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到了周末,何亭亭专门和刘君酌、李真真、王雅梅还有周有兰穿戴一新,到市里闲逛,往较为高档的地方走动。
五人长相都是中上水平,更有何亭亭这个特别好看、刘君酌这个特别英俊的,这一走动,让无数少男少女侧目,并如期地引起了他们对衣服的兴趣。
青少年和儿童还没有形成成熟的世界观,很容易受到影响进而跟风,他们见何亭亭和刘君酌几个穿得好看,当下就心动了,也不觉得撞衫有什么问题,回头就嚷嚷着要买同一款。
由于有这一批青少年鼎力支持,这个年龄段的衣服卖得越来越好。虽然没能清掉库存,但是好歹不会有大量积压了。
和青少年及儿童不一样,大人有成熟的世界观,再加上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国外的都是香的,香江来的都是有档次的”,所以他们并不是很愿意接纳这种没有牌子的衣服。
林玲玲愁白了头发,不住地想办法。把衣服送给自己档次比较高的朋友,让那些朋友穿,她已经试过了,效果不算好,起码和青少年的就差远了,所以这条路是不用想了。
思考了两日,林玲玲将目光瞄准来鹏城打工的年轻少女们。
看见着林玲玲这一季度的衣服销量不好,何亭亭也跟着焦急,但是涉及到大人的服装,她实在无法可想,只好先管好自己。
从这天起,她穿的衣服一半是买的,一半是从家里拿的——她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家里牌子的支持。
这天又是周末,太阳还未升起,清晨特有的雾气让人心旷神怡。
何亭亭和刘君酌跑完步,就到后花园给兰草及鲜花浇水,浇完之后,又聊着天去巡查花田,确保今年的鲜花收成会很好。
将偌大的后花园走了大半,太阳缓缓升起,何亭亭不免有些累了,便提议绕去峡谷淋完兰草就回去了。
刘君酌见四处鲜花朵朵,景致十分好,恨不得多逛逛,于是便指着种树木的方向道,“那边我们很少过去,不如去看看?”
“我还要去给兰草淋水,估计没时间去那边了。你想看,不如自己一个人去?”何亭亭有些为难地提议道。
太阳就要晒到峡谷了,她得早点去浇水才行。
刘君酌听了,想到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十分没意思,便道,“那就算了,我也回去吧。”
“你不是想去吗?想去就去啊,一个人也没什么啊。”何亭亭见刘君酌马上打消了主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让自己一个人回去,便说道。
“也没有很想去……”刘君酌清了清嗓子,见何亭亭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慌,便绞尽脑汁地转话题,“对了,我好像听说了,你妈妈又想到一个客户群,说打算去试试能不能有生意。”
说完了话,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走神。
奇怪,明明是很想去另一边走走的,为什么何亭亭说不去了,他就一点也不想去了呢?
何亭亭听了,便好奇地问,“什么客户群啊?”
“我也不清楚……”刘君酌垂下目光,有些心虚地说道。
其实是他歌舞厅的那些服务员,这些人正是他提供给林玲玲的客户群。他见何亭亭担忧,也忍不住跟着担忧,便开动了脑筋帮忙想办法,很快就想到歌舞厅的服务员上了。
那些人女人收入相对高一些,因所处的环境,出手也比较大方,极有可能购买林玲玲服装店的衣服。
原本他是不打算跟何亭亭提起这事的,可是刚才心慌意乱找话题,随口就说了出来。
何亭亭点点头,便不再追问了,看向刘君酌,“你真的不去逛逛吗?我准备往回走了。”
“嗯,我不去了,我们一起回去。”刘君酌连忙道。
两人于是并肩沿着小路走向峡谷,不时品评一句四周的鲜花。
走不多远到了一片茉莉花处,刘君酌指着茉莉花问,“那些花,过几天就能摘了吧?”
