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柯接过,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
你别说,还真不错,比前世的巴黎水好喝不少。
“还请您讲一下薇涅尔的事情吧。”玛塞勒坐在沙发对面,凝重的看向朝柯。
看着玛塞勒这副真诚而又急切的表情,朝柯叹气,终归还是心软了一下。
“瓦谢,收手吧。”
“停止售卖乐斯,也别再去残害少女了。”
“薇涅尔已经死了,你就是做再多的事情,也没有用。明天一早,带上你的罪证,去枫丹廷认罪吧。”
玛塞勒对朝柯的话有些意外。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自己或被控制,或被敲诈,乃至于被杀害。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这个连真容都不愿意显露的人,会劝阻自己收手。
玛塞勒给自己灌了口水,“虽然不知道阁下是从何处了解的我的过去,但我要纠正你一点。”
说着,玛塞勒走到窗户边,看着皎洁的月色抚过街道,一汪喷泉在静静的涌出着水花。
从中,瓦谢似乎看到了昔日恋人的一抹侧颜。
“薇涅尔只是暂时被困在水中而已,并没有离我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将她从水中救出。”
“毕竟,我和薇涅尔约好了,不管什么地方我们都要一起去!”
玛塞勒说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了脸上。为了薇涅尔,纵使和整个枫丹廷作对又如何!
朝柯长舒一口气,也罢。
一道疾影闪过,玛塞勒突然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飞了起来。
接着,地板的图案在眼前突然放大。
砰!
玛塞勒的头被朝柯从后面抓着,狠狠地磕在地板上。
“玛德,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还给我玩上煽情了,真以为你丫的是主角啊。”
劈里啪啦的一顿胖揍后,朝柯提溜起奄奄一息的玛塞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从高处俯视着玛塞勒,朝柯的内心却不怎么平静。
从个人情感上讲,朝柯现在就想解决掉这个畜生。
生产乐斯,人口拐卖,活体实验,不管是哪一项罪行,都在挑战着朝柯的忍耐底线。
现在就将玛塞勒干掉或者扭送至审判庭中,绝对可以阻止一大批悲剧的诞生。
但,真要做起来时,朝柯犹豫了。
在这里处理掉瓦谢固然很爽,但就是这个后果,不一定是朝柯愿意接受的。
瓦谢的存在,可不仅仅是推动剧情的关键人物。他本身便是枫丹廷卡布里埃商会的会长,还是贩卖乐斯集团的首脑。
按照璃月的说法,他所牵涉的因果可不是一般的多。
朝柯沉默的注视着玛塞勒,瓦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用他那沾染着血迹的头颅跟朝柯对视着。
良久,朝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自己,终归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如果瓦谢的目标是阿蕾奇诺,亦或者是璃月人,朝柯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为了一群枫丹的陌生人,而去拨动命运的琴弦,将自己推到台前
朝柯的觉悟好像还没那么高。
都当愚人众了,还圣母个什么劲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朝柯杀意的消失,躺在地上的玛塞勒伸出了手臂。
“拉我起来,你不杀我,总归是想要谈谈的,对吧?”
朝柯伸手将玛塞勒拉了起来。
“你能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还是有点东西的。”
玛塞勒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扶着椅子坐下,苦笑着说道:“没有力量,这点东西终究只是水中浮萍罢了。”
“说说吧,这位先生,你留下我这条命,是想要些什么?”
“要钱,以及一个承诺。”
“钱的话不成问题,至于承诺嘛...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要么拿出具体的筹码来换!要么,就只能从我的口中得到仅限今晚有用的虚言。”
尽管,玛塞勒此时一身的血污与狼狈,但他此时的气场却丝毫不落下风。
玛塞勒赌的就是朝柯今晚不会杀他,而这场赌局的赌注便是他自己的命。
似乎命运今晚真的眷顾玛塞勒了,他赌赢了,并且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赌资。
“我要二十亿摩拉,以及你承诺至少五年内不售卖乐斯,不拐卖少女,不从事一切违法行为。”
“哦?真是严苛的承诺,那么你所给出的筹码呢?”
玛塞勒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有些兴奋。因为玛塞勒明白,朝柯所开的条件越苛刻,他将给予的砝码也将越有重量。
朝柯伸出三根手指,依次说道。
“第一个筹码,枫丹人会被原始胎海水所溶解的根本原因。”
“第二个筹码,薇涅尔在溶解时的真实感受。”
“第三个筹码,溶解后薇涅尔所在的位置,以及她对你最想说的忠告。”
“这三个筹码,我会依次在你履行诺言的第一,三,五年告知你,如何?”
瓦谢身躯一震,激动的声带有些颤动,双眼死死的盯着朝柯,“你确定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薇涅尔在溶解之后还会有意识,对不对?”
朝柯嘲弄的笑了起来,“一提到薇涅尔后便失去理性了吗?如果我的消息有假的话,你拒绝执行诺言不就可以了。”
玛塞勒也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苦笑一声后,看着朝柯说道。
“我可以给你五十亿摩拉,而且都是洗干净的钱,我只求你回答我的那个问题,薇涅尔在溶解之后还有着意识,对不对?”
听到玛塞勒所开出的金额后,朝柯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愧是卖面粉的,来钱就是快。
玛塞勒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朝柯自然也不磨叽,痛快的给出了答案。
“没错,薇涅尔在溶解之后还会有意识,只是这份意志正在随着你的行为而被摧残着。”
“被摧残着?这位先生,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等你听完第三个筹码后就明白了。”
虽然对于朝柯再一次挖坑的行为不满,但玛塞勒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在朝柯的搀扶下打开了数个机关,将一张金灿灿的塑封支票从一本画册的夹层中抽出,递到了朝柯的手上。
“这笔钱,也基本上是我手中大半的干净资金了。”
打量着这张金灿灿的塑封支票,朝柯眉头一挑,没多说什么,便将金色支票小心翼翼地收好。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朝柯不再多待,扭头便走出了玛塞勒的小别墅。
别墅内,宽阔的客厅里此时却一地鸡毛,然而浑身是伤的玛塞勒却丝毫不在意,而是双目无神的一遍遍重复着薇涅尔的名字。
“薇涅尔,薇涅尔,...,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
只是,在朝柯与玛塞勒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有人默默窥探了全程。
”这便是造成世界偶然变动的起点嘛,真是个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