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价值1300万项链引出的新人设
陆容无语地看着台上的钢管舞,还是男人跳的,对方晴严肃道:“我是未成年。”
“我给你挑的是女士酒。”方晴理直气壮道,又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20年前,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是咱们小镇上跳迪斯科最好的姑娘。”
陆容:“你不用上学么?”
方晴:“不用。”
陆容:“……”忘了你只有初中学历了。
方晴搂住了他的脸:“容容,明天妈妈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再也不属于你一个人了,你今晚可以一醉方休。”
陆容:“……”
方晴柔情似水地看着他:“容容,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妈妈说,就当妈妈是你的闺蜜。”
陆容无语:“我是男的。”
方晴道:“你伤心吗?妈妈爱上了别人。他是那么温和儒雅,聪明能干,在其他男人都脱发、身材走样的时候,他还保持着白岩松的形象,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们每个礼拜都去看电影,不像你们,你们每个礼拜都只能在家做作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容将鸡尾酒一饮而尽,对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杯。”他妈真的把他当成了闺蜜,还是塑料姐妹情的那种,真烦人。
方晴靠在了他的肩头:“可怜的宝宝,妈妈永远爱你。如果你现在说不要妈妈结婚的话……”
陆容:“祝你幸福。”
方晴:“……反正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其他条件,今晚。”
陆容拿到了第二杯酒:“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方晴想了想,才回答:“真的。”
陆容很警觉:“刚才的两秒钟你在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方晴乖巧地看向别处:“没什么。”
陆容:好恶心。又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方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去跳舞了~”
陆容:“我以为你打算一整晚都跟我待在一起。”
方晴:“我本来这么打算的,所以从婚礼彩排现场逃出来了,我可不想一整晚在那里穿着高跟鞋走流程,结果?你比你霁叔叔还没有激情。”
陆容:“别把我跟40岁的老男人比。”
方晴严肃道:“这话可就过分了,你霁叔叔很有激情,而且技术超好。”
陆容含着一口酒,绝望地咽下,对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杯。度数高一点的。”
方晴捧着胸口硕大显眼的钻石项链怼到他眼前:“而且他送我一千三百万的项链。你只在清明节送我自己涂的贺卡。”
话音刚落,有个二十来岁摩西干头的男人上前来问:“你好,跳舞吗?”
陆容护住了方晴:“不好意思,她明天结婚。”
男人冲他眨了下眼睛:“我是问你。”
陆容:“……”
方晴跳下高脚凳推了男人一把:“在这样一个大美女面前约一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哈?”
男人:“我是gay。”
方晴野蛮地推了他一把:“你知道今天跟我儿子结婚的人是谁吗,哈?他长得可帅了!”
陆容:“……”
酒保把酒上给陆容,陆容直接推了回去:“……给我换成52度红星二锅头。”
方晴上了次卫生间,回来就发现她那磕了红星二锅头的儿子纵身一跃,跃上了舞台,推开了表演者,跳起了钢管舞。
方晴对酒保道:“给我来十只玫瑰花。我要送给台上那个小伙子。”
酒保淡定地擦着玻璃杯:“他好像是你儿子。”
方晴盯着陆容严肃地摇摇头:“纠正一下,他其实是我好姐妹和我前夫的哥哥生的,不过我确实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儿子。我不能让我儿子第一次在酒吧跳钢管舞,却没有老阿姨用玫瑰花塞爆他的内裤——他不能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
酒保:“……”
方晴严厉道:“不要说出去,不然别人会觉得他是靠作弊火的。”
晚上十点钟,霁通坐在餐桌边,对着十个空酒瓶子给方晴打电话:“你们的派对结束了吗?好像还没有……我想你得回来了,咱们明天还要结婚呢。”
方晴:“好嗨哟!感觉人生达到了高潮!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容容,再脱一件!”
霁通:“……”
霁温风剪完视频下来吃夜宵,打开冰箱拿了瓶苏打水,听见霁通在背后难以置信道:“你带着陆容在酒吧?”
霁温风转过身来,冷眼盯着霁通,单手砰地一声打开苏打水。
霁通吓得一抖,咽了口唾沫,收回目光对着电话结巴道:“方晴,你得赶紧回来了,我们家是有门禁的……”
方晴:“门禁?你没说过?”