何亭亭看过去,见一大片洁白的茉莉花,不由得露出笑容来,“嗯,过几天就可以摘了。”
茉莉花是很重要的精油之一,她在这里种了很多。如今看来,收成还挺好的。
“到时我也来帮忙,还叫上村子里的人。”刘君酌说道。他现在也知道,鲜花需要在清晨阳光升起来之前摘下来才能保持最浓郁的香气。
何亭亭连连点头,村子里和她同龄的人,去年就开始帮忙了,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无法胜任这工作。
两人又走一会儿就到峡谷入口了,抬头看去,能看到谷中云蒸霞蔚,十分漂亮。
峡谷中种了好些桃树和梨树,梨花已经谢尽了,桃花却开得正好,粉粉的一大棵都是。谷中有一条小溪,溪边种满了桃树,不时有桃花落在溪中,随着流水远去,诗意十足。
何亭亭进入谷中不多远,就发现自己种的一株兰草了,便对刘君酌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溪中装些水上来浇花……”
“我帮你装水,你在这里等着……”刘君酌连忙道,说完二话不说就抢过何亭亭手中的小喷壶走向小溪。
溪边的石头不算稳,站上去有掉下去的危险,他可不敢让何亭亭去。
何亭亭见刘君酌已经拿着喷壶去装水了,便站在原地等着,口中叫道,“君酌哥,你小心点啊。”
“小儿科,装好了……”刘君酌说着,握着小喷壶转过身往回走。
这时一阵暖暖的春风吹过来,粉色的桃花瓣簌簌往下掉,如梦如幻。
何亭亭看着不远处少年踏着飘飞的桃花瓣前来,怔了怔,忍不住笑道,“哎,君酌哥你没带相机来真是可惜了,好多桃花瓣落下来,人间仙境一样。”
刘君酌抬头,正好又是春风吹过,桃花瓣飘飞,他看见何亭亭在桃花中笑靥如花,不由的呆了,连路也走不动了。
“君酌哥,你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啊”何亭亭见刘君酌停住了脚步,忙招手叫道。
刘君酌回过神来,心跳加速,耳根热得发烧,忙迈开步子走过来。
只是走的每一步都像在云端一样,有种飘在空中的虚幻感。
何亭亭见刘君酌来了,呆呆的,不由得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没事……”刘君酌摇摇头。
“真的没事?”何亭亭觉得刘君酌极其不对劲,也顾不得淋花了,忙又追问了一句。
刘君酌抬眸看向何亭亭,见她大眼睛亮晶晶的,正闪闪地看着自己,顿时浑身血气上涌,忙道,“我、我在想事情,你、你快去淋花吧。”
何亭亭听了,以为他真的在想事情才呆呆的,便接过喷壶,过去给兰草滴水。
滴完了,她又招呼一直愣愣地站着不说话的刘君酌继续往前走,去给另外几株兰草淋水。
等淋完了水,太阳就照到了峡谷里,何亭亭伸伸懒腰笑道,“终于完成工作啦,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刘君酌若有所思地说着,跟在何亭亭身后。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刚才更是到了极致,竟然走不动路了。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刘君酌的目光落在前面的何亭亭身上,他的不对劲,是和她有关的。
“啊……”他正想着,前方何亭亭突然低低惊呼一声。
“怎么了?”刘君酌忙收回目光,心跳如擂鼓,难道她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她了?
“那里好像有一株野生的兰草,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何亭亭说完,飞快地放下喷水壶,走向一侧。
刘君酌舒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应道,“那你小心点。”
说完了打量四周,才发现已经到了谷口,再走几步就离开峡谷了。
他看了看何亭亭,见她正站在一棵低矮的桃花旁弯腰打量着什么,便走前几步,背靠着一株桃花树静静地等着。
“唉,不是兰草,只是看着像……”何亭亭仔细打量了片刻,失望地说道。
在南方这里,极少能看得到野生的兰草的,她刚才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思考。
“没关系,你可以自己种。”刘君酌安慰道。
何亭亭点点头,将目光从那株假兰草上移开,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一打量,就和一双小眼睛对上了。
“啊……”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即使由于瞬间站直,脑袋撞上了身旁的一株桃树的枝桠撞得发痛,她也速度不减,飞快地扑向刘君酌。
刘君酌早在她尖叫的时候就急了,忙迎上来,“怎么了?”
他只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何亭亭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蛇啊,那里有蛇——”
怦怦怦——
心跳的声音掩盖了所有,刘君酌僵硬着身体,抬起僵硬的手臂,慢慢地移上去,圈住了何亭亭,“别、别怕……”
说出这两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说完了之后,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少女。
温润的春风又吹来,两旁的桃花瓣簌簌而下,如同夏日午后的一场急雨。
他终于明白,自己怪异的心情。
原来,他偷偷地喜欢着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