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听了,又气又怒!
感情牙刃的命是命,他胡一帆的命就不是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城墙,再看看那威力还在急速飙升的龙卷风,胡一帆当机立断:“我们走!”
他紧咬牙关,开启了石墙上的一道机关,轰隆一声,石墙从内到外坍塌了一个小出口。小说.
此乃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万一有强大不可敌的敌人,也方便他们逃走。
出口一开,胡一帆立刻率领跟随自己的凉人部队逃走,丢下了蛮族叛狼盗。
“胡一帆!你临阵脱逃?”老首领暴怒大吼。
胡一帆临走前,冷冷盯了眼老首领:“老东西,护着你的宝贝牙刃吧,老子不伺候了!”
其人影随同自己的心腹部队,迅速逃离大厦将倾的叛狼盗。
而此刻,龙卷风的威力抵达最大状态,嗖的一声,将牙刃给卷入龙卷风,冲入九天。
那高耸的石墙,亦终于承受不住龙卷风的摧残,连同宫殿一起全都崩塌并被卷走。
地面上的蛮族们,在一声声无助的惊恐中,全都被卷入龙卷风,包括那位老首领。
无数的狂呼中,龙卷风持续数十息,而后才终于减缓。
风中的人和一应物体,稀里哗啦的往下摔落。
七百余蛮族士兵,如同雨点从高空坠落,狠狠砸在地面之上。
不过,蛮族体魄当真强大,近百丈的高空掉落下来,竟然没有多少人摔死,全都是重伤状态,只要给他们时间就能自我复原。
只是,掉落下来的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那护城河里,满池的剧毒!!
哗哗哗
宫殿的上方下起了剧毒雨,喷洒在满地的蛮族人身上,每一滴都腐蚀他们的身躯,令他们发出剧烈痛苦的咆哮。
数以百计的落在身上,是何效果可想而知。
顷刻间,七百余人,死了大半,全被他们自己布置的剧毒给毒死!!
剩下的一些幸存者,才龙卷风和剧毒的摧残下,亦只剩下半条性命。
老首领浑身腐烂,艰难的在地上爬动,其双眼的视线,一片模糊,地面上蒸腾的浓郁毒气,将其眼睛毒得半瞎。
他正要爬起来,忽然模糊的视线里,一个负手而来的星袍少年缓缓走来。
对方一脚踩在他手掌上,淡淡俯瞰着他:“章怜星在哪里?”
老首领吃痛,面色凶狞道:“什么章怜星?我们不认识!”
夏轻尘眼神如星光冷坠,脚掌猝然发力,老首领的手掌当场被踩断。
“嘶!”老首领吃痛:“我真的不认识!”
夏轻尘收回脚,神色中透着一抹狐疑:“换一个问题,额头有狼头刺青的人,是你们的人吧?”
老首领沉默一会:“我们的副首领,胡一帆。”
“他在哪?”夏轻尘弯下腰,眼神里密布杀机,话语亦透着万分寒意。
老首领闭上眼睛,缓缓道:“不知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在哪?”夏轻尘冷冷问道。
老首领骤然睁开双目,一股狂野之意爆发:“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他是看不上胡一帆,但,再看不上也是叛狼盗的人。
如今,他们全完了,但至少胡一帆还留在外面,还保留着叛狼盗的旗帜不是?
夏轻尘收回目光,一脚踩在他头颅上。
咔擦一声中,老首领保持着狰狞面孔,惨死当场。
夏轻尘俯瞰剩下的活口,冰冷无情道:“严刑拷打,直到问出胡一帆为止!”
活口那么多,何必只问一个老首领?
他们没怎么严刑拷打,牙刃就含着仇恨告密:“胡一帆从西侧小门跑了,现在应该已经登上紫云河畔的小舟逃走了,你快追上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他不怕死,但不甘心胡一帆好过。
夏轻尘目光如电,立刻纵身一跃腾飞出去,头也不回道:“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前脚离开,后脚殿内便惨叫连天,血流成河。
他一路疾驰,沿着胡一帆部队的痕迹来到河畔,只能看到零星几个被抛弃掉的伤员。
“胡一帆往哪个方向去了?”夏轻尘抓起一个伤员问道。
紫云河顺流是凉境,逆流则是楼南境深处。
“那,那里!”伤员指向凉境方向。
夏轻尘又问向其余人,他们异口同声,指向凉境的方向。
他微微点首,屈指连弹,将他们全部灭杀。
不久后,桑榆率领疲惫的士兵赶到:“回禀夏大人,已经全部处决,没有活口。”
他望了眼地上尸体:“大人可曾问出,剩下的余孽逃亡何处?”
夏轻尘指向凉境方向。
桑榆道:“那还等什么,立刻通知凉境的边疆士兵,准备围追堵截吧。”
可,夏轻尘又补充道:“伤员们怎么说,我就怎么信?”
他的目光,射向逆流方向,也就是楼南境深处。
“大人何以见得?”桑榆挠了挠头,问道。
夏轻尘淡淡道:“胡一帆那么狡诈的人,为什么要留下几个伤员活口在岸边,留下来给我指认他逃走的方向?”
正常情况下,这些伤员要么带走,要么杀掉,最不济也该藏起来,而不应该留下来。
桑榆恍然大悟,一拍手掌:“他是在误导大人!这个家伙,可真够狡猾的。”
夏轻尘回头望了眼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的众多士兵,道:“原地休息两个时辰。”
他们连续两天两夜赶路,又施展了龙卷风,早已精疲力竭。
“可是余孽……”
夏轻尘道:“他们跑不掉的。”
他身旁蹲着的仇仇,在地上嗅了嗅,凶狠狠道:“个狗日的,的确是这个家伙,怜星气息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有胡一帆的,是他准没错!”
有仇仇在,只要没有逃出一天路程,都能被仇仇追踪到。
紫云河,逆流往楼南境深处。
胡一帆神情阴沉无比:“不愧是夏轻尘亲自培养出来的军队,不服不行!”
本以为能够施展天外飞仙,已经令人震惊,没想到,随便训练出来的杂牌军,也能施展龙卷风这样的天灾,把叛狼盗一锅端。
“可夏轻尘再厉害,还不是被您给骗了?”船尾的匪盗,望着身后没有人追上来的迹象,长松一口气。
胡一帆叹道:“可惜那几个兄弟,牺牲自己保护我们。”
咯吱
正在叹息时,他们乘坐的船忽然往下沉了一尺,而后又浮起来。
嗯?
胡一帆站起来,仰头一看,不由瞳孔一缩!
其头顶,一个雪白狐皮,留有蓝色长发的英俊中年,从其上方凌空虚渡而去。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依旧令胡一帆肝胆欲裂,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楼……楼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