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冷静下来的丹暗茫然地看着打哑谜的三人,感觉越来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于是扭头朝雷月问到:“雷月哥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如果朱长河真的进入鬼杀境了,那我们岂不是更对付不了吗?”
闻言,雷月和苍冥乱相视一笑,随即向丹暗解释道:“的确,朱长河突破神灭境之后,以我们的力量更加难以应付。但是,别忘了想要进入鬼杀境,他还得经历一次破境时的考验。”
“破境时的考验?”
丹暗似懂非懂的看着雷月、苍冥乱两人,等着他们进一步的解释。只见,雷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到:“没错。逆法境是全身经脉逆行、破道境是打破虚身、神灭境是灭神斩灵,而鬼杀境则是破除心魔……各个境界的考验不同,危险程度也是依次叠加。稍有不慎,就连普通人都有可能杀死一个准境界的人。”
这次,丹暗终于明白了,恍然大悟地说到:“哦!曜姐姐的意思是,要我们抓住朱长河接受考验的时机,发起最后的攻势,好让他应接不暇!”
雷月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继续说到:“不止如此,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破境,都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为自己护法,以免仇家偷袭。现在禁海城内四面风雨,你说朱长河若是想要破境又会找谁替自己护法呢?”
“躲在他身后的寒氏一族的叛徒!”丹暗脱口而出。
此时,朱家与丹家之争已经摆在台面上了,想必朱长河也明白自己若是破境,丹家一定会带人前来捣乱。可是如今,与他交好的黄鸣被雷月等人重伤,更被他亲手所杀,显然不可能替他护法了。那他剩下来的唯一选择,就只有寒氏一族的叛徒了。毕竟朱长河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许多他不能出手的事,还需要朱长河替他出手。
雷月笑意不减,接下来的计划已逐渐在心中形成,对丹暗说到:“不错,朱长河必定会会找寒氏一族的叛徒替他护法。而我们则可以请寒文、寒武前辈出手限制住他的行动,趁朱长河毫无防备之际,将他从从世上抹除。这样,不仅解除了丹家的困局,更替鬼域肃清了叛徒,一举两得!”
丹暗闻言,紧皱的眉头登时舒展开来,认为雷月的方法殊为可行,欣喜道:“太好了,我这就找寒文叔叔和寒武叔叔去!”
说着,她便转身朝着寒文、寒武他们所在小院赶去。然而她还没走两步,便看见门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嘴里嚷嚷道:“小姐!不好了!”
雷月、苍冥乱闻言,顿时一惊,赶紧起身来到门外。却见院内,王落境白衣染血、一跌一撞地闯了进来,身后留有一条殷红的血线。见状,丹暗第一时间来到了王落境身边,将他搀扶住,焦急地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岂料,王落境仅是虚弱地说了一句:“快……救爷爷……”话音刚落,整个人倒入丹暗的怀里,不省人事。
雷月见王落境满身的伤痕,平日里最喜欢的锦袍此时已经染红一片、支离破碎,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之后,放下心来,说了一句:“还好,只是陷入了昏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丹暗看着怀里的王落境,满腹疑窦地问到。
苍冥乱回答到:“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朱长河干得。”
“朱长河?!”
丹暗诧异地望向苍冥乱,惊疑地说到:“你是说,朱长河对王家动手了?”
雷月亦是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说到:“一定是这样,他怕我们和王家联手,力量又增强一分,所以抢先对王家下了杀手。”
丹暗脸色一变,问到:“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雷月低头看着丹暗和她怀中昏迷的王落境,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苍冥乱,以目光征询他的意见。苍冥乱见状,脸色变化了一下,最终轻叹一口气,说到:“先去王家看看吧,若是王齐恨还有救,就帮他一次吧。”
“好!”
既然都决定了,雷月也不啰嗦,返身回到大厅内拿起噬魂剑后,对苍冥乱说到:“走!咱们去看看,朱长河究竟在搞什么鬼!”说罢,他与苍冥乱两人同时向王家赶去。
这时,一直沉默以对的苍冥曜突然站了起来,对雷月两人说到:“我也去!”
