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一间学校,一个穿着简单衬衫的学生正在后桌上发呆,满黑板的氢氧化钠和xy,他都不懂,来这里似乎也只是得过且过。
大概是几天前,青洺跟他说,这个班有觉醒者让他过来。梁木白本来就受不了,每天平调的生活,听到有目标,立刻从美国那里,一张飞机票回国了。
花了点钱,进了这间学校,然后就是现在这幅模样。最后一排,也是因为他的身高调的,但梁木白觉得挺好。
从进这个班,他就觉得一切都很好,大家虽然看他有点陌生,但是都很乐意和他交朋友,偶尔班里有什么球赛,他也会下去玩一把,然后本来放学打算离开的师妹,就会立马原地站好,等他打完后,立马去小卖部买一**青柠味的脉动,小跑着递过来,还一边帮他擦汗。
梁木白虽然经常旷课,考试成绩也不是挺好,只是班里的前二十名而已,但是大家无论什么事情都找他。
问一道题也好,说家里举办生日,给张请帖也好。那些前十名都没有的待遇,在他这个二十名却充分利落。
除了第一名的班长,就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叫徐以沫的,经常受到男生的追捧外,梁木白俨然成为班里第二大欢迎的人物。
或者说是全校,因为经常打球,所以很轻松的一放学就有一群女生看着他,别的班的也有,女生之间的八卦心,很快就把他传的像是被全校公告了一样。
中午的时候,学校的电台,会放点歌节目,是她们班的生活委员负责的。叫什么名字,倒忘了,记得姓许而已。
一到中午,许生活委员每次都会跑过来说,“梁木白,今天谁谁谁又给你点歌了,三班的也有,三班班花天天来,哦,对了,莫依晨今天也给你点了一首。”
许生活委员一说莫依晨,周围瞬间都安静了,比三班班花天天给梁木白点歌还惊讶。徐以沫也听到了,但只是皱了下眉头,就继续写作业。闺蜜拉她,她也不理会。似乎觉得大家谈这些话题,是浪费时间。
“莫依晨是谁?”梁木白问道。
“你,你,你不知道她?”许生活委员,还有周围那群女孩全都惊讶的,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是给我送花的那位,还是陪我擦黑板的那位,或者早上擦栏杆的那位。话说,早上擦栏杆的时候,好像泼到一个女生了,害我浪费了一早上的时间,陪她去宝嘉丽换了条裙子。
哦,对了,生活委员你别扣我分啊,我早上是事出有因的。”
我你妹,你怎么还记得那一两分的事情啊,你知道那是谁吗,我去,他们居然去换裙子,我去,为什么我明明是个女的,我也嫉妒啊。
“不过那位同学可真奇怪,我都说我不会选衣服的,她还让我选,结果换了一早上,七八条裙子。烦死了。”
我说,梁大爷,你能不能别这样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很让人吐血,你知道吗,那是莫依晨,居然陪了换一早上的裙子,我去,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看莫依晨穿校服,我都觉得享受。?
“她好像过意不去,说要给我点歌一样。”
梁大爷,现在才中午,距离早上才几小时,你现在才想起来啊,你脑回路,不是,你脑子里是被浆糊塞了吗?
“过意不去?你帮她买了裙子。”
“没有,她选的那条是粉红色的,我喜欢黄色的,然后,好像就不拍而散了,好像。”
“黄色的,是因为颜色不喜欢吗?”
“不是,那上面有小熊维尼的图案,她说不能在学校穿。你们说,这女生是不是太作了,小熊维尼多可爱啊,青春少女就该穿这个吗?”
我次奥,小熊维尼能出现在什么衣服上,除了三角形的裤子,肯定就是睡衣了。我次奥,小熊维尼是可爱,但莫依晨要是穿那种的话,估计学校就得有一半未成年要关监狱劳改了。
“所以说,莫依晨自己花钱,还过意不去的给你点歌。”
“也不能那样说,小熊维尼她也收起来了,只是没穿而已。”
“她过意不去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脸红红的。”
“她拿小熊维尼的时候,什么样的?”
“脸好像更红了,不过我知道肯定是不好意思。毕竟刚见面就收礼物。但是毕竟是我搞湿人家的校服,所以还是抓着她的手让她收下了。
虽然莫依晨有挣扎吧,但是说实话,莫依晨的手,挺滑的,羊脂白玉一样的滑。
哦,不对,我是说莫依晨,真不像话,在服装店说的好好的,一到校门就又要把小熊维尼还给我,幸好我看到风纪委员了,她估计怕扣分,就收下了。”
她那里是怕扣分,她分明是不想被人看到。
“哦,对了,莫依晨给我点的什么歌?”
