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来是国师一边剥一边吃的,后来变成了他剥百里若繁吃。
百里若繁见云灼沉默的模样,一直不安分,小手指卷云灼的墨发,在背后捂眼睛等等,可是,怎么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专注的剥核桃,然后送到她嘴里。
最后百里若繁放弃,“阿灼,我冷。”
云灼拢了拢狐裘,把人抱在怀里,免得娇花被风霜吹着。
一直被当成工具人的百里若繁:......
我大元帅的面子不要的?
可是云灼一脸专注,百里若繁看面具下的眼睛熠熠生辉,摘下面具,搂着脖子亲上去,“想伯母了。”
云灼想母亲的时候,就会吃公主殿下带来的东西,仿佛这样,母亲就在身边。
百里若繁强迫云灼看着她,仿佛在说,不要不理我嘛。
云灼轻轻一笑,刮了百里若繁的鼻子,百里若繁总算奸计得逞。
“阿灼,替我收拾一下烂摊子呗。”
最近有不少瀚国的百姓不满,百里若繁真的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们一群被瀚帝放弃的人,本元帅能这么对你们,已经算很好的,还不知足,显然是还没有认识到其中的好处。
“不急,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阿灼是在等皇上的旨意。”
云灼点点头,百里若繁明白过来,一脸心疼,阿灼是在为以后打算。
“阿若没必要为我心疼,这点民心,我本来就是不屑的,再说了,若是以后我的身份大白,过多的赞誉,只会让皇上忌惮。”
“可是唯有手里面有足够的筹码,皇上才会投鼠忌器,即使知道你的身份,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你还是凌风帅吗?”
“我当然是,凌风帅要守护寒州,守护大宇,守护皇上的权力。”
“可是爱上你,我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凌风帅,”夜凉如水,女孩子信誓旦旦,“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哪怕我图谋皇位?”
“夫唱妇随,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凌风帅了,”百里若繁声音轻轻的,虽然纠结,但是很快就做了选择。
云灼笑了,“这事还远着呢,大元帅,你现在的想法危险了,手握着大宇的全部兵马,又攻下鸾岐,可谓有权有势。”
“还不是你先说的,”又问,“你不会还想造反吧。”
云灼摇摇头,“不会。”
抱住怀里的姑娘,“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永远都是云灼。”
“不打算认祖归宗吗?”
“凌风军向来不涉皇权,而且,爹爹也不希望我回归轩辕皇室。”
“你不伤心吗?”百里若繁蹭了蹭云灼,只想抱住眼前的人。
“爹爹说轩辕氏是一个被诅咒的姓氏,回归,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我可是要入赘的人,”云灼眨了眨眼睛,“你到时候可不能不要我。”
“堂堂大宇国师,出息呢。”
“我的出息就是你。”
百里若繁心里甜如蜜,可是还是很认真的说,“可是凌风帅从来不会倒贴的,不支持入赘,想要娶我,可是要十里红妆做聘礼的。”
“好,到时候给你十里红妆。”
皇帝陛下传递消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晚,深更半夜的时候才迟迟发千里镜,扰人清梦。
虽然迟了点,但是皇帝陛下还是很能理解大元帅和国师的做法,而皇帝陛下对此,更狠,踩着瀚国朝廷施恩于原来瀚国的百姓。
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皇帝陛下也做到了对原来瀚国百姓和大宇子民一视同仁。
他完全按照惯例,新子民刚刚经历了战火,按例应该减免三年的赋税,休养生息,朝廷还要派人安抚民众,还有赈灾施救等等名义。
毫无偏颇。
“嗯,爱卿,朕这些决策怎么样,没问题吧。”
“皇上英明睿智。”
“怎么跟朕客套起来了,”因为是大晚上,皇帝陛下看起来精神不佳,“时间不早了,朕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就掐断千里镜。
国师看着暗淡下来的千里镜沉默半晌,百里若繁揪了揪他的衣袖,“还在想家人?”
云灼摇摇头,“阿若,我要回一趟凤拓,你先回去休息吧。”
“怎么要回去了?”
“皇上体内的黄泉砂椛毒发了,不好受。”
“那他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不知道你是炼药师?”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好撑死他。”
眼前人语气恶狠狠的,但是眼里有化不开的担忧,百里若繁见此好笑,只能让他快去快回了。
而国师连夜回到凤拓,果然看见灯火通明的瀚酆殿里兵荒马乱的,左太医慌乱的声音,匆忙的脚步声,瀚酆殿外面几个皇子也守着皇帝陛下。
看这样子,皇帝陛下的情况非常不好。
轩辕曦华守在皇帝陛下床边,替父皇擦掉嘴角流出的毒血,“父皇,刚才明明你见了哥哥,为什么不让他回来,哥哥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父皇的。”
皇帝陛下刚才已经用尽所有的精力说话,此时气若游丝,有人替他回答了。
“为什么,因为他想要逞能,小七过来,不要理你父皇,疼死他算了。”
一样的不近人情,但是轩辕曦华听了,惊喜的转身,就看见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殿内。
“哥哥,你回来了,快给父皇看看。”
国师也是对皇帝陛下服了,以前他在凤拓的时候不见皇帝陛下出事,结果他离开半年不到,你就毒发两次,难道真的如左鸣所言,黄泉砂椛怕他?
左鸣为首的十几个太医见国师回来了,识相的让出一条路,国师已经接过左太医手里的活。
可是,皇帝陛下的反应却非常让人不解,动作非常大,手足舞蹈,不断的朝国师挥手,这是太高兴了?
“爱卿,你快走,朕不能连累你。”
没头没尾,国师表示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也配?并且批评皇帝陛下讳疾忌医,然后全然不顾皇帝陛下的反抗,坐下就开始治疗。
“皇上,你要想治臣的抗旨之罪,也得先好起来再说。”
国师让闲杂人都出去,留下左太医在一旁打下手,银针下穴,国师这次可狠了,把皇帝陛下扎成一个刺猬,全身上下四肢甚至脑袋上都是银针,彻底的封住了失控的黄泉砂椛,忙活了一宿,才把这毒逼退回原来的地方——心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