霁通:“现在有了,让我看看……晚上十一点。”他看着手表道。
霁温风斩钉截铁:“十点。”
霁通:“……十点。你已经违规了。”
方晴垂头丧气道:“好吧。”不久之后醉醺醺地带着醉到断片的陆容回来了。
霁通扶住了还在“好嗨哟”的方晴。霁温风打横抱起了陆容,站在原地冷眼盯着霁通。
霁通发现儿子膂力惊人,语无伦次道:“今晚的事我、我很抱歉……”
霁温风阴沉道:“知道就好,下不为例。”说完抱着陆容转身上楼。
霁通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我刚才为什么要道歉呢?
转念又一想:小风抱着容容的姿势很帅呢。
霁通弯腰,打算学着儿子的姿势把方晴打横抱起来,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霁温风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传出霁通低沉成熟的男低音:“小风。”
霁温风:“说。”
霁通:“我的腰折了,下来扶我一把。”
霁温风:“……”
第二天起来,陆容头痛欲裂。他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眯着眼睛下楼吃饭。家里贴满了喜字,可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阿姨给他准备了醒酒汤,他坐在桌子边慢吞吞地咽了下去,慢慢地试图开机重启。宿醉过后他的脑子不太灵光,只觉得懵得厉害。
他花了点力气回忆起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继而想起今天是霁通和方晴的大喜之日。他们应该早已心急火燎地去酒店准备了,在铂悦龙湖的总统套间度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据说他们接下去打算去国外度蜜月。
把他们的结婚流程全都撸了一遍,陆容发觉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这个工具人的作用在昨天的婚礼彩排上已经完成了,今天他只要在正餐时按时到场,并坐在写着自己名字的桌子前吃饭、抢礼物、有奖竞猜就可以了。他松了口气,走到灶台前取了还温热的汤圆,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霁温风突然出现在门口。陆容停止了咀嚼,霁温风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眼皮子底下青黑一片,看来昨晚没睡好啊。这让他原本冷厉的面容愈发严肃冷酷。
霁温风抱着臂冷声问他:“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陆容缓慢地想了想,他昨天和方晴去了夜店,喝得烂醉如泥。这可是个特大爆炸新闻,哪个女人会带着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去夜店?就算是作为二婚对象也太不像话了。霁温风如果抓住这个把柄,捅到霁通那里,这个婚可能就结不成了。霁通可能一把将捧花仍在方晴身上:“你根本就不是个正经女人!”然后像昨天一样日剧跑开。
为了方晴的未来,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他闷声不吭,放下汤圆,翩然出门。
霁温风冷眼瞧着他,等他走近以后,一掌撑住了门梁,不放他过去:“我在问你话。”
陆容酝酿了一下感情,对霁温风桀骜不驯道:“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我哥哥。”说完板着脸从他手下钻了过去,又钻了回来,端起了桌子上的汤圆,机灵地再次钻了过去。在方晴成功嫁出去以前,他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即使为此需要假装和霁温风打冷战,他也得演。
陆容窜到自己房间里,掩上了门,坐在桌子前有滋有味地吃汤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方晴。
陆容:“怎么了?”
方晴对面很嘈杂,她压低声音道:“容容,你醒了没?”
陆容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你又闯了什么祸?”
方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嘻嘻妈妈就是想问你一下昨天睡得还好吗呵呵呵……”
陆容:“我数到三。”
方晴的声音心如死灰:“……我项链丢了。”
陆容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陆容:“是那串一千三百万的吗?”
方晴都快要哭了:“……我今天婚礼上还要戴。”
陆容:“……”
方晴说完这句话,霁通就在后面喊:“方晴!我们要出外景,妆画好了没?——你的项链呢?”
陆容听见方晴掩着话筒对霁通道:“我的项链落在了家里,我让容容在找,我可不可以先戴串假的,所有的look都配一串项链有点单调乏味。”
霁通:“……”
方晴一看苗头不对,把锅甩给了陆容,对电话那头的陆容吵吵:“我让你把项链放到我包里、让你把项链放到我包里,你偏要拿出去戴给小风哥看,现在出岔子了吧?!快把项链还回来!”
霁通无奈对电话里的陆容说:“容容,等我们结完婚以后,我会送你一条小风哥喜欢的项链的。不过你得先把你拿的那条还回来,限期一个小时好吗?我们还要出外景。”
方晴:“对!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项链!”
说完抢先一步挂掉了电话,趁霁通不注意发微信给陆容:“求你了!!!!容容!!!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帮我这次吧!!!!!”
