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喧闹的邑城街道上,女扮男装的凌希与银杏在街面上东瞧西看,似乎就像个没有出过门的大家闺秀一样,这与她们一身少爷模样打扮格格不入,看起来甚是好笑。
明日就是凌霄的大寿了,凌希想在外面给凌霄买个特别的礼物,但她又好像不知道凌霄喜欢什么,这些年凌霄只要回到平远侯府,大多时间也都在依兰院,难得凌霄今年的寿辰能在侯府里过,她想跟凌霄亲近点,当然只要冷秋叶不出来捣乱,凌霄的眼中应该还是会有自己这个女儿吧。
突然她想到了凌柱,哥哥应该会比较了解父亲的喜好吧。
凌希找了个酒楼,带着银杏上了二楼,挑了个凭栏的雅座。正好能看到楼下的街道,过一会哥哥凌柱要下太学了,这是凌柱下学必经之路,正好可以跟凌柱见一见。自从凌柱入了太学院,她就很少能在侯府见到他,大多时间凌柱不是在太学苦读,就是去晏大夫家修习武艺,总之她这个妹妹想要见一眼哥哥,都比较困难。
她看了看银杏,银杏早已伸直的脖子怔怔地往楼下的街道看去,连茶水都顾不上喝。
“看什么呢?等下太学院下学,会有很多太学生路过楼下,你不是在思春吧。”凌希不怀好意地打趣着银杏,而且还用手中的折扇托起银杏的下巴。
银杏赶紧把头错开凌希的折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道:“二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怕,万一没看到大少爷从楼下走过,您又得抱怨我了。”
凌希悠闲地抓起桌上的瓜子,她也不时地往楼下街道瞟去,生怕错过了凌柱。
忽然楼下的街道上喧闹起来,凌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太学生在找这个青衣男子的麻烦。
“叶慕之,你在这晃悠什么呢?你一个不入流的庶子,难不成还想进这太学?”只见太学生中一人走到了街道中央,对着青衣男子一脸的挑衅。
“我闲人一个,当然不能和你一样,在上课时间到处瞎晃荡。”叶慕之不卑不亢,谦虚有礼道。
凌希看了看正在说话的叶慕之,估计他也就二十出头,差不多与凌柱一样有八尺伟岸的身材,可叶慕之青衣下黝黑的皮肤,以及他那非常阳刚的五官,一点都没有半点书生气息,跟街上那群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学生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打一群的节奏。
楼下的王博继续嚷嚷道:“叶慕之,你不要以为得到晏大夫的赏识,你就可以出人头地,庶子就是庶子,在东俞国,进不了太学院的庶子,做不了王侯将相。”
叶慕之一言不发,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衣,这是州府学生的衣服,王博说得对,虽说晏大夫有意栽培他,还经常让他去府上授他武艺,跟他讲课,但他家室不显赫,还是个庶子,自然没有资格去太学院考试,他这辈子都穿不了王博他们身上的那件白衣。
王博看叶慕之没有反驳,也得意起来,与其他太学生不断的数落起叶慕之,叶慕之转身想离去,但却被王博拦下。
“王博,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麻烦让个道。”叶慕之依旧面无表情。
“让道可以,但你得像狗一样,从我胯下钻过,”说着王博得意地将双腿岔开,众多太学生也开始起哄,将叶慕之围起来。
叶慕之脸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他拳头紧握,很显然他在隐忍。
凌希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原本以为会是一出少年收拾纨绔子弟的大戏,结果变成一群娘娘腔当街羞辱学子的闹剧,没劲透了不说,看叶慕之那伟岸的身形,肯定是个有武艺在身之人,这么被人当街侮辱,他却还能忍得住,真是白瞎了叶慕之那一身的腱子肉。
凌希又看了看楼下王博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这种当街辱人之事,但凡上过学堂,吃点墨水在肚里的人,都干不出,说这王博是纨绔子弟都高抬了他,跟个暴发户似的,还有那群起哄的太学生们,哪里还有东俞最高学府学子的样子,凌希不由得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博兄,您这是要出名呀!”楼上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凌希拿着折扇半遮掩着面部,依栏高声说道。
王博抬眼看了看酒楼上的凌希,哪来不长眼的小子,眼看就要让叶慕之出丑了,这个小子是想为叶慕之出头?王博心中泛起嘀咕,在邑城谁还敢跟自己作对。
“你谁呀,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