“凉凉。”
伴随着许生活委员话音落下,校园的广播顿时响了起来,“下面是高一五班莫依晨为高一一班梁木白点的”
广播里男女合唱的歌声慢慢传进各个教室,整个高一年级都在想,梁木白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校园的一座桥上,莫依晨坐在石头凳子上,阳光照着树荫铺天盖地的撒了下来。
“你知道吗,高二今天有师姐给梁木白点了。”
“真的啊,没想到梁师哥这么多人喜欢。要不是高三不准恋爱,估计也有人点歌。”
“哦,对了,你们为什么都叫他梁师哥啊?他不是才高一吗,我姐姐读高二也叫他师哥。”
“因为梁师哥长得很高,加上很帅,所以大家都叫他师哥。因为经常帮女生忙,所以大家觉得他可靠,所以叫他师哥吧。”
“而且刘安静,就是那个高三女学霸,拿问题去问梁木白,结果数学老师都要思考半天的培优题,梁木白当场就解出来了,还有七八种算法。
所以有人想梁师哥是不是,因为某些事,被学校退级。”
“这样想,很神秘啊。”
“神秘不神秘我不知道,反正只要他一天来上学,我就多一天看他。青春吗,就是为了某个人活的不是吗?”
两个女生的谈话声,很快就走远了。
莫依晨摇摆着自己的帆布鞋,心想,好像自己也不是挺了解他的。
宝嘉丽实体店门口,他抓着她柔软的手,硬塞着把小熊维尼的睡衣交给她的时候,她没想到,会那样的方式和一个男生牵手。
那种突然的感觉,让她一时没甩开,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进心里。
青春很长,那女生说是为一个男生活的,莫依晨清楚她的意思,就像是学习很累,忽然间抬起头看到桌子上绿意盎然的爬山虎一样。
只是找到一道风景,仅此而已。
梁木白,是她莫依晨的风景吗?
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的。
真好笑,她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男生了,还是见过第一面的蛮横无理要人收睡衣的男生。
高一一班
下午第二节数学课
梁木白看着窗外发呆,他虽然不是来读书的,但是上课睡觉的事情,还是不会做。他想现在这样挺好的,每天上课下课,写作业考试。
偶尔考好了,作业减少也挺好。
大家都很好,虽然会抄作业,但是绝不是那种懒惰的人,只是偶尔感冒了不想写而已。
班上有几个女生成绩很差,作业每天早上也是找各种学霸抄,但从老师给她们几个和梁木白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后,
成绩一下子突飞猛进,就连抄作业的毛病都改了。
女生住宿舍,梁木白在外面有一套别墅。
因为家里没什么事,没什么人,晚上七点到八点,他都会拿出一个小时陪她们写作业。
作为答谢,她们请梁木白吃晚饭。
就这样,六点到七点,出去吃饭,七点到八点,一起写作业。八点后,梁木白回家。
女生其实也想做便当的,但是梁木白拒绝了,理由是作业更重要,梁木白不需要去劝女生,有礼物该接受,他会接受,但有些事,却是他的原则。
于是做便当的事情,就这样夭折了,以那几个富家小姐去学便当,至少得三年半个月,到时候高考都完了。
班上很多人都羡慕那几个女生,所以首先,学校住宿的人,突然暴增,还有的比如班上的学习委员夏朵朵直接就抱着一个睡枕来了。
当然一开始家长反对,但一看到是写作业就放心了,学校宿舍不够,没关系,家长有的是钱,一个月建多一座宿舍,工期紧,没关系,钱多,用钱砸。
就是这样,
梁木白,似乎成了每个高一女生暗恋的人。
偶尔高二学姐也会偷偷溜下来。
比如这样的对话。
“陈多多,别以为你裹着睡衣,大妈就认不出你来了,立马给我上去睡觉。”
然后一个叫陈多多的女生就不情不愿的拖着小兔暖鞋磨蹭蹭的走,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把睡衣上的帽子摘下来,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干净的脸上光洁纯白。
裹着仓鼠棕色睡衣的陈多多回过头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梁木白,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梁木白,你给我记住了,我长这样,我叫陈多多!”她把她的名字放在最后一位。似乎梁木白记不住她长什么模样,喊这个名字也能找到她一样。
