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拓跋弘跪坐在皇后的身后,铜镜里皇后满面笑容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喜悦:“我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母后梳头了,你笨手笨脚的能梳的好吗?”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眼里的幸福却是掩饰不住的。
拓跋弘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
手里的墨发又长又顺,光泽度很好,看得出来皇后保养的很好。
“我小时候不就喜欢帮母后梳发吗,只要母后不怪儿子笨手笨脚就好。”拓跋弘笑道。
皇后笑的更开心了:“不嫌弃,母后怎么会嫌弃你呢。”
顿了一下,又道:“眼见着你也成人了,也该娶妻了,不如母后帮你掌掌眼,看哪家姑娘不错,先给你娶个太子妃,如何?”
拓跋弘微微一愣,笑道:“母后,儿臣有话要跟你说。”
看他神色凝重,皇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哦,什么事需要你这么郑重的,告诉母后你是有什么解不了的难题了吗?”
拓跋弘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孩儿想出去游玩儿一阵,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什么?”听到拓跋弘这么说,皇后一下子急了,她突然转身拽疼了头发,却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又道:“你怎么突然有此决定,你可知道你是南暮未来的王,如果你走了你父皇怎么办,母后怎么办,万万千千的黎明百姓怎么办?”
“母后,这些我都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经此一事孩儿感觉如果没有强大的能力,还是保护不了你,我决定要拜神医为师,我要修灵。”拓跋弘的眼神很坚定,皇后怔怔的看了他半响,才问道:“你果真是这么想的?”
拓跋弘点了点头:“南暮出一个国师就够了,如果再出一个国师,我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我的国家,修灵是我唯一的出路,儿臣相信凭我的资质,一定很快就能学有所成的。”
浮元子带给南暮的伤害,皇后也是心有余悸。
想到被这样一个女人,就能轻易的操控了南暮国,皇后就一阵阵的后怕。
说到底,还是没有强大的修灵师在,如果有的话,南暮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可是让拓跋弘独自一人出去,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事,你跟你父皇说了吗?”皇后问道。
拓跋弘摇了摇头:“还未曾提起。”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与你父皇商议吧,母后尊重你的决定。”
虽然不忍心拓跋弘受苦,可是为了南暮国的未来,皇后也只能忍痛点头。
拓跋弘跪在皇后的面前,对着她深深一拜:“母后,此事只能由你代儿子向父皇禀命一切了如果他知道我要离开,儿子肯定是无法离开的。”
皇后上前,把拓跋弘扶了起来:“虽然母后能做你父皇的思想工作,可是你们父子要分别这么长时间,你忍心不跟他告别吗?”
拓跋弘低着头没有说话,皇后看他实在为难,才道:“母后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那你放心去吧。”
皇后说完便转过了身,不再与拓跋弘说话了。
他对着皇后的背影深深一拜,随即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拓跋弘站在皇后的宫殿外,看着皇宫内的一草一木,很是不舍。
但也仅仅是一瞬,便下定了决心。
“走吧。”他对着心腹道。
深宫中,他的脚步匆匆,夜风扬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几声猫叫从远处传来,随即像受到了惊吓似的突然嗷呜一声叫,听起来让人毛骨怵然。
皇宫内御林军无数,如此大的声音,御林军却没有半点声音,太不正常了。
那声猫叫像是烙在了拓跋弘心里是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他停下脚步对着心腹道:“什么声音?”
“应该是发.情的野猫。”心腹道。
拓跋弘摇了摇头:“野猫只有在春季才会发.情,可是现在已经快要入秋了,又怎么会发.情,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心腹道了声是,带着几名暗卫朝声音的来源处追了过去。
拓跋弘站在原地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带着其余的人也追了过去。
而在冷宫的一处偏僻的宫殿,蛛网遍布,杂草丛生。
破败的窗户上窗纸哗哗作响,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咒骂:“皇后,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这人头发蓬乱,满脸污秽。
脸上满是红指印,嘴角还流着血,显然是被人打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皇上关到冷宫的愉妃,自从她被关进来以后就天天咒骂皇后。
以前受尽她欺负的小宫女和太监,看她再无翻身之日,便时常过来打骂她。
“去死去死通通去死。”愉妃狰狞着面孔,用一根树枝狠狠的戳墙皮,仿佛把墙当成了皇后。
一阵冷风袭来,油灯跳跃了两下,可愉妃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她身后的墙壁上,印着一个硕.大的骷髅头。
她吓的大气不敢出,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你想要报仇吗?”骷髅头问道。
愉妃听到后,缓慢的转过身,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只见空中飘浮着一团黑气,那黑气正是骷髅头的形状,两团鬼火从眼窝里发出,正幽幽的看着她。
愉妃吓的头皮发麻,死死的咬着嘴唇:“你,你是谁?”
“我是帮你的人。”骷髅头嘿嘿一笑,猛的朝着愉妃冲了下来,瞬间钻入了她的体内。
愉妃的尖叫淹没在空气里,下一秒她的身体僵硬的站了起来,晃了晃咯吱作响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恐怖又诡异。
“杀,杀,一个不留。”
愉妃成魔了。
她凭着自己的一腔怨念,慢慢的朝外走去。
听到声响的守宫人看到愉妃从里面走了出来,顿时喝道:“不想活命了,还不赶快回去。”
话未说完,一只又尖又长的指甲便从他的前心穿过。
鲜血淋漓的手上,心脏还在跳跃着,那名宫人缓缓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