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福荣想到这个事,心里也十分窝火,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但听到康哥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心里十分不爽,“医院里可不只有我的人,也有你的人。现在人不见了,这错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还有亓林,真是一点用也没有,怎么会一点信儿也探不出来!
“在你的一亩三分……”康哥声音含着讥讽。
“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代福荣怒火高涨,红着脸叫道,“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们干啥事也没问我!抓个人没抓到就算了,还弄得自己一身伤。你打着我的名头,就算不我在乎啥名声。这样大张旗鼓真有个好歹,我是不是要到派出所去聊聊!”
“那么,”康哥没来得及还口把话说完。
那女人冷冷的声音响起,“依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什么意思,”代福荣悻悻地说,“我承认方童这事上,我做得有不到位的地方。但是雷启云这个事,要是有啥状况,能提前给我佛佛(说说),我心里也好有点谱。
还有,你们有啥消息,最好能告诉我一声。被人蒙在鼓里,还要替人背锅,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心里不爽。”
那女人没有出声点点头算是应了。
康哥神色不愉地看了眼女人,女人点起他的名字,“阿康,记得荣哥的话。”
康哥张了张嘴想说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算应了。
那张看着不爽的脸,此刻落了下风而显得不甘神情。代福荣看在眼里,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记起刚才在车库看到自己的新车,车脸蹭刮的变形样子。刚好点的心情顿时没了,“叉路口的车祸是你干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虽然自己认定了是康哥干的,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车子是自己新买的,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变成了肇事逃逸车了,心里怎么会舒坦。
此刻看着康哥默认的样子,代福荣没好气地叫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儿撞得是谁?要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就是撞死也没关系。那车里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往后你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以后做事不和我说,就先过过脑子!我不想啥都没得到,就先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有,要是不会开车就不要碰!还是那句话,你死你活与我无关,要是李总有个好歹,你死也赔不起吧!”
车祸这件事太突然了,完全是意外。还是个惊险的意外,阿康自己当时吓得心要跳出来一样。自己没有忽略,当时车翻时,后座的大姐握成拳的手,那手好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心,真怕她一用力把心捏爆了。
看着车里的人没事,自己也松了口气。自己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踪那辆车子?听令行事,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么严重的事,还好有惊无险。看了眼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女人,康哥的脸色难看:“李总,车祸的事……”
那女人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荣哥,那车子先放一段时间再说。修车的钱我出。”
代福荣扯着嘴笑了笑,“那倒不用,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李总,你这次来能待在这儿多久?”
那个被称呼李总的女人,在镜子前侧了下头。代福荣知道她是在镜子里看自己,“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两遍了,这么急切的问我,你是想我离开还是多住?”
代福荣摸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真惹毛了她,笑着说:“你高兴就好,你随意,你随意。”
“废话少说,做好正事!”李总冷冷的丢了一句,身形婀娜回了房间。
阿司看着代福荣和康哥两人相看两厌的神情,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第二天,朱玉杰复印了近百份的寻人启示。到处张贴,上面还写着提供可靠信息的,有丰厚报酬。
寻人的人,除了朱玉杰和王小叶,王倾,还有闵成俊外。
