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洛三人进宫时,李二正准备斋戒三日去求雨,长孙皇后一边帮李二整理衣服,一边忧愁地说道:“陛下,旱情如此,那是老天爷的事,与您的的德行无关,您不必如此自责。”
李二指着自己的心苦笑道:“观音婢啊,这个朕也清楚,可是这里总是有一根刺,朕要是不让自己身体受苦,这里就会煎熬。”
此时一个内侍小心地走进来道:“启禀陛下、娘娘,越王、蜀王、安德侯在外面求见。”
李二摆了摆手道:“告诉他们三个,好好学习,朕有要紧事,现在不便见他们。”内侍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很快内侍又跑了回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陛下,安德侯说他有应对旱情的办法,不需要陛下去求那些泥塑雕像,还说……”
“还说什么?”李二的双眼精光四射的问道。
“还说陛下要是早点参加他的成果展示会,旱情也许就不会这么严重啦。”内侍趴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回道。
长孙怒道:“放肆,敢诽谤君父,真是活腻了。”
李二笑道:“好了,观音婢,你还有身孕,不要动怒,人家也许说得对,半个月前人家就给朕下帖子啦,朕也答应了,是朕一拖再拖。”
“陛下,您别管,您先见他们,见完后臣妾再收拾他们,一个是臣妾的学生,另外两个更是臣妾的儿子,臣妾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长孙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二拍掌大笑道:“哈哈,好,观音婢既然要教训儿子与学生,那朕就在一旁看热闹,来人,将蜀王三人带进来。”
来的路上,李泰、李恪哥俩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见到了李二夫妇,两人立刻就焉了,行完礼后躲在司马洛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二冷笑道:“司马洛,听说你有解决旱情的办法?”
司马洛连忙摇头道:“陛下,不是解决,是缓解,还有便是这个办法不是臣想出来的。”
“哦,缓解也好,那不知想出这个办法的大贤在哪里?也让朕好好见识一番。”李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司马洛立刻往旁边挪开了,李泰直面李二,李泰心中暗骂司马洛与李恪二人没义气,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父皇,是儿臣想出来的办法,至今,也就下过两场小雨,儿臣学过农学,也就知道今年一定会有旱情,于是儿臣就在那时候开始考虑,能不能有什么机关消息来缓解旱情?也好为父皇分忧。”
李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青雀,你从小便聪慧,也孝顺,能想到这点朕心甚慰。”
“多谢父皇,儿臣仔细研究方才发现,虽然没下雨,但大河里的水并不缺,因此儿臣觉着只要把大河里的水取出来,用来灌注农田就行了,这样最起码能保障大河两侧的庄稼,所以儿臣就建造了一种叫做水车的机关,现在儿臣已经在安德侯的农庄内开始试验了,很成功。”李泰侃侃而谈道。
听见李泰的这番话,司马洛心中不禁为这家伙竖了一个大拇指,怪不得李二偏爱他呢,就这说话的水平,也令人不得不服。
李二夸完自己的儿子后,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司马洛道:“此言当真?”
“启禀陛下,此言句句当真。”
“好,既然如此,那你不是前段时间给朕下了帖子么,今天朕就去好好见识一番你们鬼谷派的成果展示会。”
“诺,臣遵旨。”
众人骑马直奔九嵕山而去,在宫门口,正好碰见魏征与杜如晦二人,两人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加入了队伍中。
到了九嵕山,李二发现长孙无忌、程咬金、尉迟恭三人也在,司马洛连忙解释道:“陛下,既然是成果展示会,那所有的家长都该参加。”
李二冷哼道:“朕怎么觉着你找这么多人是来看朕的笑话呢?”
“臣不敢。”
“别废话了,赶紧带朕去看看那水车。”
司马洛连忙前面带路,到了溪边,众人便看见了一个大轮子带动着两个大勺子正在那转动,李泰咳嗽一声站出来解释道:“父皇请看,这种水车很简单,只需要一些木头,再加上几根横梁便可以建成,一个有经验的木匠两天便可以制作一个,而一个水车可以灌溉三百亩左右的土地。”
魏征拍了拍额头道:“陛下,这种水车老臣在蜀中见过,可是没有这么大啊。”
李泰笑着说道:“魏大人,蜀中都是一些小溪,所以自然用不着这么大,而我关中多大江大河,所以小王便自作主张地建大了一些。”
“越王殿下果然聪慧,可惜老臣等人还在墨守成规,以致于耽误了天时,使旱情越来越重,此等吾等文武百官的过错,还请陛下恕罪。”魏征对着李二请罪道。
李二连忙扶起魏征道:“魏爱卿,这不光是你们的错,朕也有错啊,朕遇见了灾年,只是念叨上天不公,殊不知人定胜天啊。”
“陛下英明。”众人连忙说道。
司马洛很看不惯李二君臣这副德行,于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陛下,这水车早在汉灵帝时就开始运用了,直到诸葛孔明完善,已经在蜀中使用了数百年,臣不知为何大家却都视而不见?”
司马洛的这番话顿时让现场尴尬了,程咬金对尉迟恭小声的说道:“小洛,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么?陛下都认错了,他还不依不饶的。”
尉迟恭笑道:“今天老夫听宝林说,小洛被一群灾民给堵在了家门口,估计现在心里还有气呢,但无论如何,这是个好孩子。”
程咬金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魏征终于站了出来道:“陛下,将作监的人该死。”
此话一出,杜如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相当精彩,因为他弟弟现在就是将作监的主官。
杜如晦也站出来请罪道:“将作监杜楚客不识天命,不懂机变,臣认为将作监主事之人不该由此人继续担当,臣推荐安德侯担任。”
李二扶起杜如晦安慰道:“杜卿,不要听这小子胡扯,这小子现在心中有气,这是拿我们君臣出气呢。”
司马洛连忙摇头道:“陛下,臣不是生你们的气,臣是生这个时代的气,一个好工匠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臣却不知为何这些工匠们的待遇会如此之差,这样下去,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们都未必守得住?”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觉着可以提升工匠的待遇,对国有大功者封侯都不为过。”
“封侯的事以后再论,但朕可以多给工匠们一些银钱,这点还是不要紧的。”李二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