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有人撬自己的墙角,给女帝送男宠,皇甫令尧是个什么感觉?
愤怒!
拆了对方全家房子!
而现在,竟然顶替了他,企图享受他的荣华富贵,睡他的媳妇儿,以后虐待他的娃儿?
叔可忍,婶不可忍!
皇甫令尧当即跟梁开说明了情况:“本王要回去灭渣!”
梁怡也在,听到这话又是担心柳拭眉,又是觉得皇甫令尧好笑。
他说道:“敦愚王,你也不怕回去后,妹妹不认得你们两个,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了?”
皇甫令尧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舒雨桐插话:“才不会呢!”
“咦?”梁怡朝舒雨桐看去,眉眼都是温柔的笑意,问:“何出此言呀,桐桐?”
舒雨桐看了一眼皇甫令尧,说道:“师父对师丈的感情,那叫比山高比海深!而且,我师父眼睛厉害着呢,我敢赌一斤桃花酥,师父一眼就能认出来真假!”
“有这么神吗?”梁怡何尝不知道自家妹妹有本事,他也就是故意逗舒雨桐的。
舒雨桐不知道啊,她瞪大双眼,朝皇甫令尧看去,道:“师丈,你说吧,我说的对不对?”
“对!”皇甫令尧应了一声。
他便去收拾东西,准备赶路回帝京了。
至于大炮怎么使用,他已经交给了梁怡。
梁怡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又在少年时期,脑壳非常灵活,很快就学会了。
唯有一点——
女帝不允许他上战场,所以……到时候他也只能在后方控局,而是让其他兄弟去操控大炮。
看着皇甫令尧走了,舒雨桐反倒有些担忧,仰头看着与她一起出来送行的梁怡,问:“九师伯,我师父她真的没事吗?”
梁怡负手在身后,吐出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肯定不会有事,但肯定也不会没事。”
舒雨桐:“……”
什么叫有事又没事?
见她一脸迷茫,梁怡笑了笑,低头揉了揉她的头,道:“出了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没事。你师父肯定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呢,她柳拭眉——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被这样的困难打倒?”
可不是吗?
每当他们觉得自己要走不下去的时候,柳拭眉都能给他们当头棒喝,让他们清醒过来。
在梁怡心目中,柳拭眉宛若一盏明灯、宛若中流砥柱。
她不是神,却用着凡人之躯扛起了一切,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祗!
“对哦。”舒雨桐对他的说法十分认同,又笑了,道:“这下好啦,师丈回去了,一定将那冒牌货打得落花流水!”
梁怡又摸了摸她的头顶,笑意温柔:“嗯,肯定会的。又要下雨了,我们回营吧。”
舒雨桐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比起刚刚来北疆大营的时候,如今的梁怡已经开朗了很多。
可能他永远都回不到过去那般少年意气了,因为他已经成长。
柳拭眉已经十九岁,他也已经二十。
从此后,再也不是可以任性的年岁。
有所得必有所失,而有所失必有所得!
皇甫令尧快马加鞭,赶路回帝京的途中,四月十八日,大蜀打响了北伐的第一炮!
边城通常会下重兵防守,并且会选择要塞,因此并不好攻占。
但,大蜀有无往不利的大炮——当下时代最先进的武器!
只要能够把大炮运送到城门外,在射程范围内,一炮轰开城门,接下来便是成王败寇了!
四月十九日,皇甫令尧回到了帝京。
进皇城之前,他本打算直接杀回帝宫,将那个冒充他的混蛋揍个半死再说。
但如今的敦愚王,已经不是过去的敦愚王了。
时光飞逝,每一个人都在成长。
譬如,梁怡已经蜕变,不再少年意气,不再想着要闯荡江湖。他学会了承担,挑起了武将世家子弟的责任,投身军营。
柳拭眉做事越发沉稳,越发能隐忍。她放下了自己最爱的医疗事业,披上无形的盔甲,站在了权力巅峰。
那么他皇甫令尧呢?
他还是皇甫令尧,他却也又已经不是那个皇甫令尧了!
同样,他也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也有……
一定要忍耐的事!
所以,皇甫令尧没有直接奔回皇宫去拥抱他家媳妇儿,而是,乔装改扮进了帝京。
回了敦愚王府。
帝宫。
柳拭眉不确定皇甫令尧是不是今日、或者明日就能回来。
但她可以肯定,收到消息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且慢慢等着。
因为知道皇甫令尧要回来了,她内心略略有些急躁。
就连“皇甫令尧”都感觉到了,给她倒了一杯参茶,低声问:“媳妇儿,你这两日情绪有点紧绷。是出了什么事吗?可要……我来帮忙?”
柳拭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你帮得上忙,我也不想你去。”
“什么事?”“皇甫令尧”很少见到柳拭眉这副样子。
他虽然对自己这种“男后”的身份不满意,但目前还没有真正得手。
一来,他还没得到这个女人;二来,真正的皇甫令尧还活着!
等到那个皇甫令尧死了后,他的地位才能稳固。
届时,他将自己的人带过来,一点一滴地蚕食鲸吞,总能把大蜀的权力拿过来。
到那时候,柳拭眉就该退居后宫做皇后了!
柳拭眉叹了一口气,道:“我最近得了一个消息。那北齐皇后不是别人,正是……”
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北齐皇后?”“皇甫令尧”微微一愣。
柳拭眉一直盯着他的眼眸,捕捉到了一瞬的不对劲。
是了,这个人怕不是真的如同他们推断的那样,就是孙清的儿子吧?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跟皇甫令尧几乎一样的年纪,那肯定是生皇甫令尧之前、或者之后出生的!
“对呀。”柳拭眉不动声色地道:“我听说,她是你……”
她一脸的为难,咬了咬牙,还是吐出了这一句:“她是你母后……”
“皇甫令尧”先前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把情绪稳住了。
此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吃惊:“怎么可能?我母后早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