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因为太过惊慌,欧阳明珠极力狡辩着,她的双手胡乱的挥舞,完全忘了装有诏书的匣子还在她的手上。
“还说你没有,那你手上是什么?”欧阳奕一声厉喝,欧阳明珠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诏书匣子,尖叫一声急忙将之丢了出去。
欧阳奕上前几步,用脚将诏书匣子踩在脚下,脸色阴沉的看着欧阳明珠,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他的唇微微蠕动,无声的对欧阳明珠道:“你输了。”
欧阳明珠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精心布置的局,竟是为了欧阳奕做了嫁衣。
皇上被她毒杀,欧阳奕时间拿捏的分毫不差冲了进来,她再如何狡辩也是没用的。
看着欧阳奕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欧阳明珠突然发狂一般的朝他冲了过来。
她的手上没有武器,可是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可惜,她刚有所动作,便被禁军一脚踢飞,随即被捆了结实。
欧阳明珠困兽一般朝着欧阳奕嘶吼,眼里满是杀气。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那个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小男孩儿,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如此有谋略,早知如此,她该先下手为强才是。
欧阳奕慢慢的走到她跟前,平静无波的看着她,任凭欧阳明珠怒视咒骂,他却一言不发。
欧阳明珠骂的累了,他才发话:“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恨不得你现在立即死了,尸体被野狗分食,你这个低贱的野种,有什么资格登上皇位。”
欧阳奕不焦不恼,甚至脸上还挂着寡淡的笑容,目光越发柔和了,欧阳明珠却突然害怕起来,只觉得他的眼神比野兽还要恐怖。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人折磨而死。
欧阳奕,想要如何对付她呢?
“你知道皇后是怎么死的吗?”欧阳奕突然贴近欧阳明珠,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欧阳明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刚刚她还奇怪皇后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皇后已经被欧阳奕杀了?
“你杀了我母后?”欧阳明珠反问道。
欧阳奕摇了摇头,笑的十分瘆人:“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宝莱皇,下巴向他一指,笑道:“是父皇下令,绞死了你的母后。”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欧阳明珠尖叫起来,她彻底的崩溃了。
本以为完美的计划没有任何纰漏,却没想到她们的小动作早已经被宝莱皇知道了。
而她们却还沾沾自喜,迎接胜利,真是愚蠢呐。
“你母后死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穿上,蓬头垢面没有一点儿尊严,父皇恨毒了她,连张席子都没有施舍,便让人将她丢到了后山喂野狼了,哦对了,现在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欧阳奕的笑声如毒蛇一般无孔不入,将欧阳明珠心底的那点害怕完全激发出来。
她颤抖着惊恐着,两腿发软不受控制的往地上瘫。
欧阳奕似是很满意她的表情,微微摇头:“皇姐,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你觉得你会怎么死?”
像是在提醒她一样,欧阳奕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道:“哦对了,谋逆者,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型的,你这么瘦想来是受不了三千刀的。”
“啊,不不,我不要……”欧阳明珠完全被吓傻了,竟不顾尊严噗通跪在了欧阳奕的脚下,连连求饶:“皇弟,求你看在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血液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说东我绝不敢说西,你让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行吗?”
欧阳奕微微直起了身,目光怜悯的看着她,微微勾唇:“不行。”
“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欧阳明珠哭成了泪人。
欧阳奕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伸指狠狠的掐住了欧阳明珠的下巴,恶狠狠的道:“谁跟流着相同的血脉,你的血是脏的是臭的,身体里面充满了腐烂的味道,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闻到你身上的味儿就想吐。”
咔嚓一声,他竟硬生生的捏断了欧阳明珠的下巴。
啊的一声尖叫,欧阳明珠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欧阳奕优雅的拿着帕子擦手,看都不看脚下的欧阳明珠,声音极淡的道:“拖下去。”
禁.卫军上前把欧阳明珠如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立即有太监上前拿着水桶将她刚才沾过的地方,狠狠的刷了一遍。
欧阳奕心满意足的站在殿外看着眼前的大好河山,终于露出了笑容。
“母妃,你看到了吗,那些伤害你侮辱你的人,全都得到了报应。”
眼前景象突然如碎片一般剥落,露出一个简陋黑暗的宫殿。
殿内,一名女子衣着简陋,正对着灯光缝一件打了补丁的小衣服。
她的唇淡淡的挽着,雍容的姿态和美艳的脸庞,丝毫没有因为简陋敛去,反而有种清新脱俗的美。
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破门被人蛮横的踢开,冷风灌进来吹得女子长发飞舞。
为首的一人衣着华丽,头上戴着凤钗。
眼睛高高的吊着,薄唇紧抿,一脸的刻薄之相。
“大胆贱.人,见了皇后还不快快磕头行礼。”
女子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唇角的笑容越发大了,讥讽道:“这些年我被幽居在此,皇后倒是挂念故人,每隔十天半个月便来看望我一次,不知道你今天又带了什么新鲜花样儿。”
手中的针线活已经做完了,女子将衣服仔细的叠好放在一边。
她回头目光清冷的看向皇后,她坐着,皇后站着。
气势却一点也不比皇后差,相反竟还隐隐有凌驾于她之上的气势。
高皇后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论相貌和家世,她不如这个女人。
论身段儿和气质,她比不得这个女人。
就连论才情和歌舞,她也差了这个女人一头。
自打她进了宫,就独得皇上专宠,好不容易使计把她打入了冷宫,这个女人竟还高扬着头颅,不肯对她服软。
好,很好。
今天便叫你看看,什么叫权,什么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