陆容:“……”
收线以后,陆容看着眼前那碗还没吃完的汤圆,胃疼。
陆容对于找方晴丢失的东西有紧急预案。他昨天最后一次看到方晴那条项链是在夜店,之后方晴就回家了……应该。他发了个信息跟方晴确认了这一点,做出了合理的推测:运气好的话,项链丢在家里;运气不好的话,项链丢在夜店。
陆容想想项链丢在夜店这种可能性就不寒而栗。丢在夜店的千万项链跟在菜市场丢掉的自行车大概是一样的。
他问方晴要了项链的款式、名称,上百度搜找了图片,发到了全员恶人组,下达了命令:现在、立刻、马上去“夜色深沉”酒店是打听一下这条项链的下落。
李南边:“我们开设了私家侦探这项业务吗?”
陆容:“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李南边立刻进入了状态:“客户长什么样?男的女的?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陆容:“中年妇女,昨天晚上。”
李南边:“get,我去找mb、男模、少爷之类谈谈。”
颜苟立刻搜到了夜色暧昧所有男性性工作者的资料汇总,放到了群里。
李南边:“老颜,你怎么连这种□□色情的东西都能找得到?”
颜苟:“正是因为□□色情,所以才找得特别熟练。”
李南边随便翻了翻:“为什么长得那么丑还能做牛郎?”
梁闻道加入了聊天:“你们有没有注意,学历是博士的那个虽然长得丑,但最受欢迎,即使在牛郎界,学历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南边:“我们现在好好学习还来得及吗?”
陆容:“……”
陆容:“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邓特,以防万一。”
陆容让城里的李南边、颜苟、梁闻道以及邓特先行赶往“夜色暧昧”,自己则探出门外,确定走廊上没有霁温风的影踪,再悄悄溜进霁通和方晴的卧室。卧室里面还有个大更衣室,如果项链落在家里,肯定就是在这儿了。
陆容进了房间,开始一个个翻抽屉,打开第一个抽屉就让他大惊失色——他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盒拆封了的避孕套。
陆容:“……”
最可悲的是这抽屉拉出来竟然卡住了,关不上。他试了几次,确定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上层抽屉的滑道,努力探手进去把那玩意儿扯出来,结果是个亮黄色的性感内衣,轻如蝉翼,骚如艾莉,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骚包款式。
陆容:“……”好想看眼科。
就在这个时候,霁温风又低又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陆容顺势将亮黄色性感内衣藏到了裤兜里。
此时只有第一层抽屉敞开,而第一层抽屉不是放内衣而是放杂物的,如果贸然投入其中,万一霁温风检查就会横生事端。他也不能在霁温风眼皮底子开二层抽屉,来不及了,动静太大,所以他选择直接毁尸灭迹。
等陆容确定把性感内衣藏好了,这才转身起来镇定自若地面对霁温风。
霁温风的眉眼更冷峻了:“谁叫你进来的?”
陆容迅速捋了一遍:如果告诉他自己在找方晴的项链,那项链丢在房间里倒还好,丢在夜店里,方晴去夜店蹦迪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所以,他不能和盘托出,只能有所保留地给霁温风一些信息。
陆容:“我妈让我找个东西。”
霁温风的眼神落在抽屉上层:“找什么?”
陆容:“……”
陆容不敢瞎说,如果他说了随随便便的东西,一旦找到,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找项链?
霁温风看他答不上来,冷冷道:“让开,我要检查。”
陆容知道抽屉里有什么,霁温风一旦检查就以为他在偷避孕套。虽说他做好了为方晴背锅的准备,但是这口锅实在又大又沉又yhsq,想想也是不甘心。
陆容试图阻止霁温风,开始演戏:“你怀疑我偷东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俩虽然差不多高,霁温风却比陆容勤于锻炼,他单手把他推在了一边的床上,蹲下身拉开了抽屉,发现了一盒拆掉了的避孕套。
霁温风:“……”
霁温风阴森地抬起头:“你妈让你拿这个?”
陆容从他眼里看到他的脑洞已经关不上了,不再做任何有效的抵抗,转身去其他地方找项链。霁温风冷冷抱着臂,双眼像探照灯似地盯着他的背影:昨晚裤子里塞满了玫瑰花和钞票回来,今早又在父母房间里偷避孕套,可以啊,陆容。
陆容在霁通和方晴的主卧里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有,确定这项链应该掉在了夜店。刚好李南边打电话给他:“容容,东西找到了!在一个男模手里。下一步怎么办?”
