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则是用断了一截的长枪来拄着身子,用他那已经沙哑的嗓音来命令下面的那些辅兵来清理城头,命令完后才跟着糜芳一同坐到血水这上面。
笑呵呵地说道:“子方,初次上阵,害怕吗?”
糜芳看着这个在边境获得军功因此调来这里的县尉,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就在刚才,他就因没有经验,导致自己陷入了数十人的围攻里。
要不是朱县尉即时赶到连砍数人,打开一个缺口,他可能就阵亡了。
现在战斗结束后,又有心情调侃自己,糜芳真的很是佩服他。
糜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害怕。
可糜芳却看见,朱县尉他躺在血水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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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温,白天的攻城为什么要阻止我?”
此刻温言已经隔绝了其他人,只有他和刘基两人时,温言才问他。
刘基回了一句:“时机还未到。”
温言瞬间就明白了,刘基这是要等那个“雪中送炭”啊。
对于此,温言不能说同意,也没有想着拒绝。
不过温言又想到时间够吗?
但看见刘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加上现在也才三月初九,还有时间。
就这样,温言每日就派遣几名斥候前去监视他们的战斗程度,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三月十四。
据斥候汇报,朐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昨天他们已经被黄巾登上了城墙五次,最后一次将近半个时辰才将其击退。
若是没有外力介入,温言相信朐县可能今天就会破城。
而一旁的刘基也说道:“主公,时机已成熟。”
于是温言下命令,全军出击。
温言以徐岩率领九百破阵骑为前军,屠锐和唐奇分别率领六百五阶普通骑兵也左右两军,两千六百步卒为中军。
至于那七百胡刀骑士,则是开路先锋,将由其负责开路,将前面的黄巾贼驱赶、杀退。
朐县
糜芳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股兴奋劲了,现在的他只想着马上结束这次战斗,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事实和梦想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咚!”
糜芳侧过身子,用左肩狠狠地撞向前面的一名异人。
紧接着趁着他还处于失衡状态,就又狠狠的对着他的脖颈上就是一刀。
对于这些投靠了黄巾的异人,糜芳心中是十分火恼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畏惧死亡,而且他们在临死前还想尽一切办法来限制你的行动。
你看!
那名玩家在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也已经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后果了,干脆就使劲抱住糜芳的右腿,即使他已经是尸首分离了,他那抱着糜芳右腿的手也依旧没有放开。
就这么一抱,登上城墙的那些黄巾蜂拥而至,糜芳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三四个。
糜芳也不得不后退,将刚重新占领的阵地又丢掉了。
糜芳看向县尉,看看这个身经百战的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但令他惊恐的是,县尉此刻正好有五人在围攻他,当糜芳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县尉恰好被人劈了一刀,劈在右肩上面。
这导致了他手上的刀因此而掉落下来。
战场上失去武器这意味着什么,糜芳这个新兵蛋子都很清楚。
县尉显然也知道,若是不及时退回去,那么自己肯定是十死无生的。
但此刻他想退也退不了,因为那些围攻他的人已经将他退路给阻隔了,而且那些想去营救的县兵一时间也赶不到那里去。
而正在观望的糜芳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县尉有几十米远,况且这几十米有十几个黄巾在这儿。
糜芳现在只能是祈求县尉自己能撑一会儿,他现在正慢慢地挪到他的身边。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县尉的背部又被人连砍了三刀。
虽不致命,但血是哗哗的流着,他身体上的力气也随着这血而不断地流逝。
无数次死战、无数次死里逃生,县尉知道这一次死神终于是向他投来橄榄枝了。
突然间,县尉不再躲闪,转身朝着一名凶悍的黄巾贼冲去,满目狰狞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那砍刀的劈来。
在那刀劈到身体的那一刻,他也抱住了那名黄巾,接着不顾一切地往墙垛那边推去。
糜芳看见了令他敬佩的一幕。
身中数刀的县尉抱着一名黄巾双双坠城了,带着一股惨烈的气息、带着一股决然的味道,与黄巾同归于尽了。
糜芳此刻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没想到平日里对待他们有些唯唯诺诺的县尉一到战场上就变了。
但斯人已逝,现在战斗还没结束,黄巾还不断地登上城头,糜芳发出呐喊:
“杀!”
与身旁的几名家仆结成一个小阵,继续击杀着黄巾。
就在温言一路行军了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距离朐县只有五里了。
一路上温言的中军并没有受到什么骚扰,前面的胡刀骑士已经将绝大部分的黄巾都给击溃、驱赶。
温言将所有骑兵集中到一起,准备给正在攻城的黄巾军一击狠的。
正准备出发时,刘基却劝住了温言。
他说:“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韩军候已经恢复如初了,就让他率领先锋即可。”
而韩当听见后也上前请缨道:“主公,当愿立军令状!”
韩当这段时间一直压着一口气,本来上次自己就应该大展神威的,但一道天雷将他劈得不省人事,等待自己醒来后战斗就结束了。
这让他情何以堪?
现今自己一定要在主公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实力出来。
温言看着请缨的韩当和劝谏的刘基,看这样子,自己想要自己率领骑兵去冲锋是很难了。
于是他对着韩当说道:“活着回来。”
韩当面露喜色,说:“唯!”
接着就去领着两千八百骑飞速向前进了。
刘基骑马向前,对着温言低声说:“主公,你应该要应下这个军令状。”
温言却摇了摇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在温言看来,若是韩当有什么意外,那么这一次的损失就大了。
他宁愿是这一次的先锋任务失败,也不愿韩当因为这军令状有什么闪失。
看见这样,刘基也不再说什么,只能以后再劝导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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