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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莹说的声音不大,也就离得傅翀深近的人能听到些。
傅翀深拿95分,温宁很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傅翀深的背影。难道学神大佬是在故意藏拙?让她心安理得地做他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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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结束后,便是课间活动。
陈洁按耐了一节课的时间,一下课就对着温宁喋喋不休起来。
“温宁,你这脑袋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开窍的?我已准备好姿势,求带飞!”
“你看到徐秋那脸色了没?简直比你还黑…”
温宁站起身,一边跟着陈洁往外走,一边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你骂人能不带上我么?再说,徐秋惹你了?你这么不喜欢人家?”
陈洁细细思考温宁的问题,“可能是磁场不同,所以无法吸引。”
“啧~”温宁撇撇嘴,“陈洁同学,我记得以前你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的。我们还都是倒数,磁场应当相当合!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变得有色眼睛看人。”
“大概……”陈洁若有所思,明眸晶亮,“大概是从你变聪明开始的。”
“呃……”
陈洁顺手勾住她手臂,‘咯咯’笑了起来,“走走,待会跑步的时候跟我讲讲诀窍。”
温宁心中暗自吐槽,【要是陈洁知道此温宁非彼温宁,还会这样和她磁场相合么?】
陈洁哪知道温宁在想什么,拉着她就往外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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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去课间活动。
傅翀深坐在原位上,黑眸冰寒地看着英语试卷的最后一题,上头赫然打了个红叉,一个零蛋。
因为温宁家教的缘故,这回他是认真答题的。
他眼中的亲情,没有温馨没有爱,只有**和惩罚。
傅翀深盯着试卷看了几秒,直接将这碍眼的东西揉成了团,扔进了课桌里。
眼不见心不烦!
以后再也不写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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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很安静,徐秋去了趟卫生间。
江寒远站在走廊深处,看到她过来,几步便来到她的面前,“徐秋,你没事吧?”
“没事,大概早上吹了点风,头有点疼。”
“那晚上的生日宴……”
“啊?”
“徐秋,一次考差没什么,晚上我的生日宴会上,好好玩一玩,明天正好周末。”江寒远以为徐秋心里还在烦分数的事,便又安慰了几句。
徐秋剪水般的大眼睛盈盈看着江寒远,温柔笑道:“今天寿星都这么安慰我了,我一定立马满血复活。”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徐秋!”江寒远鼓励道。
徐秋眉眼弯弯,“嗯嗯,你快去课间活动吧,出来久了,免得被老姜发现了,晚上我有惊喜送给你!”
江寒远一听,眼睛亮了亮,“真的?”
徐秋保证,“比真金还真!”
江寒远看着徐秋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有点儿不想走了。
又讲了几句,江寒远才小跑走了。
阳光下的少年,一头黑发迎着风,在春阳之下闪着褐色光芒,双眼里眨着星辰,只叫人看一眼,便移不开双眼。
不远处,老姜骂骂咧咧道:“课间跑步呢,江寒远,你跑哪儿去了?”
江寒远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说:“姜老师,人有三急…”
“行行行,麻溜地,进队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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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活动结束后,便是老姜的课。
一上午的学习十分紧凑,不过徐秋的位置上一直没人。
课后,江寒远叫林劲去问肖洒,林劲一阵风似的飘去了肖洒身旁。
隔了会,林劲红着脸回来了。
江寒远说:“什么情况?”
林劲支支吾吾道:“江总,下次这种女生的事情还是你自己问比较好。”
江寒远眼角抽了抽,盯着林劲瞧。
林劲被瞧的烦了,凑到江寒远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徐秋请假回宿舍了,那个来了,肚子疼。他没说的是,她主要是回去换裤子……
江寒远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神色不变,嘲讽了句,“女生的私事你都打听得这么清楚,林劲,真有你的!”
