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果断决定:“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代表着,我们要不断地和她说话。让她感受到,把她唤醒!”
原来她的生命状态已经静止了,那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
皇甫厉点点头,道:“就先这么办,过一日再看吧。”
这件事,暂且这么说定了。
皇甫厉退出寝宫,皇甫令尧从后面跟了上来。
“厉皇叔,留步!”
自从搬进女帝寝宫后,皇甫令尧就没有出过殿门,这一次,他也是站在殿门内说的。
皇甫厉转头回来后,他说道:“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我媳妇儿混熟的,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何事?”皇甫厉挑眉问。
皇甫令尧抬眸,扬起下巴,道:“我媳妇儿若是要与你做朋友,我会尊重她的意愿。但是呢,你的好朋友已婚,身为朋友最仗义的事,是不是就是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呵!”皇甫厉倏地笑了,道:“你这是感觉到了什么危机感,所以才来跟我呛声吗?”
“并不是!”皇甫令尧毫不掩饰地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爱吃醋、心眼小!就算我明知道我媳妇儿那里,任何男人都没有可能,可我还是得把自己的地盘划分清楚,不让任何野兽出没!”
这话,也是很实诚了!
他是地盘意识、占有欲,是男人的本能。
而不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危机、对自己不自信、对自己的女人没有信心!
皇甫厉点点头,道:“好吧,我能理解。”
话锋一转,却又道:“不过敦愚王,有件事我想你大概是知道的。”
皇甫令尧挑眉,不解地看向他。
皇甫厉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道:“柳拭眉她为何与众不同?”
他直接称呼“柳拭眉”,而不是“陛下”。
按说,皇甫令尧就该大吼一声“大胆”。
但他没有,而是拧着眉心盯着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皇甫厉唇角微微一勾,笑意不达眼底,道:“我认识柳拭眉,比你早。敦愚王,未来的事情会如何演变,我不知晓,你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在这里划地盘,有点好笑。”
说完,他转身离去。
说走就走,没有半点回头。
皇甫令尧盯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眸。
厉皇叔认识柳拭眉,比自己早。
这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他却忽然笑了,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又如何?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呢,现在啊……完全放心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
那自然是因为:你认识她比我早,可她却爱我不爱你,这代表什么?就算没有我,她也不会选你!
哎呀,这个认知,实在是太美妙了!
且说,柳拭眉与荆天命约了七日后。
这天晚上,她与聂韶音正式告别。
“我一个鬼魂,想要送点礼物给你、或者给世子、你未出世的女儿,都没办法送呢!”
有些遗憾。
就好比,终于见到了偶像,竟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纸笔让偶像给自己签名!
聂韶音笑道:“礼物什么的,无所谓的。不过这小半年来,你我医道上的切磋,彼此都有了进境,这就是最大的礼了!”
她在闵梁已经很难突破,全凭自己不断摸索,没有对手的寂寞。
经过柳拭眉这一来,她感觉自己又更上一层楼了!
柳拭眉亦然,跟着聂韶音学到了很多原本没能完全掌握的。
聂韶音又道:“你回去后,若是有时间的话,趁着自己还年轻,学一点内功吧。倘若你有幸遇上有人愿意传功给你,到时候九九摄魂针阵在你手里,大概也就真的成为金手指了。”
柳拭眉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道别完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朝聂韶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今日一别,怕是再也无法相见。徒孙会将师祖的教诲谨记于心,将九九摄魂针阵发扬光大的!”
“嗯,你去吧。”聂韶音十分豁达。
柳拭眉看了一眼站在后头的君陌归,这男人始终不放心,仿佛怕她这个孤魂会把他的女人拐跑似的,不知道便罢,一旦知道聂韶音在与她说话,肯定要在一旁看着的!
但,柳拭眉竟不丝毫不觉得反感。
她笑了笑,随便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了几个字:多谢摄政王招待,告辞!
写完了,转身离去。
本身就是孤魂,心里一轻松,这么一飘就更快了。
君陌归走上前来,看见了地上的字,不由一怔。
聂韶音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看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王不后悔!”君陌归虽然有些汗颜,但依旧理直气壮:“我若不管不顾,随便你跟任何人打交道,你能高兴么?”
聂韶音眨了眨眼睛,道:“说的也是!”
肯定不能啊!
想想当初入了无情道的君陌归,回来之后是什么鬼样子,她简直恨不能回到那时候,再给他狠狠地打一顿!
君陌归将她拥入怀中,笑道:“她走得很急吧?从这字迹上看,她肯定挺开心的。我想,她家里肯定也有个深爱的人候着她?”
“你还真说对了。”聂韶音感慨地道:“她家那个啊,可是个粘人精!她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久,倘使真的半年之久,怕不是头发都要白了!”
君陌归想想,如果聂韶音离开自己半年之久,他怕不是也头发都要白了!
这边的夫妻俩如何恩爱,柳拭眉顾不上了。
她也很清楚,离开了这一场大梦之后,她就再也不会见到聂韶音、不会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算算年龄,祁阳也只比聂韶音肚子里这个女儿小几岁而已,柳拭眉回到现实中的年岁,这个女儿至少有八九十岁了吧?
子孙后代,大概是有可能!
柳拭眉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
今日的结界,已经撤了,她很轻松地就进入了上一次的那个道室。
这一次,没有那些烛光大阵,而是荆天命独自一人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仿若入定了一般。
但柳拭眉进来后,他却又发出声音,道:“陛下你来了?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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