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色魔事件已经成了方杰和石燕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但两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是选择了斗智斗勇相互拿捏,这第一阶段斗争下来,拿到正常待遇的方杰终是让石燕领教了他的厉害之处。
其实这件事,方杰只是当成了一个调剂生活乐趣的小游戏,他真正在乎的还是楚云轩那边的事情,只要能成功搞定楚云轩,去他那边的公司当个投资顾问什么的,自己的基本生活就有了经济保障,也可以将赚来的钱用于慈善弥补天道。
下午下班时,方杰一连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李瑶从家里打来的,说是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来省城,想趁着两天周末的时间让方杰陪她一起到音乐学院附近找个条件好点的出租房安顿下来。
对此,方杰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李瑶是百斗灵根之一,对其不管不顾当然是说不过去的,而且他本来也想找个出租房,正好明天是周末,可以顺便去看看是否能把自己的租房问题也给解决掉。
第二个电话是楚云轩打来的,约方杰晚上单独见个面,听其急切而又谦卑的语气,显然是有些事被方杰说中了,现在是来找“方大师”寻求解决办法的。
于是晚饭的时候,方杰和楚云轩又在上次吃饭的那个莱茵阁见面了,只不过这一次是方杰免费请客,因为白金贵宾卡在他手里,而且这次他把方世民也带上了,而楚云轩则带了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你好,我是楚云轩的父亲,楚震南!”
四人落座后,那位中年男子便自报了家门,却没有站起来主动跟方杰握手,而是感兴趣地打量着方杰。
楚震南对方杰的易术水平还存有很大的疑虑,毕竟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命理师能有多大的作为,要不是儿子极力要求,以他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和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穷小子坐在一起的。
方杰自然能看出对方此刻的心态,心说你人都快活不长了,还在老子面前摆谱,这哪里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好啊,你摆你的谱,那我就看我的戏,看谁笑到最后。
这般想着的同时,方杰只是靠在椅子上礼貌地朝对方点了点,算是打过了招呼,至于自报家门的基本礼节,他直接给省了。
“呵呵呵……”
楚云轩也看出此刻的气氛似乎不太和谐,连忙打了哈哈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方杰,这位是我的父亲。”
见方杰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楚震南有点恼了,目光转向楚云轩道:“云轩,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师?可是我看不像啊……这么年轻,不会是唬你玩的吧?你还年轻,见的世面不多,可别被人骗了。”
不等楚云轩接话,方杰这边就已经抢道:“云轩,他真是你父亲?可是我看不怎么像啊……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怀疑这怀疑那,难不成是已经看破生死的人了?”
楚震南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愤然起身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云轩,咱们走!”说着,楚震南抬腿便气冲冲地往包厢外走去。
“哎哎哎!”
里外不是人的楚云轩赶紧起身将楚震南拉住,苦着脸劝阻道:“爸,不管人家是真是假,您现在的情况您也清楚,就当是急病乱投医成不成?您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吧?说不定人家真有本事呢?这也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啊!”
一听这话,楚震南犹豫了半秒,终是气哼哼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但目光仍是不善地盯着方杰道:“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懂点皮毛易术就目中无人了。我楚家是个大家族,请过不少高人指点,你那点本事在我眼里还不够看!要不是我儿子非把我拉过来,就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跟我坐一个桌子上!”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都是眼高于顶的货色!”
方杰笑叹道:“说真的,你在我眼里除了是个将死之人,其他的什么也不是。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我面前摆谱,就你这态度,死也活该!现在不是我配不配坐在这里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配我出手相助!告辞!”
说着,方杰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一旁的方世民见状,只得舍弃桌子上的佳肴,赶紧起身跟上,而楚云轩只得再次担当起了救火队员的角色,赶忙冲过去把快要走出门的方杰给拉扯住,嘴里嚷嚷道:“哎!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到这里,楚云轩也有点恼了,烦闷无比地道:“本来好好的,非要闹别扭!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父亲,你们这一闹,搞得我左右为难,何必呢!爸,您要是还相信我这个儿子,那就先放放你那臭架子,好好跟人家谈谈!方杰,多话我也不说了,我相信你有真本事,但我和我父亲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你能救我爸一命,什么条件随你开!”