霁温风凝视着他手中的电话,隔着老远就听见电话对面的人喊“容容”,叫得那么亲,真刺耳。偏生陆容好像跟那人很熟,眉眼一亮:“等我一下,我这就过来!”
陆容打着电话走出房门,霁温风再一次将他拦住了,这一次他用上了腿。他插着裤袋倚在门框上,大长腿蹬住了门框的另一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要去哪儿?见谁?”
陆容从他长腿上迈了过去,目不斜视:“不关你的事。”
霁温风:“……”
陆容故意三番四次激怒霁温风、冷落霁温风,好把他甩掉。高贵冷艳的霁少爷是绝不可能在他的小奴隶以下克上后,还对他保留耐心的。
陆容穿好衣服冲到门外,横亘在他面前的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没有车。从家门口到外边的大路要开七八分钟,从大路到城里要开二十分钟。他要是走到公交车站恐怕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老宋又不在,陆容只好打开滴滴打车,输入了从家门口到“夜色暧昧”的订单。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已有司机接单,车牌号xxxx。”出乎他的意料,他刚下单,下一秒就有司机师傅接单了!陆容心中暗喜。一看地图位置,车几乎就在家门口,是方圆几公里之内唯一一辆网约车,陆容心想今天运气真好。
可在仔细一看,这是辆regera,陆容大喜过望的时候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这时候,背后传来赛车启动时特有的大油缸嗡嗡声。一辆纯黑色的regera从车库驶出来,驶上大路,滑过他面前缓缓停下,降下了车窗。
驾驶座上的人是霁温风。
陆容:“……”
霁温风面若冰霜:“夜色暧昧?”
陆容:“……霁师傅好。”
霁温风打开了另一侧车门:“滚上来。”
陆容从走到了副驾驶门前,钻进了那扇竖开的门。霁温风一踩油门,风驰电掣地一路驶下了山。
驶到大路上,在第一个红绿灯口停下,陆容默默系好了安全带:“你有驾驶证吗?”
霁温风冷哼:“现在肯说话了?”
陆容:“我说真的,你有驾驶证吗?你才16岁。”
霁温风握着方向盘高傲地看着前方:“在你左手边。”
陆容望向左手边,那里的凹槽确实放着一本驾驶证和行驶证。他拿起来,行驶证是中文的,但驾驶证是英文的。
陆容:“这上面全是英文。”
霁温风:“不然呢?美国的驾驶证给你写中文?”
陆容:“美国的驾驶证是不能在中国开车的!”
霁温风转过脸冷冷地盯着他:“那你来开。”
陆容在副驾驶上尖叫:“……你看路啊!!!”
霁温风:“……”
霁温风一路猛踩油门上了高速。
第一次坐超跑的陆容不得不说:“这辆车坐着不舒服。”位置太矮了,底盘又低,避震不如家用轿车,颠得他屁股疼。
霁温风:“你觉得现在是讨论换车的时候吗?”
陆容:“……”
霁温风从后视镜里阴森森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是考虑一下等会儿到夜□□惑怎么办为妙。”
陆容:“……你看路啊!!!”
霁温风:“……”
不过霁温风的话着实提醒了因为第一次坐超跑而兴奋的陆容,他还有个棘手的事没有解决。现在情况对他有利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据李南边最新的回传消息称,涉事男模已经到店,项链就在他的化妆间里;不利的是李南边一行人打草惊蛇,涉事男模意识到这串项链很值钱,开始猛敲竹杠。更不利的是霁温风送他一起去,陆容一点也不想让霁温风和全员恶人组的成员面对面。
首先,他不想让霁温风知道他其实是城南中学的大佬。这个家里有个方晴就够糟糕了,如果他还是个校霸,霁通一定会有更深的引狼入室之感。作为青春期寄人篱下的养子他得表现好一点儿,给方晴拉拉分。
其次,他不想让全员恶人组的组员知道他跟霁温风有重组家庭这一茬。之前,大家都是无产阶级好兄弟,一起挖空心思发财,因为他也是个穷光蛋,没有退路,大家相信他所作出的决策都是造福全组的;现在,他跟着方晴成了霁家的小少爷,阶级属性变了,他们该怎么想他?他有的是钱,他对每一分每一厘还会那么计较吗?他的决策还可信吗?还是单纯在玩票?李南边他们心中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
人心浮动,团队怎么带?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讨厌霁温风。他们管他叫他音乐喷泉。
“不能让两队人马碰面”,陆容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霁温风停车时,陆容发微信对李南边他们道:“干得很好,接下来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们先去711给我买个早饭。”据百度地图显示最近的711在700开外。一来一去少说也得走20分钟。
李南边:“ok你要吃什么?”
