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的出现,就像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爆炸开来。
众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惊疑和恐惧。
“这……”南皇帝两眼直直的看着拓跋弘,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皇后如此淡定,眼里充满了疑惑。
皇后轻轻的对着他道:“皇上,我们的皇儿回来了。”
拓跋弘大步的走上前,对着南皇帝和皇后跪了下来,高声道:“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
“起来,快起来。”南皇帝高兴的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他高兴的眼泪纵横。
皇后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时的拿帕子擦眼角。
拓跋尹的脸色瞬间变的跟纸一样白,拓跋弘回来了,他的皇帝梦破灭了。
“国师,你快想想办法啊。”
浮元子是所有人当中,最为淡定的那一个。
她目光阴沉的看着拓跋弘,眼里满是毒辣。
众大臣也是十分欢喜,可碍于浮元子不好表现出来,全都偷偷的咧开嘴角傻笑。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大殿下回来的喜悦时,一名大臣却突然高声道:“皇上,臣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南皇帝眉头一皱,不满的看向那大臣:“有什么蹊跷?”
“大殿下失踪多日,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臣实在想不明白,大殿下这是何意,更何况这位殿下的言行举止,跟我印象中的大殿有些许不同,微臣怀疑……”说到这里,那大臣猛的看向拓跋弘,高声道:“他是假冒的,真正的大殿下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南皇帝眼眸一沉,怒道:“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皇上,微臣也是为了南暮国着想,大皇子失踪多日,遗体都已经找到了,也验明正身了,却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皇子,这让谁都得要起疑心。”
拓跋尹在此时也凉凉的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实在是有些难办,不过看他确实与大皇兄有些不一样,谁都知道大皇子性子温和,可是这位却满身戾气,眼神里满是杀气,如何与我温和的大哥比?”
浮元子一直闭口不言,这时却突然开了口:“既然大家都质疑,是与不是,验验不就知道了。”
真是可笑,明明大殿下就在眼前,却还要指鹿为马非要说是假冒的。
这样的国家有这样的臣子,不亡才怪。
苏卿瑜在心里微微一叹,面上的表情却十分微妙,看浮元子的眼神多了一丝冷意。
“简直就是荒唐。”南皇帝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底下那些大臣,一一点了过去:“他是不是大殿下你们个个心知肚明,却还要用如此侮辱人的手段,难道你们都想造反吗?”
大臣们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干脆装作没听懂,唯有太傅贾洪林站了出来:“想要为难大殿下,就得先过我这一关,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有人侮辱大殿下。”
他手拿长剑挡在了拓跋弘的跟前儿,一脸怒容。
那模样,怕是谁敢上前,便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拓跋弘轻轻拍了贾洪林的肩膀,对他道:“舅舅,没有人敢为难本殿下,也没有人敢侮辱本殿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他上前,对着众人道:“验明正身可以,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证明不了本殿下是假的,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浮元子,那眼神仿佛就像一把刀,要将她劈成两半。
浮元子根本没把拓跋弘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若是能证明大殿下的身份,自然是再好了不过,大殿下就委屈一下,免得众人心里起疑。”
“好,我验,但我有一个条件。”拓跋弘声音朗朗的道,他的眼神自信满满,仿佛早已经看见了输赢,没有丝毫畏惧。
浮元子却有些恍惚了,以前的大殿下宅心人厚,虽然有治国之材可却太妇人之仁。
今日的他却不同往日,不仅思维清晰,而且还会反客为主了。
居然还要跟她谈条件。
浮元子心中掠过一丝杀意,她问道:“什么条件?”
她倒要看看,拓跋弘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证明本殿下真的,那也要请国师证明一下自己,听闻国师法力高强,能与天上神明相通,本殿下倒是想见识一下国师的法力,如何?”拓跋弘对着浮元子不急不忙的道。
浮元子的心却猛跳了一下,她的权威在南暮国无人敢挑衅,拓跋弘却当着这么多人质疑她,真是找死。
既然他想死,那她就成全他。
“只要能证明大殿下的身份,本座不介意传达一下上天的旨意,但大殿下也要想好了,欺君可是死罪,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浮元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拓跋弘微微一笑:“说吧,要如何验?”
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好像不验也说不过去,就连南皇帝也不知道该如维护拓跋弘了。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拓跋弘,却见他神色坦然,没有一丝慌乱,心里的不安顿时踏实了不少。
“来人,验血。”南皇帝一挥手,催公公早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
他走到南皇帝的跟前儿,恭敬的道:“皇上,老奴得罪了。”
南皇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头。
催公公便拿着刀,在他的指上轻轻一划,顿时一滴血滴到了碗里。
随后,催公公又走到拓跋弘的跟前儿:“大殿下,请。”
拓跋弘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刀也划伤了自己的手,血滴入了碗中。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碗中的两滴血。
只见两滴血逐渐扩散,却没有融合在一起。
催公公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端着碗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他看了看拓跋弘,又看了看南皇帝,眼里满是恐惧。
就连皇后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弘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儿子。”
看到这里,拓跋尹和浮元子全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