然而,苍冥乱却是摇了摇头,对她说到:“不,你留在这里。万一我和雷月离开之后,朱家有人上门闹事,你也可以抵挡一阵。”
“可……”
苍冥曜眼中尽是担忧,还想说什么,却被苍冥乱用一个自信的笑容打断道:“你忘了,我已经取回碧海苍云玉佩,自保无虞!”话毕,不待苍冥曜再作反应,他与雷月两人便匆匆离开了丹家。
苍冥乱虽然说得自信满满,但是苍冥曜心中依旧不安,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叫到:“哥哥……”
……
长夜漫漫,往日禁海城也是一片繁华喧嚣,可如今丹、朱两家争夺霸主地位已经弄得禁海城一城风雨,入夜之后竟出现了古未有之的宵禁时刻。之前,苍冥乱为了夺回玉佩,曾多次潜入王家,所以对于王家的方位十分清楚。此时,他正和雷月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天空中,乌云渐渐汇聚,皓亮的明月被遮去了光辉。经过将近半个时辰的不停赶路,雷月和苍冥乱终于站在了王家的大门前,然而眼前的惨象却是让二人措手不及。
王家华贵的前门大敞,血,染红门前的石阶;尸体,凌乱的躺在各处角落,不少人脸上带着惊恐与绝望。雷月无言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于心不忍,眼中已经充满了怒火,握拳的关节咔咔作响,咬牙切齿地低声叫到:“朱长河!”
苍冥乱蹲下身体,仔细检查了王家被杀的下人的尸体,脸色凝重地说到:“都是剑伤和刀伤,尸体还是温度,应该才死去没多久。”说着,他用指尖擦了一下尸体上的血迹,果然还没有凝固。
“刀伤与剑伤?!”
雷月闻言,错愕地说到:“我记得朱长河修行的土行,并没有使用刀、剑一类的武器。”
话音刚落,苍冥乱也反应过来了,上次朱长河孤身独闯丹家,的确没有使用任何武器,都是以自身源力化出各类石器,同他们作战。然而,就在两人还在思索的时候,从王家后院突然燃起漫天火光,照亮了天际。
苍冥乱一惊,同雷月相互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朱长河的源法,于是惊疑道:“不是朱长河,难道还有其他人对王家出手?!”
“去看看!”
话音刚落,雷月一个飞身从天空中,落入王家后院。
苍冥乱因为未达神灭境,还不能御空飞行,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重重墙壁,来到了后花园。然而,他一到后花园就呆立在了原地,眼前与王齐恨浴血搏杀的人,正是铸铁火炉的锻造师——铁生!
只见,王齐恨眉眼横立,身上的衣服早被火焰焚烧得干干净净,一身虬扎的肌肉也是伤口纵横,不断流出血液。另一边,铁生面无生气,身体周围烈火不断,手中刀剑齐舞;动作有些僵硬地向王齐恨攻去。
“啊!”
王齐恨大喝一声,再从地面凝聚出一根石矛握在手中,狠狠地插入铁生的腰间。奇怪的是,矛尖明明已经整根没入了铁生的体内,可是他却哼也没哼一下,就好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用剑打断石矛继续杀向王齐恨,腰间更没有一滴血流出。
利剑袭来,王齐恨丢掉手中的“断矛”,向后跃了一步,对于铁生的反应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然而王齐恨反应虽快,但身体上的伤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过多的反应,铁生的剑还是划中了他的胸口,为他再添一道新伤。同时,铁生左手一挽,长刀连同火焰一起出手,劈向王齐恨的头颅。
苍冥乱和雷月见状,一同出手,一人从长刀之下抢出王齐恨;一人以冰技对火焰,挡下长刀。然而,行尸走肉一般的铁生,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对手究竟是谁,见雷月挡住了自己的前方,右手的利剑又朝他砍来。
雷月一惊,用寒气裹住着拳头,穿过铁生身前的火焰打中了他的胸口,在利剑来临之前,将他击退了几步,同时自身借助反作用力脱离了攻击范围。可是,雷月刚顿下脚步,便诧异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面前的铁生,眼中充满了疑惑。
另一边,苍冥乱在铁生的长刀之下将王齐恨抢了出来,避免他被一刀劈成两半。刚落下身形,王齐恨便重重地咳出了几大口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勉强笑道:“你们来了,就说明落境脱离危险了,我可以放心了。”
苍冥乱虽然与他有过节,但看他现在这幅模样,也心生同情,出声说到:“你先别说话,安心疗伤。”
王齐恨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动作,对苍冥乱道:“我不行了,替我向丹辰说一声,请他好好照顾落境。”说着,他又咳出了一口血。
苍冥乱闻言,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再说任何安慰的话。而王齐恨见雷月疑惑地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艰难地说到:“小心,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