陆容:“看着买吧。”
李南边:“要不要留个人在这里。万一他跑了。他现在在化妆间里不肯出来。”
陆容:“没事我很快就到。你们辛苦,有什么想吃的我请客。”
颜苟、邓特、梁闻道:“好的我们一起去给你买早餐。”
陆容闪进夜色深处旁边的狭窄楼梯,眼看全员恶人组说说笑笑地从眼前经过。等他们走远,他下楼,霁温风也停完车回来了。
接下去得在20分钟里搞定项链。
两人一道并肩走进“夜色暧昧”。霁温风挑剔地打量着夜店的装潢:“你就来这种地方?”
大堂经理喜笑颜开地迎出来:“两位客人,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张,我们也不接待未成年人。”
霁温风:“你们昨天晚上可不是那么说的。”
大堂经理、陆容:“……”
陆容:“给他一杯红酒。”让他忘记一切烦忧。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霁温风冷冷道。
他走到一边,双手慵懒又霸气地支着吧台,凝视着陆容道:“不用管我,尽管见你想见的人。”
陆容:“……”
陆容压顶声音对大堂经理道:“我要见那位化妆间里的男模。”
即使他说的再小声,霁温风依旧听见了,额角青筋一跳:“居然还是男模?”
陆容:“……”
大堂经理恍然大悟:“哦,您是昨天那位……他现在在化妆间里,我带您去。”
霁温风跳下了高脚凳插到了是陆容和大堂经理中央:“走吧。”
大堂经理疑惑:“请问您是要一起吗?”
霁温风气极反笑,看看他又看看陆容,三个人一起?“玩儿得还挺野啊。”
陆容:“……”
不论霁温风在想什么,他都不想知道。
四个人走进了夜店化妆间。浓眉大眼的男模正在对着镜子描自己的眉毛,见送走一波又迎来一波,翻了个白眼把眉笔一丢,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们。
霁温风打量男模一番,质问陆容:“就这样的?”
陆容不想也顾不上理睬他了,对着男模道:“我来要回我的东西。”
“夜店里打赏男模的还可以要回来吗?”男模倨傲地仰着头。
霁温风质问陆容:“你还打赏他?”
陆容:“……”就算是他打赏的吧。这个黑锅他就替方晴背了就是了。反正霁温风的脑洞眼看着也刹不住了,顺其自然。
男模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转圈,对着霁温风道:“不过就是一串假项链。”说着拉开了抽屉,一千三百万的项链和其他水钻乱七八糟地凑在一起。
霁温风:“……”
霁温风难以置信地望向陆容:“你就拿这个打赏他?这可是用来结婚的!”
男模:“不管你们是结婚还是怎样,项链是真是假,打赏的东西都不能还,这是规矩。我也不是没有付出,昨天我还给你打赏了三百块。”
霁温风觉得真相一个比一个更劲爆:“陆容,你也是这里的男模?!”
男模:“算不上,不过他的脱衣舞跳得可真是厉害了。”
霁温风:“你昨天在这儿跳脱衣舞?!”
陆容大惊失色:“我昨天在这儿跳脱衣舞?!”对霁温风小声解释,“我也是刚知道好吗?”
霁温风气得面色铁青:“我总算知道你裤子里的玫瑰和钞票都是怎么来的。”
“什么玫瑰和钞票?我裤子里?我早上起来没发现……是你昨天脱了我裤子?”陆容终于敢直面霁温风的眼光了。
男模wow了一声:“是你昨天脱了他裤子?”抱着臂看起了修罗场。
大堂经理亦是沉痛地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霁温风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看向了男模:“把项链交出来。”
陆容:“不要转移话题。”
霁温风:“先解决项链的事,今天还要结婚。”
男模敲竹杠:“送给我又要我吐出来?没有这种道理。就算不是给我的,是我在夜店里拾金不昧的,还得要得要点儿感谢金呢。”
霁温风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你根本就是捡的吧?”
