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怡美看见蜂鸟,喊了一声“老师”;兴奋不已地跑上前去站在他面前深深鞠躬,嘴里叨扰:“老师好!老师好!”
蜂鸟沉稳地笑着,道:“怡美你们终于来咧!”
山本怡美说着,把长谷川林召唤上来介绍道:“老师,他就是长谷川林;和怡美一起来!”
长谷川林将蜂鸟是个少将,慌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双手抱拳不停地打躬作揖,嘴里嘟嘟囔囔。
蜂鸟将长谷川林惊恐不安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
长谷川林凝视着蜂鸟心中却很迷茫——他现在已经是反战义士,在陆军医院杀了猪头小队长和欺负自己的上等兵大森二蛋;赶来燕京的路上又和陈大酷、孙土根、路建一起杀了二十多个小鬼子。
长谷川林明明知道山本益智少佐是华夏人,可是他还得喊他山本少佐;而山本少佐这个支那人却又来到日本军部来找一个少将,长谷川林没念多少书;对这些扑朔迷离的事情还真弄不明白。
好在医院的时候山本少佐就警告过他:山本怡美就是他的老师,到了大本营一切都要听她的;想到这些,长谷川林心才淡定下来。
怡美给蜂鸟老师介绍完长谷川林又想介绍陈大酷、孙土根、路建三人,可一想他们不是日本人便就跳了过去看向向懿轩道:“老师,这是欧尼桑山本益智!”
向懿轩慌忙上紧紧握住蜂鸟的手用日语说道:“蜂鸟老师好!职下特意将一莫豆桑送来,还望老师多多关照!”
蜂鸟见山本益智日语流利,身躯高大;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几下心中说道:“他不是日本人,一定是华夏武者!”
蜂鸟是红党地下党员,潜伏日军高层就是窃取情报;这样的高级间谍目光锐利,一看人的长相和气质就能对其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山本怡美和长谷川林来到日军大本营投靠蜂鸟全是山本益智的主意。
蜂鸟在山本怡美给他第一次打电话,提到要来他身边的事情后便就直言不讳地问:“怡美你要老实给老实讲,带长谷川林来大北营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谋略?”
山本怡美搪塞不过去,只好说这是欧尼桑山本益智的主意。
后来山本怡美又打来电话说欧尼桑想送老师一笔财富,蜂鸟更就认定山本怡美的欧尼桑是华夏人。
蜂鸟和向懿轩两双手握在一起相互凝视一分多钟都没有说话,蜂鸟也不想磨叽;便给大门上的哨兵打了招呼,领着向懿轩七人走进自己的居舍。
蜂鸟的居舍在日军大本营东边的一座住宅院落里,这里居住的全是日军高官的家属;蜂鸟没有家属,自己独居一室。
向懿轩走到居舍里面,将拎在手中的大皮箱放在地上举目四看;只见蜂鸟的居室十分宽敞,大客厅、小客厅、书房、伙房一应俱全。
蜂鸟招呼向懿轩几人在大客厅坐下来,喊来勤务兵沏茶倒水招待一番;让勤务兵领着山本怡美和长谷川林去行政科办理入职手续。
山本怡美和长谷川林走后,蜂鸟让陈大酷、孙土根、路建在客厅里面坐着喝茶,将向懿轩和容静怡招呼到自己的书房里面去。
向懿轩在前世就知道蜂鸟——中西工力是红党的地下党,见他将自己和容静怡招呼到书房;估计有什么事情要问也就不怎么紧张。
向懿轩和容静怡走进蜂鸟的书房,分别坐在蜂鸟两侧。
蜂鸟的年龄比向懿轩和容静怡都小,凝视着容静怡笑了几声突然说:“容部长我们又见面啦!”
蜂鸟这一声问候使容静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痴愣愣凝视着蜂鸟嘴里吃吃呐呐道:“……你……怎么喊我……容部长……”
蜂鸟粲然而笑,道:“日本军队还没有占领燕京前卑职便和华北省委有情报上的联系,那一次我在邮政信箱墙壁的暗洞中投放了一份绝密情报;就是青鸟容部长取走的啊!”
“原来您是鼹鼠!”容静怡激动万分地握住蜂鸟的手嘿嘿笑道:“那时候给省委传递情报的人代号鼹鼠,静怡是省委的交通员;哪曾想到鼹鼠就是蜂鸟同志!”
“没错,蜂鸟那时候的代号是叫鼹鼠,来到日军大本营后才用上蜂鸟这个代号;卑职的真实姓名叫中西工力!”蜂鸟竟然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的姓名和代号全部讲出来,这让向懿轩十很诧异。
蜂鸟减介绍完自己的姓名和代号,看向向懿轩道:“你是山本怡美的欧尼桑山本益智?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冒称的,但还是十分佩服你的魄力!”