然后她就在房管大妈,要拿扫把打她屁股的时候,瞬间落荒而逃。
似乎都挺好的,无论是梁木白还是谁。
梁木白会去拿书,一手提一叠,然后进了班级,一本本往下发。他一说安静,教室就立马安静。
女生喜欢她,男生是知道他的手劲。
曾经有个胖子上课迟到了,直接光明正大的进来,女老师喊他,他也不理会,然后他就被梁木白直接一只手提着扔出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少那些跟梁木白掰手腕的人,绝对是放水,那有人一秒就输了的传闻都消失了。
梁木白会提水桶,会帮大家用足球赛赢班费,然后拿了钱后,自己还会听取大家的意见。
仔细想想,大家似乎无论大小,都被梁木白帮过忙。老师也总是说,梁木白是个好孩子,经常会帮老师改试卷,写教案。
女生有的向梁木白借过笔记,不,仔细想来,好像每个人都教过,就连学习委员那个二次元的夏朵朵也借过。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夏朵朵才给全班女生打印了一份,自己留了原稿。
除了徐以沫外,似乎每个人都跟梁木白借过笔,借过钱,喝过梁木白买的冰淇淋。
只有徐以沫吧,徐以沫什么都做的好,考试考得好,作业写得好,就连笔记也认认真真的做好。
徐以沫也很细心,偶尔同宿舍的舍友回来晚了,她还会帮她们收衣服,自己也不会忘带笔或者忘带学习资料。
其实也不是这样,印象里,徐以沫似乎从没融入这个集体,除了组员偶尔排队向她背诵外,似乎一直都是那样书呆子的样子。
梁木白给全班女生买了冰淇淋,唯独徐以沫没吃,说是胃疼。这女生,似乎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只是因为心里有目标,所以不想浪费时间一样。
梁木白翻过徐以沫的学生手册,每个班主任的留言都说她文静,但都鼓励她多和同学在一起。
徐以沫的成绩似乎从没让人烦恼过,老师交给她的事情,也会做的又快又好。她似乎格外珍惜,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
一开始梁木白没想明白,直到经常看到徐以沫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以及问那个高三学霸刘安静的事情后,他才明白了。
这就是书呆子啊,和刘安静一样的书呆子啊,可是刘安静至少还懂得问他,可是徐以沫似乎总以为老师更好一样。
哪怕班主任说,“徐以沫啊,这题我也不会,你要不问问梁同学吧,他在数学这方面比较偏科。”
然后梁木白已经打算给徐以沫说七八种解法的时候。
徐以沫一边说“不用了,谢谢老师,”一边看都不看他走出办公室。
门轻轻的关上了,梁木白还在转的笔骤然间掉在地上,班主任说,“梁木白,你是不是和徐以沫有误会啊。”
开玩笑,他和她有什么误会,见面才几回。估计她都不认识他呢,或者转过身就忘了。
……
开玩笑,我在小树丛指点了一回刘安静,她就知道满世界找我。可是我貌似,还没看到徐以沫去过小树丛吧。
她似乎除了一天上两次厕所,就一直三点一线教室办公室跑,最长的时间,教室能坐十六个小时。
除了睡觉,中午不吃食堂,直接啃两个面包,据说省时间。
班主任说,徐以沫是一个有目标的同学,她虽然在我们班是第一,但在全年级,只是前十。
梁木白说,“老师,全年级第一能干什么?”
班主任回答说,“每年一个哈佛大学的保送名额。”
梁木白就明白了,徐以沫不像是莫依晨,也不是刘安静。莫依晨是陪着他梁木白一早上去换裙子,照样能考全年级第一的人。
但是徐以沫是每一分都是很辛苦的考来的那种,我们总说,天分,和玩着上大学。但是徐以沫有的只是汗水,和眼睛酸痛的泪水。
刘安静还懂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是徐以沫是,只要革命能成功,身体随时为组织牺牲的那种。
梁木白想她太可怜了,要不要帮帮她。
但是班主任说,我在这里教了七百多天,这种话说了不只几十遍,可我没见过那么倔强的女孩。
徐以沫不相信,玩着可以上大学,就跟她不相信,那个一天没什么正形的梁木白,会解开她的难题一样。
她是梁木白的目标,但梁木白心想,只能错过了,或者来日方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