男模:“……”
陆容听男模口风有所放松,松了口气,只要谈钱就好说:“谢谢你捡到,你要多少感谢金?”
男模:“三五万吧。”看这几波人车轮战的架势,这项链极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少说好几百万,他拿个三五万的保管费理所应当。
陆容从裤袋里掏出三张一百扔在桌上:“三百。”
男模:“你杀价是按照1%杀的吗!”
陆容又掏出两张一百:“最多五百,不能再多了。”
男模:“我昨天都给了你三百!你这一来一去只了我两百!你太过分了!我死也不会还给你的!”
霁温风原本听他们讨价还价就很不耐烦,此时听见男模旧事重提,风度翩翩地上前抓住了他的头发,狠狠往桌面上一拍,再提起来,优雅地用他那又低又磁的声音问道:“请问你说什么?”
男模流着鼻血掏出了项链:“还给你。”
霁温风有礼有节:“谢谢。”丢下他的脑袋抄起项链。
大堂经理:“你打伤了我们的男模,是要负责……”
霁温风眼神一厉。
大堂经理:“……是要负责免费喝一杯红酒的。”
霁温风婉拒:“谢谢,我等会儿还要开车。”说着冷冷扫了一眼陆容,陆容吓得不敢动。
霁温风冷哼一声径自往外走,陆容上前把五张百元大钞拢到裤袋里,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刚走到走廊里,就听见李南边他们进门来:“老大怎么还没来?”而霁温风正在向外走。只要两队人马走到大厅里,boom。
陆容急中生智,拐住霁温风的胳膊把他拖进了包间,行云流水地把门关上,顺势把他摔在门上。
霁温风:“……”
陆容:“……”
等醒悟过来,陆容发现自己双手推着门,把霁温风困在了身体和门之间。说得更通俗直白一点,他把霁温风壁咚了。
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不止是因为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呼吸紧促,还因为这个房间灯光暗淡,充满着暧昧的甜香和性事后特有的淫靡味道,背后还有一张床。
在长久的沉默后,霁温风率先开口,咬牙切齿的:“你以为……你以为……这样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陆容缓缓道:“原本有事吗?”
霁温风:“你昨天在夜店拿一千三百万的结婚项链打赏男模算不算?”
陆容盯着他悬在身侧的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你昨天脱了我的裤子。”
霁温风一哽,继续发难:“你昨天在夜店跳脱衣舞。”
陆容:“你昨天脱了我的裤子。”
霁温风:“你昨天还让男模在你裤子里塞满了玫瑰和钞票。”
陆容:“你昨天脱了我的裤子。”
霁温风:“……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陆容保持着壁咚他的动作,绞尽脑汁,还当真想到了霁温风欠他的一件事:“你昨天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一家的。”
霁温风身体一僵,然后又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他直起了身,倨傲道:“就因为这个,你到夜店买醉、跳脱衣舞、打赏男模、还让他在你裤子里塞满了玫瑰和钞票?”
陆容:“……”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
陆容垂下了头:“有些事你想想就好,不用说出来。”听了让人想打人。
霁温风盯着陆容毛茸茸的发顶,嘴角轻轻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得意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不过他很快绷住了嘴角,轻轻呵斥了一声:“幼稚。”
说着,霁温风推开陆容,转身握住了门把手:“走吧,再不去赶不上爸妈的婚礼了。”
陆容后退了一步:“我不跟你一起去。”让他手下看见他和霁温风搞在一起?不行!
霁温风沉下了脸:“至于吗?”就算他昨天说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俩关系的话,陆容也已经去夜店买醉、跳脱衣舞、打赏男模、还让他在自己裤子里塞满了玫瑰和钞票,难道这事儿还没完吗?
陆容用眼神诉说着没完。
霁温风冷哼一声:“随便你。”揣着项链拉开门,走了。
陆容第一次觉得,霁温风给他脑补的人设有时候还挺好用的,他都不用解释为什么,霁温风自己就会脑补出一万个理由。
夜店大厅卡座中的全员恶人组目睹霁温风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然后开着一辆超跑呼啸而去。他身后,大堂经理扶着流鼻血的男模走了出来。
李南边:“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霁温风开跑车泡夜店睡男模还涉嫌性虐待!”
陆容:“……”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请大家多多支持,ballballyou~我会日更的,努力散播沙雕快落_(:3∠)_