话都说到这份上,向懿轩也就没有什么隐瞒身份的必要;紧紧握住蜂鸟的手道:“在下向懿轩,国民革命军38军教导营上校营长;拒马河一战向某率领的教导营600兄弟全部阵亡职下也受了重伤,多亏容静怡鼎力相救将职下送进冀中的日军医院;有幸和山本怡美相遇!”
蜂鸟嘿嘿笑道:“怡美小姐那次给蜂鸟打电话,说日军医院有个名叫长谷川林的二等兵;问她如果来大本营机要科能不能带上他,我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顿了顿咽咽喉咙道:“我当时问为什么要将一个二等兵带到大本营来,怡美小姐吞吞吐吐;我说这个主意不是她出的,让她讲清楚事情的根由;怡美尽管遮遮掩掩;但蜂鸟已经猜测出她的后面有高人指点!”
蜂鸟喋喋不休地说着,看着向懿轩哈哈畅笑,道:“向懿轩,你的狡猾狡猾的有;竟敢冒称大日本皇军的少佐军官住进医院,竟然和山本怡美兄妹相称!”
向懿轩见蜂鸟和自己开起了玩笑,也就开门见山道:“蜂鸟同志,向某早就知道你是红党的地下党;直接受延安方面领导!”
蜂鸟一怔,有点诧异地盯看着向懿轩问:“向长官怎么早就知道职下是地下党?”
向懿轩没有讲出他是穿越过来的,只是和他捉迷藏道:“向某不但知道您是地下党吗,还知道你的老师尾崎秀实也是红党;跟理查德·左尔格关系密切!”
蜂鸟惊得眼仁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不明白向懿轩到底是什么人。
向懿轩说他是38军教导营上校营长这个蜂鸟相信,可是向懿轩对自己老师尾崎秀实的了解;说老师尾崎秀实跟理查德·左尔格关系密切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容静怡见向懿轩提到尾崎秀实后,蜂鸟瞠目结舌;慌忙一旁帮衬道:“蜂鸟老师,向懿轩在中央陆军大学受训时就参加了地下党,他的代号是鸱鸮!”
蜂鸟怔惊地站立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道:“原来向营长就是鸱鸮同志!”
蜂鸟说着和向懿轩紧紧拥抱一起,向懿轩不明事理地凝视着蜂鸟道:“中西工力,你知道鸱鸮?”
蜂鸟摆摆手臂道:“是这么回事!”
蜂鸟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蜂鸟直接受延安的军委二局领导,半年前军委二局给蜂鸟发来一份密电;希望能帮助寻找代号为鸱鸮的地下党员,说鸱鸮的上线鹦鹉和下线鸳鸯都牺牲了;军委二局委托另外一个同志以鹦鹉的代号和鸱鸮联系,但一直没有接上头!”
向懿轩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抱住蜂鸟道:“没想到鸱鸮在日军大本营找到知己!”
向懿轩说着定定神说了声:“您这里有《中央日报》?”
蜂鸟讪笑道:“《中央日报》没有,可我知道和鸱鸮的接头暗号;请讲!”蜂鸟做出一个谦让的动作。
向懿轩瞥了蜂鸟一眼吟道:“山重水复疑无路。”
蜂鸟不紧不慢地说出:“牧童遥指杏花村。”
向懿轩双目浸泪,又一次和蜂鸟拥抱一起。
容静怡方才知道鸱鸮的接头暗号是一份《中央日报》,他吟诵陆游的“山重水复疑无路”诗句;接头者回一首杜牧的诗句“牧童遥指杏花村”才算完成。
三人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没想到在日本侵华军队的大本营相遇。
向懿轩再没有什么隐瞒的,将装有100根金条的大皮箱打开来;金光灿灿的光焰顿时映照得整个书房一片异样。
蜂鸟在电话里面已经听山本怡美说他的欧尼桑要送来一笔财富,哪里会想到是一大箱子金条。
蜂鸟愣怔半天,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这么多黄金,现在是战争年代黄金最值钱;鸱鸮同志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宝贝疙瘩!”
“我岳父赠与的!”向懿轩深沉大度地说了一声:“我岳父是华夏的第一首富容天尊老爷,容静怡是容老爷的千金,也是向某的拙荆;前来探望蜂鸟老师特地送上这份大礼!”
向懿轩在蜂鸟面前直接说容静怡是他的拙荆,这让容静怡十分高兴;而向懿轩讲出100根金条是她爹爹容天尊赠与她也不予否认。
容静怡知道,向懿轩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
蜂鸟听向懿轩和容静怡是一对夫妻更就对二人加以重视。
向懿轩从冀中出发时的计划只是想送给蜂鸟一笔财富,让山本怡美和长谷川林在日军大本营勾当,
可是半路上劫持日军中尉大金牙小队长后又增添了几个事项,因此谎称100根金条是岳父赠与还说她和容静怡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