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肚子饿得咕咕叫,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此时被林玲玲一催,当真饿得狠了,忙放下趣÷阁,又拿一本书把自己写的遮起来,便起身出去吃饭。
吃完饭,何亭亭马上又进了书房,继续往下写。
写完了这一篇,何亭亭觉得意犹未尽,又写了沈国庆和沈七老儿两父子,她把沈国庆曾经说的,他妈妈在大冬天光着脚踏着冰冷的月光背他去看医生的事件也写上了。
到了吃晚饭时间,何亭亭出来吃完晚饭,又急匆匆地进书房继续写。
和领导下乡回来的何学已经从林玲玲那里知道自己女儿今日的反常了,他怕女儿因那个小女孩的事想起上辈子心里不舒服,便打算进书房开导开导女儿。
哪知进了书房,见女儿一脸狂热,握着趣÷阁正在快速地写着什么,眼圈红红的,似乎深受感动。
何学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创作时随人物遭遇而起的感情,并非单纯的难过,于是站了一会儿,退了出去,没有上前打扰。
到了当晚十点,何亭亭将满腔的感情全部用文字宣泄了出来,带着点激动,将两篇稿子拿去给何学看,“爸爸,你看看我写得怎么样,够不够真情实感。如果可以,我要学二哥那样去投稿。”
何学带着点惊讶接过一叠稿纸,点点头,“爸爸现在就看,亭亭先去洗澡。”
何亭亭点点头,回房间找了衣服出来,去洗了澡,便迫不及待地进书房找何学,等何学的点评。
“真情实感很好,这一段以乐景衬哀情非常精彩,还有这里用环境侧面烘托也很好。但是,文字的厚重感还需要加强,还有这几段,需要加点人物进行侧面描写……这前面埋了伏趣÷阁,你后面没写浪费了,最后,整个感情基调要连贯……”
何学自己虽然不写稿,但是在点评上却很有一套,将何亭亭写的优点缺点都说了出来,既对何亭亭进行了鼓励,又给她指明了不足。
何亭亭拿着趣÷阁,飞快地记下何学说的,然后恨不得马上改稿。
何学看看时间,说道,“明天再修改吧,今晚思考一下该怎么改。”
何亭亭虽然恨不得马上修改,但是她历来不会拂逆何学的,便点点头,带着满脑子的修改意见回房睡觉了。
次日一早,她早早醒过来,洗漱完毕就去浇花,给客家围屋和后山的花草都浇了水这才回来吃早餐。吃完早餐,就急匆匆地进书房修改昨天的两篇稿子了。
修改的时候,何亭亭还去书房翻了好些书籍出来,有古典名著、现代文学、当代文学的新时期文学,还有现在流行的各种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她打算多参考名家是怎么遣词造句的。
毕竟文字缺乏厚重感这一点,是她的弱项,是短时间之内都弥补不了的,她只能打算修改的时候多看看相似作品,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暂时投机取巧一把了。
当然,她不是照着抄,也不是将句子修改一下拿来自己用,而是参考名家是怎么叙述,用了什么手法,是如何将一句话写得精彩的。所幸她记忆力很不错,看过的书都记得很牢,要找出来参考并不难。
今日何学在家,何亭亭直到晚上才修改好一遍,拿给何学看,再记下何学再次提出的修改意见,打算次日根据何学的意见进行修改。
如此这般,改了四五次,一个星期后,才算最终定稿了。
何学拿着何亭亭修改了多次的稿子,看着仍旧显得有些稚嫩的文趣÷阁,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可以帮何亭亭改得很好,文趣÷阁老练,辞藻华丽,但那毕竟是他的水平,不是何亭亭的,所以到底没有修改,而是任由如此明显的缺点存在。
“爸爸,我准备投稿啦。”足足倾注了一个星期心血的何亭亭握紧拳头说道。
何学点点头,“试试吧,我们亭亭写得很不错的。”
何亭亭高兴地点点头,拿出稿纸,将两篇短篇小说认真地誊抄在稿纸上,直抄了周六周日大半天,又加三个晚上,这才抄好。
小说誊抄好之后,何亭亭从家里翻出信封和邮票,将写好的稿子放进去,盘算了一下,将寄信地址写成何学的单位,又粘好邮票和信封,就夹在语文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打算明天上学时,顺便把信扔进绿色的邮筒里。
次日一早,何亭亭站在绿色的邮筒前,郑重其事地捏着信,将绿色的邮筒摸了又摸,才把寄予厚望的投稿信小心翼翼地投进去。
刘君酌见她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亭亭,你寄的是什么?”
