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数日,公孙瓒对无极城实在无计可施,攻又攻不上去,撤军的话又舍不得甄家的财富,一时间竟让雷厉风行的公孙瓒踌躇了起来。
这日,冀州,邺城。
韩馥召集麾下议事。
长史耿武出列道:“主公,公孙瓒率军南下,如今已打到无极县了,臣建议主公赶快发兵抵御公孙瓒。”
韩馥担忧的说道:“公孙瓒军战力强大,我军恐不是对手?”
沮授说道:“主公此话,我不认同,我冀州带甲数十万,公孙瓒不过一万多人,只需遣一将率军五万就能以雷霆之势把其驱除出境。”
审配点头认同道:“公孙瓒军依靠劫掠来维持供给,我军只需切断公孙瓒返回幽州的道路,再逐步蚕食压缩公孙瓒在中山国的地盘,至多一个月,公孙瓒将被我军歼灭。”
别驾闵纯说道:“公孙瓒军不过一万多人,主公不必惊慌,正如公与所言一样,我军只需遣一将率军数万就可以击败公孙瓒。”
韩馥麾下的其他人纷纷出言赞同沮授的建议。
荀攸则是默不作声,一来因为他客,不便多言;二来是他知道此时的韩馥并未失利,还不是他发力的时候。
韩馥见手下群臣都赞同出兵迎击公孙瓒,其当下便说道:“好,那就派鞠义率军五万北上,击败公孙瓒。”
鞠义随即出列领命。
韩馥性格软弱,只一万公孙军就吓得乱了分寸,鞠义心中颇为不屑。随即想到数日前故友的那番话来,心中便有了其他想法。
数日后,鞠义率军北上进入中山国地界,刚一遭遇公孙瓒,鞠义麾下五万大军就被公孙瓒给杀得人仰马翻,仓皇逃回邺城。
鞠义的战败顿时引来了韩馥的雷霆之怒,只见韩馥当着众人之面朝鞠义怒骂道:“鞠义,五万人啊,五万人,就算是五万头猪,公孙瓒抓三天也抓不完,你仅仅一天就兵败如山倒,你...你真是愚蠢至极。”
鞠义本就极好面子,随即辩解道:“义之部众皆是各县县兵,久不经战阵,武备松弛,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公孙瓒麾下皆是北地骁锐,故而才会一触即溃,还请主公再给末将五万人马,末将定能亲自砍下公孙瓒首级献于主公帐下。”
‘砰!’不知为何,韩馥竟然把手中的一个玩物掷向鞠义,那玉石玩物恨恨的打在鞠义的面庞,随后怒骂道:“混账,五万人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鞠义平常为人孤傲,与同僚们相处不恰,故而大家皆是低头不语,唯有沮授为了大局着想,出列替鞠义求情道:“主公,鞠义将军有武略,乃我冀州良将,此番败在公孙瓒的手中,想必是鞠义将军不熟北地战法所致,请主公再给鞠义将军一个机会!”
除了沮授,田丰也是能看清时局之人,其随后出列说道:“使君,鞠义将军骁勇,我冀州上下无人能比,此时外敌入境,百姓人心惶惶,正是鞠义将军大展抱负之时,还请使君给鞠义将军一个机会。”
“哼!”韩馥拂袖而立,恼怒的瞪了鞠义一眼后,骂道:“若不是公与、元皓为你求情,我定斩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给我滚出去!”
韩馥不知是真的气急败坏,还是他引以为重的将军打了败仗后,其心中惶恐不安,故而才会有这般作态,反正不管韩馥出自何种目的,今日之后鞠义便不会再为韩馥效命,对于极好面子的鞠义来说,韩馥刚才的举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只见鞠义面色沉静,说道:“呵呵,我鞠义自跟随主公以来,大小战阵不下百余仗,自问也算尽心尽力,今日义不过初逢一败,却被主公骂得猪狗不如。”
韩馥一愣,随即骂道:“怎么?你鞠义还心怀不满?”
鞠义轻笑道:“你韩馥软弱无能,坐拥天下第一富庶之地却犹如守成之犬,我鞠义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你卖命多年,今日过后,我鞠义不再为你韩馥卖命,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什么?你还敢反我?”韩馥气得面色通红,随后朝门外高声道:“来人呀,把鞠义拿下,稍后问斩,以儆效尤。”
门外顿时闯进数名士卒,却不是鞠义对手,均被鞠义一一打倒在地,鞠义冷笑道:“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在猛虎面前龇牙?”
鞠义当众反抗,这让韩馥下不来台,只见他朝一旁的一员年轻武将高声道:“张郃,你与我拿下鞠义,今后你便代替鞠义,坐他的位置。”
“诺!”张郃随即出列站在鞠义对面,面对张郃,鞠义浑身汗毛纷纷扎起,仿佛自己面对一头猛兽,只见鞠义皱眉道:“儁乂,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张郃身材消瘦,中等身材,比之鞠义还要矮上半个头,但他给鞠义的压力比之其他人更甚,要说这邺城内谁能战平鞠义的话,除张郃外别无他人。
张郃苦笑道:“鞠义,看在同僚的份上,你束手就擒吧,郃会向主公求情,饶你一命,凭你的才能,不久又会成为我冀州的顶梁柱。”
鞠义嘲笑道:“韩馥不是明主,我鞠义为他保境安民,剿匪除乱,可如今他却要杀我?这等人庸主我鞠义纵然身死也不会再侍。”
张郃面色一沉,沉声道:“那你就别怪我了!”
“哈哈....”鞠义仰头大笑,道:“张儁乂,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让我看看这几年你有没有进步!”
鞠义豪情万丈,即便是面对张郃也丝毫不惧,张郃双眼微眯,突然大喝一声后便朝鞠义冲去,一时间,二人在这大堂内打斗起来,张郃招式偏向于轻盈,让人防不胜防;鞠义手段铁血霸道,招招致人要害,饶是张郃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多时,二人竟打斗了二三百回合,大堂内一片狼藉,目之能及的事物皆被二人打烂。
虽只是单打独斗,周围的人却仿佛觉得是两军正在厮杀,其中杀气弥漫,煞气四射,韩馥见之色变,沮授、田丰面露可惜,耿武、闵纯神色复杂。
“够了!”这时韩馥突然大吼一声,场内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连正在打斗的张郃、鞠义也放下手段,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