“不是条件不条件的问题。”
方杰转过身,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打量着楚震南的面相道:“令尊这辈子做了太多有失天和的事情,别说我目前还没能力施救,就算有那本事,这种大奸大恶之徒……哼哼,我也是不会救的!”
说完这话,方杰一甩胳膊,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楚云轩的拉扯,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这么领着方世民离开了。
楚云轩呆在原地傻眼了老半天后,这才回过神来情绪复杂地一叹,目光黯然地看向了楚震南:“他……说你是大奸大恶之徒,是不是真的?”
“哼!”
楚震南神色闪烁了半秒,冷哼道:“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老子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楚云轩轻轻一叹:“你儿子又不是聋子瞎子,你以前做的一些事,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我觉得我们父子之间不应该有欺骗……”
见瞒不过去了,楚震南又是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还问我干什么?不错,创业之初原始积累的那会,我和你两个叔叔是一起干过一些事情,但当时是迫不得已,你二叔也因此送了命。现在社会就这样,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你不要太幼稚!”
见楚云轩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震南又语重心长地道:“现在是家大业大,内忧外患,许多人都盯着咱们,稍有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可谓是步步惊心!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不就是前列腺癌二期么,我至少还能活个三五年,到时候你也应该成长起来了,我打拼了这么多年,所有东西最终还是要交给你的。”
楚云轩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而是道:“那个方杰确实是有点本事的,要不是他算出你得了绝症,恐怕等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是晚期了,别说五年了,能活两年都够呛!我觉得还是应该再找找他,兴许他真有什么办法。”
楚震南一听到“方杰”这个名字就来气,不由得哼道:“区区一个愣头青,能有多大的本事?无非是贪图钱财忽悠我们罢了!不信你等着,他还会来找你的,他现在是欲擒故纵,就等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楚云轩摇了摇头,凭他对方杰的感官认识,觉得方杰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既然父亲不买帐,他也不好再劝,只得暗想什么时候找方杰再私下谈谈。
方杰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错,但他也没料到楚云轩的父亲从面相上看竟然是大奸大恶之徒,所以现在鱼儿虽然上钩了,但发现这鱼儿根本不值得施救后,他还是断然放弃了这次可以改变他目前经济状况的大好机会。
恶人不一定有恶报,善人不一定有善报,这是天道决定的,人无力改变,但方杰可以做到的是,至少在恶人恶报的时候任其自生自灭,而不是违背良心道德助纣为虐。
这是方杰最基本的大是大非原则,前世如此,今生今世,对此更是坚定不移!
……
第二天上午,方杰顺利地在车站接到了李瑶,将其行礼暂时仍在自己下榻的宾馆,又在宾馆里上网查询了一番租房信息,两人便出门打算去看房子。
可当两人刚一走出宾馆,就被四五个西装革履酷似保镖打扮的年轻人给分别绑到了两辆黑色奥迪车上。
头一次遭遇这种事的李瑶自然是吓得花容失色,连喊叫声都没勇气发出就被这些人塞进了车里,而方杰,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诧异,也曾想过要试图反抗,但最终还是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实。
方杰能看出这些人都是有点身手的,以他目前的功力,倒不是没有能力自保,但他担心这些人会对李瑶不利,所以就暂时保持了克制,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采取过激的手段。
奥迪车在市内转悠了个把小时后,驶入了一片环境幽静的别墅小区,最后方杰和李瑶两人在这群保镖的“护送”下,走进了一座三层联体别墅。
“我们又见面了。”
别墅大厅内,坐在沙发上的楚震南露出了只有上位者才有的那种微笑。
“就知道是你。”
方杰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拉着脸色发白惶恐不已的李瑶便要到沙发前自顾坐下,但却被保镖们给拦住了。
“你可以坐下,但她得站着。”
楚震南笑容可掬地看着方杰,但谁都能看出他这是笑里藏刀,而且话里的意思也摆明了是把李瑶当成了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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