林劲一听,瞪了江寒远一眼,面红耳赤地小声咬牙道:“滚~”
江寒远痞痞一笑,“走了~”
林劲……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徐秋终于回了教室。教室里只有傅翀深,其他人都到操场上去了。
徐秋换了身衣服,身上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走过傅翀深的身旁,这抹香气飘散过来。
傅翀深微微抬了抬头,两秒后,又垂了下去,笔尖未停,继续做题。
徐秋坐回位置上,唇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很不错。她将手里的淡蓝色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桌里,双眸瞥了眼江寒远的座位,接着撑着小脸,往窗户外的操场上看去,那群生龙活虎的同学们,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少年……
她发着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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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方叔带傅翀深和温宁回家。
两人才上车,便看到学校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接着,温宁看到徐秋、肖洒和几个女生上了车。
方叔开车走,温宁透过后视镜远远看到江寒远也上了车。
温宁疑惑地蹙了蹙眉心,傅翀深坐在后边看了眼温宁。
一刻钟后,三人到达别墅。
电梯上至一楼,方婶已经等着了,房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香味。
温宁礼貌地叫了声,“方婶好。”
方婶眉眼含笑,“温宁,深深回来啦?回来得正好,饭刚刚好,吃了再上课。”
温宁正饿得慌,不过也有些不好意思。拿人家的工资,还要吃人家的,多不好意思啊。
方婶见温宁犹豫,给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小声说:“温宁啊,昨天你没来,深深晚饭都没吃!”
温宁一愣,便听方婶又道:“所以,当帮方婶的忙。”
温宁一囧,忙道:“方婶,瞧你说的,我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方婶说:“当自己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宁微笑看看傅翀深,询问道:“傅翀深,那要不,吃点了再上去?”
傅翀深坐在轮椅上没动。
方婶和方叔相视一眼,便先去了餐厅。
温宁跟上,直接将椅子拉开,过来推着傅翀深坐在餐桌边。
方叔方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相视一笑。
温宁拿起筷子塞到傅翀深的手里,“吃饭!”接着又拿起自己的筷子,对方婶说:“方婶,以后我不过来的时候,你可得看着傅翀深好好吃饭啊,要是他不好好吃,那我下次就不来补课了。”
“不行。”傅翀深抬头定定地看着她说。
方叔方婶一脸紧张地看着温宁的反应。
温宁想了想,然后指了指傅翀深面前的菜,“吃鱼香肉丝。”
傅翀深立刻夹了一筷子的鱼香肉丝放在碗里,然后认真地吃鱼香肉丝。
温宁看他吃得差不多,又指挥道:“吃排骨。”
“荤素要均匀,青菜别忘了。”
“黄瓜美容又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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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方婶的下巴都要掉在桌子上了,他们的深深何时这样听话过。
温宁满意地看了眼傅翀深,对着方叔方婶说:“大家一起吃。”
方叔方婶激动地点头,“好好~”
…
吃完晚饭,两人进了三楼书房。
温宁依旧翻开了自己的备课本,不过,她先说的不是备课上的内容,而是问了句,“傅翀深,今天你英语错在哪里了?把错题翻出来,我给你讲讲。”
傅翀深没想到温宁上来就问他的英语试卷,他想起躺在课桌里的那团废纸,抿抿唇,说了两个字,“扔了。”
“扔了?”温宁不由得提了提音量。
傅翀深垂着眼睑,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不说话。
温宁盯着他瞧,“那你为什么扔了?”
傅翀深脸上滑过一丝烦躁,又挤牙膏似的,挤了两个字,“碍眼。”
温宁:“……”
隔了半分钟,温宁反应过来,所以,傅翀深这难道是虚荣心作祟?就像是那些站在世界顶端的佼佼者,重来不喜欢承认自己的一次失败?
温宁暗自啧了声,“行吧,那~那先上课吧。”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温宁这次说起来更有耐心,讲解得更细致。
讲完后,傅翀深照常做温宁的手抄版习题,温宁便拿着一份数学试卷刷题。
时间缓缓流逝,温宁做到最后一题时,有些犯难。
傅翀深的英语试卷早就做完了,随意瞥了眼温宁的数学试卷,见她一直不动笔,随意开口道:“负一。”
温宁笔尖一顿,“嗯?”
“答案……负一。”
温宁看着习题,又看看傅翀深,正巧方叔上来接人。温宁收起数学试卷,连忙拿出英语答案,对照着给傅翀深看了遍。
越看,她的眉头皱得越深。
习题又是全对,不是吧?那英语试卷为何才95分?
温宁暗自叹息一声,对他说:“傅翀深,今天又很棒!试卷给你,那我们下次再见?”
傅翀深缠绕着修长的指尖,低着头不说话。
温宁想起之前他那诡异的处理情绪的方法,临行前又道:“对了,傅翀深,明天是周末,周末愉快哦~”
说完,等了会,傅翀深没有回应便跟着方叔出去了。
傅翀深抬头,手指拨了下过长的刘海,露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自言自语道,“周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