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荣妈,你他娘哩白提名声,你有吗?”王孝男都快躲不开了,嘴上依旧把这母子俩一起捎带着骂,“代福荣!你都搁那个看着你老子我挨打吗?老子告诉你,你今个儿不弄死我,我让你后半辈子都不好过!”
代福荣此刻弄死王孝男的心都有,除了小的时候有人敢给自己开这种玩笑,这几年虽然背地里没少谈论自家的事,可从没有人敢当面这样戏弄自己,更何况还当着恁么多人的面。
另一边,王孝男拼着自己挨一拳的代价,抓住打自己的拳头的手腕用足了劲儿给扔了出去,后脑有眼似的把扬着拳头偷偷靠近的人一脚踹翻。第三个人拳头迎面打过来时,他把刚收回后踹的脚又向前蹬了过去。两人各挨了一下,王孝男捂着挨了拳头的半边脸,冲着代福荣气呼呼地叫,“代福荣,你他娘的一点记性不长!老子讲了白打脸,白打脸!白打……”
代福荣不待王孝男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声把话说完,在王孝男开口时就已忍不了地指着他,忽然间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冲着那三个人叫,“你们白搁这个给我闹着玩了,给我打!朝脸打!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照死哩打!出了事我抗在前头!”
“大哥!”代展枝的一只手还摁在摔疼的屁股上,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后变了脸,忍着疼急急慌慌地走到代福荣跟前,商量道:“你白因为气急了就不管不顾,”说着话还不忘看了眼这会儿毫无还手之力,连躲避都有些躲避不及冲着自己拳脚的王孝男,言语之中尽是担忧,“真要是把他打出点啥毛病,这事就不好说了!虽然他该骂该打……现在他已经被你打了呀!哥!你听我一句,你以后还要和五姓寨来往,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代展枝望着不因自己的话而有半分变动的代福荣,知道自家哥是不会改主意了,又望向自家妈,“妈!你快快劝劝我哥!你叫他让那仨人住手!妈!”
代福荣妈看着王孝男挨揍心里正痛快呢,更是受不了有人来泼冷水,恨恨地白了她一眼,“住手?你还是住嘴吧!你给我等着,回家看我咋收拾你!”
代展枝原本急切的目光因代福荣妈的话瑟缩了一下,神情不自然地抿了抿嘴,转眸看了眼满地打滚依然躲避不开别人脚的王孝男,嘴里依然不停地叫着‘我是你爹!’‘你个不孝子!’还有长句子‘看你娘笑得跟风吹的杨花样儿,整天荡来荡去的不安份儿,不怕你亲爹从坟里爬出来!’反正是哪句难听说哪句。
你都不能消停会儿!代展枝也被他骂得头痛,可眼睁睁地看着任由人这么打着王孝男她做不到。当然,她看不下去不是她对王孝男有什么心思而不忍心,而是她知道王孝男真出点啥事,自那个家还有家里的人根本承受不了那个结果。
就算不算上五姓寨其他姓氏的人,就他那个不待见他的缠人奶奶,若是他真有个好歹,那老婆子都会上门闹得自家不得安生。
更何况还有一个雷梅,她对雷梅是不太了解。可她觉得一个人能听到自家儿子和干闺女抱怨几次下雨的时候上下学路难走,不但拿出一笔不小数目的钱出头张罗修路的事,而且路还给修成了。这样的人不管男女,这个人都不是个简单的人,也不是一个轻易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