“这是秘密,我以后再告诉你。”何亭亭的脸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投稿这样的事,太让人害羞了。
刘君酌见她脸红,顿时好奇起来,“你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何亭亭摇摇头,“不,现在不能说。”如果说了,到时投稿失败了,那多丢脸啊。
刘君酌还待再说,一个女生从何亭亭身边经过,嗤笑一声,“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是写给男的。”
何亭亭大怒,认出那女同学付娅是自己班上的,平时一副看不惯自己穿漂亮衣服的样子,没少暗地里嘀嘀咕咕,十分讨厌,此时见她还这样诬蔑自己,便冲着她喊道,“你才天天写信给别的男人呢,不要脸!”
这里是校门口,又是上学高峰期,很多人经过,何亭亭这一嗓子喊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那个女同学付娅羞愤欲死,脸一下涨红了,“你胡说,我没有……”
“如果你没有,为什么看见我寄信就说我是写给男的?肯定是你自己天天写信给男的,看到别人写了,就以为别人也这样……”何亭亭心中生气,说起来十分的理直气壮。
她其实不会吵架,这次和上次跟张丹丹吵一样,都是一种办法,老套得很。
可惜的是现在的人淳朴,女孩子又普遍脸皮薄,付娅不知道怎么反驳,只一味红着脸红着眼睛说“你胡说,我没有……”
刘君酌见她欺负何亭亭,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此时见了就说道,“我看见了,你就是给男的写信了。”
“哇……”付娅见自己怎么也说不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何亭亭见她哭了,心里没多少同情,这个女同学太讨厌了,该让她也受受这样的欺负才行。
这件事闹到了班主任李老师那里,何亭亭到了李老师跟前,才将事情和盘托出,末了说道,
“李老师,我不是故意冤枉她,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被人冤枉是什么感觉的。我明明只是寄了一封信,她什么都不清楚,就冤枉我寄给男的,败坏我的名声。而且,她平时也喜欢背地里说我的坏话,比村子里的长舌妇还讨厌。”
付娅心里恨得很,但是见何亭亭愿意说她是冤枉她的,并不敢多反驳,只是委屈地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她平时就爱跟男同学玩,每天坐刘君酌的车上学和放学,我见她寄信,才这么说的……”
“君酌哥的小叔刘叔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见我家房子大,就租住在我家。君酌哥和他小叔租住在我家,像我的哥哥一样,我为什么不能坐他的车上学和放学啊?难道你平时也不跟你哥哥说话吗?”
何亭亭瞥了那个女同学一眼,义正辞严地说道。
李老师弄清楚了原委,批评了付娅,又让付娅跟何亭亭道歉,就让两人回去了。
何亭亭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刘君酌却接连揍了几个男同学,还举报了几个给男生写情书的女同学,其中就包括那个讨人嫌的付娅。
付娅几个女同学纷纷哭着喊着,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写过情书,班主任李老师拿趣÷阁迹一对,知道几个女同学被陷害了,就在全班排查趣÷阁迹。
结果查了一遍,都没找出凶手。
可是那几个女生的名声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害,因为人们只关注最初爆出来的大新闻,很少去关注后续发展的。
付娅几个女生蒙受大冤,恨不得将陷害她们的人抽筋拆骨,她们略一讨论,都难过地认定举报的刘君酌就是陷害她们的人,并且在剧烈的争执之后,跟班主任李老师反映了。
可是鉴定趣÷阁迹,刘君酌的字也对不上。而且此举还惹恼了刘君酌,他特别生气地表示让付娅几个女生放学小心些,吓得付娅等人再不敢说什么,原先有点朦胧好感的心更是碎成了渣渣,见了他都绕道走。
也就是这时,何亭亭这才知道,和付娅起争执的事,竟然传着传着就变了,变成是她不对,但是因为家里有钱,李老师为了讨好她家,故意偏帮她!
就连和她交好的周有兰和别的女同学,心里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何亭亭知道真相,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有苦说不出。
明明是那个女同学付娅的错,但因为付娅是弱势群体,而她家里条件好,所以就变成是她家以权势相逼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