话,想来,接下来的日子,以及生活都是会过的无比潇洒了的吧。
黎安,也就不用为了那后知后觉所知道的父皇,从而特地与她结盟,一起除掉这个曾经为了别的女人而伤害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