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50章
章决确实有所耳闻,便迟疑地点了点头。所有对陈泊桥有点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陈兆言在陈泊桥出生后没多久,就把他的夫人和陈泊桥送到了欧洲,一年不见几面。
“确实不怎么样。”陈泊桥说。
他垂着眼,把玩章决的手,不带感情地叙述自己家里的私事:“一见面就吵。”
说到这里,陈泊桥突然笑了笑,他抬起手,碰了一下章决的脸,说:“我参军的原因会让你失望。”
“因为……”他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不远的地方,像在回想,“我和母亲相处的时间,比和父亲长很多。
“母亲走的时候我十九岁,刚从罗什毕业。
“我看到亚联盟的征兵广告,本来也不是那么想去。但和父亲一提,他反对得很激烈。
“——所以我回亚联盟考了军校。”
他问章决:“是不是很蠢。”
“不过入伍之后,”他又说,“我没后悔过。”
章决看着陈泊桥,慢慢眨了几下眼睛,评价:“有点叛逆。”
陈泊桥又笑了,他说:“章决,你真是不会说话。”
但章决知道陈泊桥没生气。
章决看他半天,又不经大脑地问:“陈泊桥,裴述知道这个吗?”
陈泊桥看了章决一眼,紧紧抓住章决的手,把章决拉进怀里。
他的手心好似有一层薄汗,不再那么干燥,贴着章决的耳朵,有些凶狠地说:“裴述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
章决听他这么一问,讷讷不知回什么。
但没过多久,陈泊桥又在章决耳边道:“当然不知道。”
“我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他说。
他的手臂横在章决胸口,章决抱着他。
静了片刻,陈泊桥问章决:“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去游轮要停的码头熟悉路线,”章决说,“你想一起去吗?”
“不了,”陈泊桥说,“我在安全屋待着吧。”
章决隐约有种猜测,陈泊桥明天会和裴述联系,讨论自己不方便听的东西。自从裴述和陈泊桥联系之后,一切就变得十分顺利,好像抵达北美和新独立国,成了很简单的事。而章决的计划,已经无关紧要了。
章决不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看窗帘缝隙间的颜色,应该是晚上了。不知不觉,在曼谷的日子又过去一天,好像做了很多事,但正事一件没做。
章决甚至没有去查阅亚联盟的任何新闻,没了解对陈泊桥的搜查动向,只是简单地跟陈泊桥约了一次会。
陈泊桥的手动了动,隔着被子,搭在章决的腰,看着章决的眼睛,章决会意地过去吻他。
短暂又缠绵地接了断续的吻,章决还是很不踏实,便支吾着地和陈泊桥确认:“你要是有什么变动,就告诉我。”浅夏srk长佩独家
陈泊桥说“好”,然后压住了他,脊背将被子撑起一个小空间。
章决把手放在陈泊桥肩膀上,他和陈泊桥身高差得不算太多,但体型和肤色都很不一样,陈泊桥的腿和他的交缠在一起,热度
没有阻隔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章决。”陈泊桥叫他名字。
章决抬眼看陈泊桥,陈泊桥用手指触碰他的眼角,面颊,滑到下巴,又很轻地理了理他散在枕头上的头发,然后才说:“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再给我一点时间。”他说。
陈泊桥指的时间是什么,章决不太确定。
但时间恰恰是章决最多的东西,章决特别耐心。要等多久,希望有多渺茫,章决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可以。日落大道
二十六
二十六
裴述在泰独立国待了四天。
这四天里,他按陈泊桥的意思,和陈兆言留下的顾问们一起,接触了总理和几位重要的国会议员,为四名人员假制了新的身份,安排上船。
章决和陈泊桥即将乘坐的游轮注册地在南澳,自泰独立国开往北美,途中不会经过亚联盟的海域,按照国际法律,亚联盟无权对陈泊桥进行追捕。
但亚联盟现任总统赵琨此人行事十分霸道,他父母的家族皆树大根深,父亲曾是联盟总理,不乏在联盟政府中就任高职的亲系,母系家族则是延续几代的商业巨擘。自从政以来,赵琨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未遇到过阻碍。
此次为追捕陈泊桥,赵琨几乎不计后果,只要给他一丝线索,他必然会有所行动。
游轮驶入公海后,靠近亚联盟海域的一个傍晚,赵琨会得到陈泊桥的位置信息,而裴述安排上船的四名人员中的一名,恰好带女友去北美游玩的有航海经验的雇佣兵,将会被赵琨的亲信斥重金收买,在午夜十分胁迫船长将游轮转向,使船在凌晨进入亚联盟领海。
陈泊桥被带回亚联盟后,恰好在午夜转向的游轮,恰好消失的雇佣兵,恰好错过的上诉期,都会让陈泊桥的叛逃和亚联盟对他的追捕行动,成为赵琨的自导自演。
等舆论发酵,国会议员将发起对赵琨的弹劾议案,若无意外,赵琨的总统职位会在议案发起的三天内被暂时冻结。
临行前两天的下午,裴述和四名要上船的人员碰了一次头,又给陈泊桥发了加密的确认信息,问陈泊桥方不方便再见一次面,因为关于计划的细节,和一些重要事项,都不便用联络工具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