派出所也派出了仅有的三五个人。还有更多的,就是镇上的闲散人员。就连代福荣,都来问过几次了,还派出人到处找。
了解代福荣的人,都在猜想他的用心。可是看他脸上那担忧和急切的神情,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为了讨好王倾做做样子,还是真急着找人。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代福荣的内心是焦急与烦躁的!他现在只想把镇上乱七八糟的事平息了。筹划多年,自己好不容易现在有能力,一定要把守将会办起来。
可是拿着守将令的叶枫乔不见了,今年就算是叶枫乔不出现,守将会也要办起来,找时机逼叶振山交出守将令。
他要在自己老爹十周年的忌日,将守将令碎在坟前,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可是现在突然之间,镇上又多起事来。心里不免急燥不安,怕耽误了守将会的事。
五姓寨!代福荣愤愤地想着,五姓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五姓寨就是闵、杨、叶、雷、王这五个姓。
楚墓镇和五姓寨是有来历的,相传西汉时期。流经今楚墓镇北皂沟河两岸,繁生出一种奇异的花。此花乳白色,有巴掌大,无根无叶,时隐时现,一日三变,无以寻根,故名无根花。
四方百姓竞相观赏,遂成天下奇闻。
当时诸侯割据,百里为王,楚王国在颍州府称王。当朝娘娘(王后)得知奇花奇闻,携幼主楚太子前来赏花,太子不幸染病死去。
楚娘娘将太子葬于此土之上,忍痛返回颍州,却难以向楚王说明花的形状。
楚王宠爱的太子夭亡,责怪娘娘的同时不忍太子异地孤坟。在已故太子身边的侍仆中,寻得力的人,设太子墓守将和伺守共五人,来看守侍奉太子之墓。
这五姓寨的形成之初,只是太子墓守将及伺守携家眷就此而居。为怀念太子,特于每年十月十五,到埋葬太子附近的地方植树,添坟祭奠;原本只有几户人家的地方,经过年复一年繁衍生息。和有些人在此地卖茶开店,世代相传,逐渐形成集。
现在五姓寨中的五个姓氏,就是当时太子墓守将及伺守的姓氏。是楚墓镇的老户大姓。其他的姓氏,有的是先辈逃荒或者后来人口迁移过来的,虽然人口增多,但是这五姓的人始终最多。
五姓守将会,是每年十月十五为祭奠太子而举办古会。在这一天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小玩,各种货品拿出来售卖,还有大戏杂耍之类的。
最隆重的莫过于五姓寨的传守将令,所以这天又被叫守将会。所谓的传守将令,不单单是一个仪式,而是通过比拼谁有能力,谁就有资格拿到守将令。
比拼人也是有条件的。首先要是五姓寨的五个姓氏家族中人,由自己姓氏的人推选出来后,才能参加。
其次年龄要在十三到十八之间。在这个年龄界限之内守将令的持有者,成婚即让出守将令的持有。为什么这么定?不知道,这就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
代福荣对守将令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以前听家里的长辈说过,就算是没有守望将令的轮替交接,也还会把守将令请出来,到太子墓前一起祭拜。
代福荣也只是见过两次守将令会。是把守将令请到镇西南方的祭天台,而不是太子墓。而让他神往的守将令,却一次也没见过。
真正的太子墓,经历了种种磨难,最终没躲过被破坏。就是太子墓被毁之前,五姓寨里有一姓人为躲避混乱,全族迁走。守将令失踪,一度被认为被那一姓人带走了。
后来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守将令又从闵家,就是闵成俊爷爷手里拿了出来,守将传令会又重新开。
代福荣的爷爷就一直在跑动四家,想着五姓寨只有四家,能不能把自己这一姓加上,努力了到死也没能如愿。
这余下的四家,都有保管过守将令。叶乔佑就是上一个守将令的持有者,代福荣见到的守将令,也只是叶乔佑拿到的刻有祥云雕刻的木盒。木盒也就两盒烟的长度,一烟盒宽厚。
守将令的真容他没见过,因为他没有资格。
要说对五姓寨和守将令,他还知道什么。那就是自己爷爷和爹在家里谈论守将令时,那种渴望而不得的愤恨。以及向自己絮絮不止的诉说,一定要得到守将令!守将令,就是对五姓寨对自己这一姓欺压的最好报复。
还有一个说法,守将令就是能打开太子墓,取出陪葬宝物的钥匙。这个说法代福荣是不相信的,太子墓早已经被毁,代福荣认为这并不是真的。
为什么一定要拿到,拿到守将令这是当初祖父辈的想法,至于自己……或许是几辈人的夙愿,或许只是想争一口气。把五姓寨最看重的东西,踩脚下那种快感无可替代。
代福荣没想过这些,只想着一定要拿到!一定要得到!就是一定要!
从叶乔佑拿到守将令时,代福荣就刻意的接近讨好他。想通过叶乔佑,看上一眼守将令。
可是从叶乔佑把那个刻祥云的盒子拿回家后,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他就是再也没拿出来。
更没想到的是一年未到他就结婚了,按规矩叶乔佑要交出守将令,可是他还是死死的把着不放。
代福荣记得从叶乔佑结婚后,就看到自己爹在镇上上蹿下跳的,鼓动五姓寨里心智不坚的人,让他们去给叶乔佑施压,让叶乔佑交出守将令。
更没想到,和叶乔佑缠斗了两年,他儿子都生了满地跑了,才同意传出守将令。原本一切都顺着自家爸的想法在走,找了王擒虎兄弟,自己也会暗中帮他们一把。
计划赶不上变化,千算万算,没算出半路杀出个叶枫若。一个看着娇弱的小妮子,动起手来就像疯魔一样,三拳两脚就把王擒虎兄弟俩踢下了比试台。更没想到地是疯魔一样的叶枫若,败给了叶枫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