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大人,可否解答?”皇甫令尧又问了一遍。
天正面色平静,沉默良久,才道:“对!”
皇甫令尧唇角嘲讽一勾,道:“可想而知,天正大人看尽天机,知晓本王并非帝星!既是如此,明知道本王不会是那个祸患。却不知晓,天正大人为何要为虎作伥,要配合某些人,不容本王于世?”
他的话说得十分尖锐!
实际上,非要清楚掰出来,那也很简单:有些人想要上位,倘若正宫生出了嫡长子,自然是阻碍了某些人的路!
皇甫家传皇位,历来不分嫡庶。可某人野心不止在此!
故而,联合的钦天监,借由鬼神之说,被迫让正宫给侧室腾出位置。
可位置已经腾了,谁曾想这嫡次子反而比庶长子有才。
因此一再下手!
皇甫令尧甚至怀疑,那西魏国的郡王魏逊,指不定也是某些人借用的一步棋!
他咄咄逼人,天正也不生气,反而忽然笑了,道:“敦愚王大智若愚,本有帝王之才。但你无帝王之命,怨不得人!”
“本王不想为帝!”皇甫令尧冷冷地道:“不管天正大人背后站着谁,但愿你清楚这一点。我本无心为政,莫要逼我走上这条路!”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老子不想当皇帝,但如果非要逼我当上皇帝才能保护自己,就不要怪我生出夺权之心!
闻言,天正似有些惊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皇甫令尧也不认为自己再多问,就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
总不至于天正会给他说出孙清是怎么遇害的吧?
还是说,当年通敌叛国之事?
不可能!
所以他也没想多问,只道:“有劳天正大人回去告知你的主子,物极必反!”
拿着桌上的折子,他转身走出大门外。
出了钦天监,皇甫令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举步继续前行。
他手里捏着折子,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情越发沉闷。
“我已经二十一了,这么多年过去,一事无成。”
“从我生下来开始,给母亲带来了痛苦。再后来,因为我年幼不懂事,面对危机毫无感知。出事后,无还手之力!”
“母后含恨而终,我不得不装疯卖傻,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捞着。”
“天赋帝才,又有什么用?”
“我继续这么苟活,又有什么用呢?”
心里全都是这些阴沉的情绪,皇甫令尧一步步往前走,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王爷。”黎信将事情处理好,与皇甫令尧会合,道:“这边的事已经备妥了……”
抬头看见皇甫令尧脸上倾泻出来的阴郁,黎信顿了顿。
这么多年,他家主子一直把情绪控制得十分好,将一个痴傻王爷演绎得入木三分,达到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的程度!
哪怕心里再苦,他也能嬉笑怒骂,阴郁心情肆意写在脸上,是极少见的!
“王爷?”黎信有些担忧。
皇甫令尧回过神来,朝他看了一眼,将手里的折子往他怀里一塞,继续往前走。
黎信赶忙跟上,道:“王爷在钦天监,可是遇上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了?”
皇甫令尧没回答。
见状,黎信叹息道:“王妃在就好了!”
皇甫令尧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