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们以为要错过这次被救的机会的时候,那条渔船忽然转向,向我们开来。
“陈,我们得救了!”
刘洋一下趴在我肩膀上哭了。
我的心里也异常激动。
同时,一个新的想法在我心里格外强烈的萌生。
在把刘洋送到安全地点后,我一定要回到那个小岛上去救程诺和赵爽。
哪怕那里危险重重,哪怕我九死一生,我也不想自己抱憾终身。
正当我们满心期盼的看着那艘渔船靠过来的时候,我身边的艾莉丝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服。
“他们很危险!”
艾莉丝向来预感很准,她的话让我心里不由一惊。
对面船上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把手放在眉间,凝神向船上观察。
一个晃动的身影让我心里猛的一跳。
因为我发现那是一个背着枪的黑种男人。
这艘船可能是非洲籍的,所以我看到船上的船员都是黑人,这本来无可非议,毕竟印度洋毗邻非洲国家。
但渔民背着枪的确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当我再次查看的时候,发现那个背枪的人躲进船舷处阴影里,而驾驶室内,还有人正用望远镜在观察着我们。
可以想象,现在已经不只一条枪在暗中指着我,只等一声令下,就把我连同小艇打成筛子。
“海盗——”当我脑海中蹦出这个词的时候,身上刷的冒出一层汗来。
索马里海盗是世界上最猖獗的犯罪集团,他们往往伪装成渔民驱船出海数百海里,去追逐并劫持那些防守薄弱的商船。
劫持船上货物的同时,也把船员当成人质索要赎金。
除了他们,非洲沿岸还有其他小股海盗活动。
没想到我们本来刚刚从佣兵控制的小岛逃出,又碰到了这些穷凶极恶的海盗。
这只小艇本来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抢劫的。
他们为什么还要冒着发生枪战的危险凑过来?
难道只为了我手上的那只ak47步枪?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们没有发现他们身份之前就可以开枪杀死我。
当我的目光扫向刘洋的时候,很快明白,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女人——年轻漂亮的刘洋和艾莉丝。
是她们吸引了这群海盗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在这广阔的公海上,他们遇到在海上无助漂流的两个年轻女人会是怎样。
也许他们在哄骗我们上船后会立即把我抓住或杀死,至于刘洋和艾莉丝,则成为这群海盗消磨海上寂寞时光的玩具,当他们玩够后,很可能把她们卖给人贩子或者直接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我脑子里瞬间转出这个想法,手上不禁握紧了步枪。
但我马上冷静下来,知道我是无法和这群海盗对抗的。
这艘渔船有三四十米长,上面有两层楼高的操控台,船上估计最少也有三四十个武装海盗。
如果发生枪战,无论天时地利人员我都远不是对手。
只能徒劳的送了三人的性命,小艇也会被打碎沉入海底,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到底死在哪儿。
“刘洋,把枪给我。
他们是海盗!你一切都听我的。”
我一把揽住刘洋的腰,贴着她耳边说。
“啊?”
刘洋一听,浑身一颤。
“陈,你怎么知道?”
“别问了。
随时看我眼神行事。
上船后我们三个尽量不要分开!”
我说着,把她腰里的格洛克手枪悄悄抽出来,插进后腰里,同时把目光看向艾莉丝,想提醒她注意。
当我看到艾莉丝时,不免大吃一惊,因为她此时正伏在舱底,抬头看着山一样向我们压过来的渔船。
她披着白大褂的身体,现在已经冒出了一层浓密的体毛,手爪脚爪也都伸出来,受伤的半边脸正对着我,破碎的伤口此时显得格外可怕,看样子她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按照我的打算,我完全可以佯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在登上船之后,我会尽量接触他们的首领并用格洛克手枪干掉几个死硬分子,然后把这条船抢过来。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总比让他们把我们三个当成菜板上的肉任意杀害和玩弄要强。
我相信凭借我的枪法和艾莉丝的攻击力,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当我看向艾莉丝的小腿时,心里又不免忧虑起来。
艾莉丝的左腿骨折,还没有完全消肿,这严重影响她快速移动的能力。
失去了这个忠诚伙伴的配合,我自己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吗?
可是稍后我发现,我的打算根本无法实施,因为那些海盗比我想象中要胆小谨慎得多。
他们在距离我们小艇十几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
从船头探出一个头来,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问。
如果是正常渔船,看到我们,肯定是会立即救助。
但这艘渔船上的人居然如此谨慎,这更证明了他们的来路不清。
我一手拎着ak47,警惕的盯着船上的人,但不敢轻动。
如果我有动武的举动,估计会立即被开枪打死。
那么两个女人就没有人保护了。
谁知道刘洋听到那个人说话后忽然兴奋起来。
她滴里嘟噜的冲船上的人大声说了一通,然后猛的搂住我,使劲儿亲吻我的脸。
“怎么回事儿?”
我一面用力推开她,一面用严肃的语气问。
“他们是我的国人啊!他们认得我爸爸,我说我是伊莎贝尔,他们也听说过我,说会帮助我们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我虽然听刘洋说她爸爸是个酋长。
可是我没想到她爸居然这么有名望,连那些凶残的海盗都给面子?
但船头那个人语气明显已经变得欢快,他扭头大声吆喝着对船上的人说话,接着船上的人开始扔下绳索,让我们把小艇绑住靠过去,然后拉我们上船。
“刘洋,再问清楚些,别让他们把你当值钱的人质绑了,向你爸要钱!”
我不放心的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渔船上的人。
刘洋开始和船头上的人说话。
然后扭过头来把交流的结果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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